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上前,點頭:“二少爺,在。”
“拖出去,不要髒了靳家的地兒。”
“是。”
“不要啊……”女人鬼哭狼嚎,靳雲霆眼睛一眯,道:“靳柳以下犯上,蔑視族規,從今天開始逐出靳家,若此人再靠近靳家一步,格殺勿論。”
“是!”
守在角落的保鏢負手躬身,異口同聲,氣勢恢宏。
而那個女人?
季笙一眼看去,眼神已經呆滯了,面部猙獰而扭曲,彷彿世界都失去了光彩,而她現在一無所有。
若夏靠在角落裡,冷眼看着這一切,垂在大腿兩側的手不自覺的狠狠握着,她發那消息的原意是讓霆看到季笙這個賤人大鬧家宴,按照規矩,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誰知道!
阿霆居然維護她!
還這麼明目張膽的維護!
直接把靳柳給逐出靳家了!
沒想到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超過了靳家內部的人!
季笙還沒有回神,便感覺自己落入了男人的懷中,他大掌箍着她的腰肢,冷聲道:“都給我記住了,她是我的女人,以後見着她要麼給我乖乖繞道走,要麼就給我恭敬叫聲好,再發生今天這種事,不要怪我不念同族之誼。”
聞言,季笙一驚一乍,扭着脖子就凝視着靳雲霆,此刻水晶燈光正好斜打在他側臉上,乾淨的沒有一絲鬍渣的下巴,光潔的側臉,精緻的面容,季笙突感鼻頭有點泛酸。
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承認她的身份。
在涼阮安的婚約還未解除的情況下,這樣一來,他因爲她,公然和靳烈對上了,因爲靳烈是涼阮安的靠山。
聳聳鼻頭,她一笑,便懶洋洋的對着靳雲霆道:“二少爺,剛剛這一架打得我好疼啊,可以去休息一會麼?”
“好~”
男人展顏一笑,眸底瀲灩,季笙難以側目。
靳尚堯剛從四樓下來,入目的便是靳雲霆將季笙打橫抱着往休息區而去,此刻,季笙安靜的像是一隻熟睡的貓兒,沒有絲毫利爪,圈着靳雲霆脖頸的動作,充滿了依偎的意味,彷彿他便是她此生的歸宿。
眯了眯犀利的眸子,靳尚堯昂首闊步而下。
人剛走,大廳裡都是低聲的議論
“不是說二少爺已經和涼小姐訂婚了麼?現在二少爺公然承認剛剛那個女人是他的人,這……把涼小姐的臉往哪擱啊?”
“就是就是!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二少爺居然放棄那麼好的涼小姐?”
“你們這算什麼啊,我告訴你們啊,我之前可是聽說了,二少爺爲了個女人,大力狙擊大少爺在美國的產業,還有啊,居然禁了涼小姐的足,不准她再入二少爺的私人別墅一步呢。”
衆人議論紛紛,而當事人涼阮安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手中端着一杯紅酒,手緊緊的握着酒杯,直到指尖開始泛白,才仰頭將紅酒喝下。
霆,這就是你所說的不踩底線永不傷害麼?還是說季笙就是你的底線!
涼阮安愣神的瞬間,靳尚堯雙手插兜,緩步靠近,隨口道:“涼小姐一個人坐在這喝悶酒?怎麼,被那些流言傷着心了?”
冷哼一聲,涼阮安起身,轉身便要離開。
“不用那麼心急,幽獄還沒有出手,你恐怕還在等着那場好戲上演吧?”
男人的嗓音乾淨純粹,不帶有一絲雜質,可涼阮安腳下一頓,微微側着頭,便道:“難道傳說中冷情的大少爺也對季笙動心了?這麼關心我的動作,是怕傷着她?”
“動情?”靳尚堯冷諷,接話:“那你覺得呢?”
“是或者不是,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在乎霆一個人。”
話落,涼阮安閃身離開,臨走的時候特意多呆了一下,將場內一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說她壞話的小人的嘴臉看了個清清楚楚,同時也準備回頭給這些人一點教訓。
她涼阮安的笑話可不是那麼好看的!
女人離開,男人杵在原地,目光深邃而晦暗。
休息室。
季笙被靳雲霆安放在沙發上,隨後他拿出醫藥箱,從中拿出酒精、棉花等物品。
撇撇嘴,季笙倒在沙發上,隨意的歪着腦袋盯着男人:“喂,二少爺……”
靳雲霆不語,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季笙心一沉,這傢伙難道生氣了?
擡腳踹了踹他小腿,又繼續道:“二少爺,你怎麼了?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
靳雲霆將酒精倒在棉花上,棉花被浸潤之後溼漉漉一團,季笙沒注意他手上動作,看他臉色不悅,當即琢磨起來,自己哪裡惹他了?
最後一一排除,煞有介事的點頭。
自己堅決沒有惹他生氣!
“嘶嘶嘶……”
她還在這麼想着,突然臉上傳來一陣刺痛,眉頭擰成了麻花,她擡頭一看,靳雲霆正拿着沾有酒精的棉花給她傷口消毒呢。
嘴一撇,她可憐兮兮的道:“二少爺,疼~”
掃她一眼,靳雲霆道:“疼也忍着,以後別不老實。”
“哪有?”季笙更加可憐的嘟着嘴,“我明明沒有不老實,剛剛真的是那個瘋女人撲上來的,要不是我剛出了洗手間沒有意識到她撲上來了,不然我肯定不會被她劃破臉!”
“記住,以後在靳家內部除了我誰的面子都不要給,哪怕是老頭子找上門,你直接說是我的女人,想要什麼找我來換,我會吩咐下去,見你如見我,保鏢你可以隨意使用,只要不把靳家祖宅弄得天翻地覆,他們不會違揹你的意思。”
聞言,季笙感覺心頭一暖,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噴薄而出,臉上一熱,她像是討喜的小貓咪,扯着靳雲霆的衣袖就接連的磨蹭,怎麼看怎麼諂媚。
男人見她臉上的傷口不算太深,只是紅腫難消,又覺她太不愛惜自己了,當場那麼多人,隨便找人幫忙都不會搞成現在這樣。
手下動作一重,季笙趕緊坐正身體,疼的齜牙咧嘴:“嘶嘶嘶~疼,二少爺輕點。”
“疼死你活該!”
撅着脣,季笙望着他,眸光一片水潤:“知道啦~以後有事我第一個報出你的名號,先嚇死對方再說……”季笙知道,他是爲她好。
“知道就好。”
靳雲霆語氣還是冷冷的,沒多大的反應,手中的力度卻無形之中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