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想知道什麼?”
林母故作神秘的說,“是這樣的,詩詩啊,在女婿的相機裡,發現了幾張他曾經保鏢的照片,是保鏢睡着的樣子,那個保鏢後來辭職不知所蹤了,不過,據詩詩說,那個女保鏢在她面前從來沒說過話,跟你個頭差不多高,就連發型都一樣,三殿下說,那位叫木寧的女保鏢跟你的聲音相似的不行,加上你名字中最後那個檸字拆開來就是木寧,所以,媽才斗膽問問你,是不是你啊?”
安小檸心裡一緊,她知道,林母這是十分確認是她了。
“媽問這話的用意是什麼呢?”確認不確認是一回事,應該還有別的意思。
林母沒回答她,而是直白的說,“那個叫木寧的女保鏢,真的就是你,對吧?”
“沒錯,是我。”安小檸沒什麼好說的,狡辯不是她的風格,“爲了救我媽,我戴着面具去了三殿下身邊當差,後來被調到二殿下身邊,暗地裡尋我媽的下落,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將我媽就出去後,我就離開秋御臺了。”
“那時候詩詩大婚,你說你在國外受了重傷,也是假的。”林母篤定的說,“你還騙我們你在國外。”
“沒錯。”安小檸不覺得心虛,她沒什麼好心虛的,“那時候我還在秋御臺,沒辦法當面出席詩詩和二殿下的婚禮。”
林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責她,“我和老林把你當成我們的親女兒,你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你不僅騙我們,你還想傷害詩詩,你跟女婿是有血緣關係的,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不道德的事情來呢!”
“我想你是誤會了。”安小檸沒有急躁的辯解,仍然十分冷靜,“我在進秋御臺不久後就想辦法拿到了我生父的樣本,做了dna鑑定,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了,你說的這些不道德事情完全子虛烏有,還有,我想說一句,你和乾爸把我當成親女兒,那麼你們真正爲我做了什麼?”
“你被極端分子抓走,老林在國議上支持把你救回來,這難道叫沒做什麼?”
安小檸舒緩了一口氣,“如果被抓走的是詩詩呢,你們的反應會跟我一樣嗎?有沒有當成親女兒看待,我心裡一清二楚,乾女兒就是乾女兒,你們最初認我不過是我把詩詩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救了她一名,才認我的,坦白來說,是我這個人對你們林家有用,你們才認我的,沒錯,我答應認你們爲父母,也是因爲我想借你們的勢力給徐家一個威風,事實上,給徐家一個威風,我認一個金家也就足夠了。”
安小檸眸子冷淡了幾分,“你把我當親女兒,你就這麼不分青紅皁白說我不道德?沒參加詩詩的婚禮,不過是我有比參加婚禮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不到場又不能沒有足夠的理由,要這麼說,我不僅騙你們了,我連金家也一起騙了,那我要問問我的另外一位乾媽,她是會怪我騙她了,還是會理解我的處境呢?”
一口氣說這麼說,她有些口乾舌燥。
林母被她說的訕訕然,“女婿是不是喜歡你?畢竟你們是姐弟的關係在你當女保鏢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不是嗎?”
安小檸低笑了一聲,“他喜不喜歡我,你們去問他啊,反正我不喜歡他,這輩子也絕無可能跟他有關係,另外說一句,林家跟我的乾親關係到此結束,以後你們不是我的幹父母,我也不是你們的乾女兒。”
她轉身離開,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對上了林詩詩的視線。
不知道她挺個肚子在門口聽多久了,林詩詩沒說話,安小檸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被救以後回國,得知了在二殿下做決定的時候,你一再勸他爲了大局着想,犧牲我不算什麼,我知道後也沒有想要怪你,你的立場是對的,畢竟那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親爹,而我只是你的乾姐姐,丈夫纔是至親之人,乾姐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嗎?可是,詩詩,儘管那樣,我心裡多少還是有點難受的,你生命垂危的時候,我可是全心全意心無旁騖救你的,你的婚姻,我不會惡意沒道德底線參與,請你也給我最後一點尊重,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別給我抹黑了,好嗎?”
說完,她走了。
林詩詩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林母也聽到了這番話。
林詩詩回過神來進屋,她之所以讓母親對安小檸說拓跋寒城喜歡男人,以及讓她告訴靳傾言別站錯隊,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是不是會立馬說只支持拓跋寒城。
聽到安小檸的回答,她還是滿意的,可是後頭她承認自己就是木寧後,她當即就想進來,衝動一回打一個耳光。
不過,她忍住了,直至安小檸說完最後的話,她有些仿徨,也有些不是滋味。
當時猜到木寧就是安小檸時,是她重新又打電話問了拓跋丹雪,問她是不是那次在a市見安小檸的時候,覺得她的聲音很像木寧?
拓跋丹雪確認,聲音幾乎一模一樣後,她才仔細發現安小檸的名字有問題,最後一個檸字,可不就是一個木一個寧嗎?
她沒有找拓跋孤城對質,打算先確認安小檸這裡。
現在確認了,她又感覺,安小檸說的是真的,她應該沒有想發生不道德的事兒,不然她就不離開秋御臺一直陪在他身邊不就好了嗎?
想來想去,林詩詩覺得是自己的老公在不知道安小檸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時喜歡上了她。
更令人諷刺的是,安小檸那時候戴着那樣的面具,一點都不漂亮,他都還能喜歡上,要是頂着她現在的臉,他還不愛瘋了?
“媽,這麼說,以後她跟我們不再是親戚了麼?”
林母嗯了一聲,“都這樣了,還做什麼親戚,反正媽也不缺女兒,算了就算了,你先歇着,我出去一下。”
林母出了門,臥室裡剩下林詩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