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一直癱軟在地的若夏居然在千鈞一髮之際,居然猛撲向兩人,擋在靳雲霆之前,攤開身體,任由短刀穿過自己的心臟!
幾秒之後,靳雲霆沒有等到痛感,卻聽到了短刀入體的聲音,這纔回過神!
他轉身一夏心口中刀,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更加慘白了,就像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女鬼一般,絲毫沒有生機。
季笙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神經一鬆,便沒了意識,倒在了靳雲霆懷中。
靳雲霆探向季笙的鼻尖,感受到她的呼吸,鬆了一口氣,當即直接一槍就崩向靳烈,可開槍的剎那,一隻血手卻摸上黑漆漆的傢伙。
她有氣無力的道:“別殺他……咳咳……注射器裡是HN-100病毒,季……季笙被注射了,只有他有解藥……”
靳雲霆一愣,再看季笙的脖頸
的確有一個烏青的針孔!
HN-100病毒。
HN-100病毒!
靳雲霆感覺他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渾身的血液好似在油鍋裡煮過一樣,沸騰的讓他想要殺人!
什麼是HN-100病毒?
HN-100病毒是靳家花了幾個世紀才研製出來的,100是序列號,在100之前,曾經有99種病毒,但因爲種種原因,最後全部被棄,只保留了這一種病毒。
HN-100病毒的潛伏期很短,這是一種速度很快的病毒,一般是用來處理十惡不赦的家族罪犯或者是爲了殺人滅口才會使用,因爲,這種病毒十分霸道,在患者死後一天之內便會化爲血水,不留下絲毫痕跡。@^^$
殺人滅口再處理完屍體,死無對證,這是靳烈的慣用手段!
當時他看到靳烈拿着注射器對着季笙的時候,他便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可他忽略了靳烈的喪心病狂,這種病毒他居然也敢用在季笙身上!
患者中病毒之後,三天之內先冷後熱,三天到五天皮膚瘙癢難耐,五天到七天便會器官衰竭,口鼻流血,第八天死路一條,並且化爲血水。
靳雲霆緊抱着季笙,眸底散發着野獸的殘虐,他仰天長嘯,隨後起身,用槍抵着靳烈的太陽穴,怒聲發問:“解藥呢?解藥在哪?!”
“解藥?”靳烈有恃無恐,“你想要解藥?哈哈……我告訴你,沒有解藥!我就是要你親眼看着這個女人死在你懷中!不是最愛她麼?不是爲了她死都不怕麼?好啊,我偏偏要你嚐嚐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靳雲霆一怒,直接用槍托砸向靳烈的太陽穴,隨即,又扔了槍,一拳拳朝他身體招呼!
“混蛋!”
“砰砰砰!”
他體內的暴虐因子被激發出來,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癲狂,不停的毆打靳烈,靳烈表情痛苦卻毫不求饒,反倒是更刺激他:“來啊!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就有解藥了!這個女人就不會死了!”
一早他就無意識的將病毒注射進去,他很清楚,一旦被靳雲霆發現病毒被注射,他今天就走不掉了,所以纔會一反常態提出離開,卻沒想到
希爾居然恨他到那種地步!就連季笙的性命也不顧了。
靳烈得意而癲狂的笑着,他很清楚只要季笙一天不死,他最多也就是受一點皮肉之苦,絕對不會危及生命。他道:“老二啊老二,你母親沒有好下場,你也一樣!”
靳雲霆如同剛被放出籠子的雄獅,將靳烈打的奄奄一息,便反手扔在地上,奔向季笙,他迅速將季笙抱起來,便朝着門外而去。
經過躺在地上的若夏的身體那一刻,步伐微微一頓。
“謝謝你救她。”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謝謝”!
若夏的眼底開始迷起一層水霧,有些怔然,目光卻格外的柔和以及溫暖:“靳家,是爲……咳咳……你才進來的,這裡對我來說……就……就是地獄,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一束光,而你的光不是我,是她,所以,守護她就是守護你的光……我……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對我說謝謝。”
眼圈發紅,若夏和他對視着,靜靜的計算着時間,她好希望時間可以就在這一刻停下來。
她和他,就這麼對視着,可以一輩子走下去。
季笙感覺到無邊的冷意,像是整個人都被浸泡在零下百度的東西中,冷的發抖,冷的心慌,冷的像是心口有萬隻螞蟻在噬心一般。
季笙下意識的攥緊靳雲霆的胳膊,他陡然回神。
掃了一眼她心口的刀子,他薄脣微啓,衝着若夏做最後的訣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若夏失血過多,而刀子是直接插到心臟部位。
也就是說,若夏必死無疑。
若夏衝他釋然一笑,她低低呢喃,已經不確定靳雲霆能否還能聽到了:“認識你……愛上你……我從來沒有後悔。一個女人這一輩子,總會有那麼一次心動,我的心動……就是……”
她越說越難,最後已經說不完整,只好閉嘴,緩緩的呼吸着,心胸細微的起伏、滿頭的大汗昭示着她生命的盡頭即將來臨。
靳雲霆緊抿着薄脣,居高臨下凝視着若夏,沒開口。
若夏輕咳兩聲,用盡最後的氣力,緩緩的擡高垂在地上的右手,她艱難而又倔強的擡高,像是要摸到什麼,“祝你們……你們……好好的在……”
忽而,她語音斷片,頭一歪,剛離地不到十公分的右手又倏地落地。
她嘴角銜着解脫的笑痕。
她死了。
血液流淌着,將地面染得鮮紅。
靳雲霆幾不可見的蹙了眉,當即不再拖沓,抱着季笙便飛速離開地下室。
至於靳烈?
他已經毫無氣力,幾乎暈倒在地,除非在此處有第二波人存在並且將他救走,否則,他無法逃脫,目前最關鍵的是季笙。
……
剛出了地下室,就連空氣都舒坦了不少。
天色有些暗沉,黑壓壓的一片,就像是壓在心口的大石,讓人喘不過氣來。
可這並不影響流通的空氣對季笙的病情有所緩解。
她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回暖,緊攥着靳雲霆的胳膊的手也微微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