“免單真的不必了,你先出去吧,這飯菜不能浪費了,我在這等他。”
“好的好的,真是抱歉哈。”
“沒關係。”
經理退出房門,包廂裡剩下了方爾藍一人。
她的視線落在之前女服務員站定的位置,那裡還有幾滴紅色的鮮血。
明明只有幾滴血,但在方爾藍眼裡卻覺得是一片血跡。
木地板似乎都成了紅色。
一陣心悸從心裡油然而生。
她能想到的是,今晚這個女服務員用自己來威脅做出這樣的舉動,那是不是就有人會做出想殺她的激動?
突然覺得沒讓蕭沉央叫保鏢不是明智的決定。
重新拿起筷子,手還是輕微的在發抖,原本味道還不錯的飯菜此時再吃,竟有些味同嚼蠟。
肚子飢腸轆轆,她餓的慌,吃的竟然也快了起來,等她覺得差不多的時候,端起茶杯順口氣,這一瞬間,之前的驚悸消散了不少。
爲什麼……
公佈了戀情,她感受到的不是快樂幸福,卻是壓抑和恐懼。
這不是她想要的。
“方小姐。”另外一名女服務員突然推開了門。
方爾藍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也緊緊地繃緊了,“什麼事?”
“我們經理讓我問你還有沒有想吃的菜,可以免單的。”
“不用了,謝謝。”她回道,一臉防備,唯恐這女服務員進來。
“好的。”服務員伸出手將房門重新給關上。
她晃過神,掏出手機給晏歌打電話,電話響了幾下接通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她沒事吧?”
“在回來的路上,她沒什麼大礙,你先吃,我馬上就到。”
“好。”方爾藍放下電話。
果然沒等太久他就回來了。
方爾藍上前一把抱住他,“對不起。”
“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都是因爲我,才引起你粉絲這麼大的反應。”
晏歌摟住她坐下,“跟你在一起是我的個人選擇,她們太容易把我的作品和我的私人生活混爲一談了,今晚受驚了吧?”
“還好。”
“吃了嗎?”
“我已經吃過了,你快吃,都要涼了。”
他拿起筷子,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一直想詢問的問題這才拋出來,“爾藍,你覺得如果我們結婚,會不會太快了點?”
方爾藍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結婚?”
“對,結婚,其實,雖然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了,但我心裡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怕你被搶走,我們結婚吧。”
晏歌的話讓她不禁想到蕭沉央在g市說的話,他說她若是結婚他是不會答應的。
這似乎又成爲了一道難關。
“蕭沉央說……他不會答應我們結婚的。”
晏歌夾菜的動作一頓,緊接着筷子也逐一的放下,認真的看着她,“你想嗎?我只問你,你想嫁給我嗎?”
他的眼神令她不得不回答自己的答案,她覺得自己是想的,因爲想跟他在一起,因爲很喜歡他。
“想。”
“你願意就夠了,別的不用管。”他雖這麼說着,但心裡的不安全感越來越大,他不知道蕭沉央到底什麼意思?
要了一瓶酒,他倒了兩個杯子,將其中一杯遞給她,“我們來喝一點。”
方爾藍接過,仰頭喝了一些,酒水並不嗆喉嚨。
結賬的時候,儘管餐館經理再三的說要跟他們面單,但方爾藍還是拒絕了。
從這裡離開回到酒店,本該到十樓就停下的電梯一直往上走,停在了十二樓,他的房間樓層。
Wωω _ttka n _¢○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他的房間。
當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方爾藍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不清醒了。
不然她爲什麼要隨他一起來他房裡。
都這麼晚了。
這是代表着晚上不回十樓睡覺的意思。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平日裡跟蕭沉央又不是沒在一起躺過……
晏歌抱着她低聲問,“要一起洗澡嗎?”
方爾藍身子都僵了,搖搖頭,語氣也跟着結巴了起來,“不……不要……”
他笑,“好,我先去洗澡,你先看電視。”
“好。”
他放開方爾藍,直接去了洗手間。
方爾藍坐在那裡心情再難平靜。
恰巧看到牀頭櫃上擺着名貴的酒和酒杯。
酒瓶裡有大半瓶。
她拿起倒了一杯,心想着在餐館沒怎麼喝,是時候喝點酒壓壓緊張了。
只是這酒比餐館喝得要洌的多。
一口喝下去,喉嚨都是燒的。
只是這喝下去還挺有效果,感覺好多了,她又喝了幾口。
晏歌洗澡出來的時候,她仍然拿着酒杯,還衝他笑了一下,“你這酒不錯。”
“這度數很高的,你少喝點。”
“沒事兒……”她放下酒杯,身子驟然躺下,直直的望着天花板,眼淚流了出來,“晏歌……”
“嗯?”他擦了擦頭應了一聲,沒察覺她的反常,“怎麼了?”
“我很害怕。”
聽到她的哭腔,他才放下毛巾走到牀前看她。“害怕什麼?”
“害怕你的粉絲把我給殺了……”她翻過身,整個人趴在牀上。
“不會的,明天我給你多安排幾個保鏢好嗎?”他躺在她旁邊,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頭髮,“極/端的粉絲還是佔少數的,大多數都很理智。”
方爾藍將頭轉過來面對着他,“我還怕蕭沉央……”
她的語氣裡帶着一些醉意,眼神也呈現了迷離的狀態,彷彿在防空。
“我都不怕,你也別怕。”
“你不怕是因爲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不知者不懼。”方爾藍吸了吸鼻子,“可是我不一樣,在g市的時候,他明確的告訴我了,他不會答應我們結婚的。”
“爲什麼需要他同意我們才能在一起,才能結婚?”他靠近她,彼此的臉距離很近,呼吸都交織在一起,“我們不需要他同意。”
“我現在懷疑我失去了某一段記憶。”
“爲什麼這麼說?”
“蕭沉央說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但我一點都沒想起來什麼時候見的他,我想想也是,如果以前不認識,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仔細想了想,小時候的記憶我至今還有印象,爲什麼只是他一個人,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