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拉開門,她就竄了出去,跑的很快。
門口站着的兩個女服務員一見她跑了出來,面色一急,也立刻跟了上去,嘴裡還在不停地說着什麼,可她們說的是法文,季笙又一心找靳雲霆,也就自動忽略了。
憑着記憶,她穿過走廊,找到一開始他們訂的那間套房,心急如焚,她猛然一掌推開門,可一看清景象,她瞬間呆滯……
套房的地上躺着一個男人,他抱着頭縮着身體不住的顫抖,好像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他身體下的地毯上還殘留着血跡,隱約有擴散的跡象,看樣子這個男人也應該是才被折磨。
而最讓季笙震驚的是正中央的沙發上坐着的男人靳雲霆!
她有些誇張的捂着嘴,雖然不喜歡滿屋子的血腥味,可對靳雲霆的想念抵過了這一感覺。
“二少爺……屬下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咳咳……求二少爺饒了屬下吧……”地上的男人結結巴巴的說出這一句話,季笙的目光卻絲毫沒被吸引。
她直直的看着沙發上面容精緻的男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很難想象,不久之前他曾經從火海中逃生。
靳雲霆挑起一側彎眉,優雅的朝着季笙擡了擡手做了個勾引的動作。
季笙本想笑的,可嘴角一扯,眼淚就不住的流淌下來。
腳下不由自主的朝他而去,一步又一步,腳下好似千斤重,根本就是慢慢的挪動。
片刻之後,靳雲霆閃過一絲好笑,霍然起身,走到她面前。
季笙正是移着步子,就感覺腳下一輕,回神過來,靳雲霆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這麼快就醒了?看來恢復能力不錯。”他一如既往的調笑。
季笙反手圈住他的脖子,目光堅定,沒有回答,卻將小腦袋微微下移,抵在他的心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閉上眼,感受着他獨特的氣息。
靳雲霆,你還活着,真好!
她又輾轉的撇了撇腦袋,扭了扭身,想要更貼近他。
靳雲霆抱着她坐到沙發上,一手撫上她白如陶瓷的臉頰,將她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這種他養的貓爲他流淚的感覺很棒!
同時目不遊移的對着地上跪着的男人輕諷道:“你把我的行蹤賣給別人的時候,是不是就沒想過我有活着回來的一天?”
“我……我……”地上的男人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季笙喉頭一哽,她知道剎車被做了手腳,必定是身邊的人做的,只是沒想到他出手這麼快,在她昏睡的這段時間就已經揪出了內鬼。
而且,懲罰還這麼嚴重。
但她不想管了,反正靳雲霆還在,而她……捨不得他!
將眼淚緩緩逼回去,她貼着男人的心口磨蹭着,再磨蹭着。
地上的男人磨磨唧唧沒說完,阿卡就狠狠的一腳直踹向那人的肚子。
男人猛吐一口鮮血,地毯又是一溼,血腥味繼續蔓延。
雖然不介意,但季笙到底還是沒見過這種場面,正彆扭的想要別開臉,就感覺到一隻大掌強有力的掰過她的臉,頭頂還回蕩着一道命令:“睜開眼,我要你看着,背叛我的代價!”
“我又沒想背叛你……”季笙嘀咕兩聲,卻還是按照他的吩咐看着。
阿卡接連幾拳砸在那人腦袋上,怒道:“我這輩子最討厭內鬼!”
“屬下……”
“我的人,一旦背叛,必須用血來祭奠!”
祭奠那顆原本忠誠於他的靈魂!
話落,靳雲霆眼光驟冷,阿卡得到示意,掏出隨身帶着的刀子,慢慢的蹲下身,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就一刀劃破他被血染紅的黑色西裝。
這次,季笙倒是真的不想再看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世界裡充滿了未知,但這樣血淋淋的場景,她打心眼抗拒。
好在靳雲霆也不勉強她,騰地起身,抱着她就往門外走。
剛打開門,門口還站着那兩個追出來的服務員,由於靳雲霆身形挺拔,遮住了兩人的視線,她們並未看到屋子裡的場景。
她們一個勁的彎腰,嘴裡不停的重複着一句話。
靳雲霆回了一句,她們又悻悻的離開,季笙被靳雲霆抱着回到她剛醒的房間內,想起剛纔的話,她有些不解。
扯了扯他的衣袖,她問:“剛纔那兩個人說什麼?”
“想知道?”他嘴角一彎,心情頗好。
季笙突地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猛然搖頭像是撥浪鼓一般,迴應:“不說算了。”反正又不是重要的事。
“她們是說沒照顧好你,來請罪的。”
“呃?照顧我?我睡了很久麼?”
“半天而已,不久……”
話落,季笙不再接話,視線卻一直釘在他身上,像是要將他看透,沉默在屋子裡蔓延,曖昧因子卻也在上升。
季笙一醒來就往外跑,現在穿的其實還是一件真絲睡衣,V領的,露出胸口大片風光,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換上的。
好半晌了,季笙才張了張好像被針線縫着的嘴:“你早上……怎麼逃生的?”
他將季笙安放在牀上,又扯過一邊的被子,淡淡的迴應:“跳車。”
在車子墜崖的那一刻跳出去的。
“那……後來的那些人?”
她最後聽到了槍響,本以爲是敵人殺她的,但現在她毫髮無傷,也就是說,那些槍聲不是敵人殺她的。
季笙想着,便有些入迷,忽然手指傳來一痛,她定睛一看,右手尾指被戴上了一顆尾戒。
她有些狐疑,眨了眨眸,看着他,用眼神詢問:這是幹什麼?
靳雲霆將它箍好,確定大小適宜不會掉下來,這才雙手擱至她的臉頰,一頓揉捏,直至泛着不正常的血紅色。
“記住,這是你的貓牌,哪怕是洗澡都不準摘下來。”
季笙被他掐的臉蛋生疼,正要一巴掌拍過去就聽到他這麼說,一下子就臉色一沉,瞪了他一眼:“我不要!貓牌你自己留着吧!”
說着,她就要解下來。
忽的,一隻大掌狠狠的壓在她正要摘下來的手上,他冷冷的說:“那隻手敢摘,我就剁了哪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