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個男人受不住拷問,死了。
當然,這不是靳雲霆的命令,而是那個男人受不住刑,自己咬破了藏在嘴裡的毒藥,服毒自盡。
這種周密的手法,哪裡像是普通的草莽行爲?
背後,一定有人!
靳雲霆搖搖頭,手指頗有節奏的彈動着,雪茄煙灰飄散,正好落在他黑色的褲子上,男人置若罔見:“不,這事不是爲了錢。”
“那……你有眉目了麼?”小蒙心生擔憂,“小舅,我們來馬來是絕對保密的,而且時間又這麼短,如果不是對方太厲害或者偶然,就是我們身邊有內奸。”
“恩。”靳雲霆蹙眉,“你放心,這事我會查清楚。”
聞言,小蒙點點頭,卻緊抿着脣,好半晌纔要說不說的嘀咕:“蠢女人跟在你身邊這麼點日子,還不是在英國,就每天都是傷,要是以後到了英國,遇見未來小舅媽,那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靳雲霆忽的冷眼一掃,視線犀利的緊盯着小蒙。
小蒙膽顫,結結巴巴:“小舅,我……我說的是實話。”
“我不會讓我的貓出事。”
話落,他霍然起身,手一抖,雪茄便順勢落地,男人鋥亮的皮鞋不帶間隔的覆了上去,狠狠地碾壓兩下,而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季笙的休息室。
小蒙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指頗爲糾結的攪動着,可嘴角卻猛地勾起一絲得逞的笑。
說起季笙和未來小舅媽,小舅還是偏向季笙的!!!
房間裡,季笙還輸着液。
但臉色已經開始紅潤,不再那麼蒼白,平靜安詳的躺在牀上,她睡得很香甜。
唯一的違和處就是眉頭緊緊的皺着,連帶着眼角都生出幾分褶皺,看上去就像是正做着什麼不好的夢。
靳雲霆淡淡的看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將她眉梢間的褶皺撫平。
動作輕柔而緩慢,眼底瀉出滿滿的柔情。
手又慢慢滑至臉頰,他輕撫着,有一下沒一下的捏捏她的鼻子,等她不滿的張着嘴哼哼唧唧,他又陡然鬆開,接着將手滑到脣邊,一點一點的覆過去。
描摹着脣瓣的形狀,靳雲霆眼神柔和,手指時不時的點一點脣瓣。
一切,猶如一副和諧的畫卷,悠遠而流長,柔和而溫情。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季笙就已經醒了。
扭了扭頭,她發現自己正躺在靳雲霆的臂彎中,脖子都有點痠痛,看向四周的環境,他們應該還在飛機上,想想也對,好好地旅途被破壞了。
再留在馬來也沒什麼好玩的了。
不滿的撇撇嘴,她將輸液的針頭拔掉。
然後輕悄悄地將男人的手往後挪了挪,頭也微微擡高,將手繞到男人自己身側。
“精神了?”
倏地,一道慵懶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季笙手下動作一頓,一擡頭,發現靳雲霆還閉着眼,嘴角卻勾着一絲邪笑。
季笙索性一把將他手甩開,“睡了這麼久,還算是精神吧,就是有點餓了。”
手被甩開,靳雲霆轉瞬就翻了個身,側對着季笙,雙手雙腳齊上,將她像個抱枕一般緊緊地箍在懷中,眼睛始終沒有睜開,眉梢間帶着隱隱疲憊。
季笙被他勒着,整個腦袋都埋在他懷中。
知道掙脫不掉,她便深深的嗅了嗅男人的氣息,然後蹭了蹭小腦袋,接着嗡嗡的說道:“二少爺,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靳雲霆沒擡眼也沒回話,嘴角是一貫的弧度,她也猜不透他究竟是還發着火還是已經消了氣。
等了半晌都沒有回答,季笙毫不猶豫的擡手將他的腰緊緊環住,也睡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小蒙敲門說要降落兩人,見到的就是這副和諧的場景。
小蒙故意笑着道:“小舅,要不要我讓飛行員再多兜幾個圈子,好讓你們多休息一會?”
兩人醒了,各自瞟了一眼小蒙。
季笙揉着頭髮:“臭小子!”
靳雲霆冷聲道:“不必,今晚再‘好好’休息。”
聞言,小蒙和季笙都明白了這個“好好”的意義,一人臉色微紅,一人調侃:“節制點,小心未來小舅媽不滿足。”
話音剛落,季笙一把就抄起一個枕頭直往小蒙身上砸去!
“給老孃滾!”
小蒙坦然的撿起落在地上的枕頭,接着走到牀邊,遞給靳雲霆,一臉無辜:“小舅,我說的是實話啊。”
靳雲霆將枕頭接過,放在季笙身後,嘴角彎着,目光直射小蒙:“蒙翼,你是不是覺得膽子肥了,爬沒學會就想飛了?”居然和他嬉皮笑臉?
蒙翼!
小蒙狠狠的打了個顫,一般叫他全名,小舅就是生氣了!
他忙不迭的躬身:“我想起我的功課還沒有做完,教授在催我了,我決定先回去完成作業,小舅,你們慢慢來,千萬彆着急!”
話落,他腳底抹油,迅速的消失。
季笙沒消氣,罵罵咧咧:“臭小子!居然開玩笑到這地步?真不知道他今年到底幾歲?!!”
靳雲霆掀開被子起身,答:“八歲。”
這答案,很合理。
季笙卻捶了捶被子,盯着靳雲霆,“這麼早熟,你不擔心他早戀麼?”
“放心,早戀就當養個童養媳。”
季笙:“……”
一邊憤恨的起來收拾牀鋪,一邊她不滿的嘀咕:“要是影響大了,控制不好,有的你哭!”
“他不會。”
靳雲霆將衣服褲子穿好,便去洗漱,哪怕他眼前一牀被子大半都掉在地上,他也視而不見。
季笙嘆息一口氣,默默的將那牀被子撿起來疊好。
這人,真懶!
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季笙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
晚餐後,她纔跟靳雲霆說起綁架期間的怪事,那些人抓了她,卻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最後找到她也很容易,沒費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