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成功的帶着這些高管的人頭回來了。
可如今……
他才知道,帶回來的不過是替身的人頭,而這些人……還不知道被靳尚堯藏在哪裡保護着!
……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季笙看到的便是糯糯和小蒙等人。
糯糯端着一杯溫水,手中拿着一些顆粒狀的藥物,一見季笙醒來,便忙不迭的小跑靠近,又給小蒙示意,小蒙人小可力道不弱,三兩下就將季笙扶起來,又在她腰間墊了一塊靠枕,讓她可以舒服的靠在牀頭。
糯糯將藥丸和溫水遞過去,閃爍着一雙大眼睛,道:“媽媽,吃了這顆藥。”
季笙有些脫力,她擡手將貼在額前的碎髮撥開,然後忍着劇痛,微笑着接過糯糯手中的藥物,她道:“糯糯真乖~”
話落,她便將藥物藉着水喝下,喝完藥,她靠在牀頭,微閉着眼,緩緩的呼吸着,又是滿頭大汗。
病毒太過霸道,她只要稍稍一動,渾身便如針扎,又如同墜入冰淵,冷中帶痛。
糯糯看見季笙這般虛弱的模樣,感覺心疼極了,她如黑曜石般閃爍的眸子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她皺着眉,擡高小手伸至季笙眉間,細細的輕輕撫平那些褶皺。
“疼麼?”
季笙輕搖着腦袋瓜,睜開眼,將手放在糯糯頭上,揉了揉,笑言:“媽媽不疼,有糯糯給的藥,我不疼~”
她儘量說的平穩,只可惜滿頭的大汗以及顫抖着不知輕重的手,出賣了她的語言。
糯糯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好想鑽進媽媽的懷中,感受着她的溫暖,聽着她講述那些幼稚而又神奇的故事。
小蒙站在一側,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他抿着脣,忽而伸手,默默的將季笙身側的被子捂好,喉頭滾了滾,才哽咽着道:“蠢女人你放心吧,小舅已經召集了醫療團隊,你不會出事的。”
季笙扭頭盯着小蒙,目光平靜,她道:“我怎麼了?”話落,小蒙閃爍着眼別開視線,季笙不滿,補充道:“我想知道事實,真正的事實。”
她一點也不相信自己這是生了什麼病。
有哪一種病,可以疼成這樣?
彷彿每一次呼吸都成了奢侈,度過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她不相信。
小蒙略帶思量,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說實話的時候。
“是病毒,爸爸族中的一種很霸道的病毒。”糯糯突然緊握着季笙的手,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的道:“我研究過無數毒物,可這種病毒詭異異常,我第一次見到。”
“所以,你和幽獄以及老古董都束手無策,是麼?”
季笙盯着窗外,正好飛過兩隻鳥兒,兩隻鳥先後撲騰着翅膀,在天邊劃過一道好看的弧度。她沒有任何的失望與絕望,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抱怨。
只是很平靜的盯着窗外。
糯糯下意識的手一緊,季笙依舊沒有回過頭。
“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她才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怎麼可以失去?糯糯眼底決然,好似破釜沉舟那一刻的不顧一切。
“我還有多少時間?”
“六天。”
季笙低聲呢喃:“六天……只有六天的時間了~”
……
當靳雲霆回到房間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香味,獨屬於飯菜的那種香味,可真正到了餐桌上,卻發現是一籠小籠包。
季笙穿着一套很清新的碎花裙,因爲身體的緣故,她沒有穿高跟鞋,反而在這八月的炎熱夏天還套着一雙厚厚的棉鞋,頭髮高高的紮起,一個馬尾甩在肩側,看上去清爽幹練,灑脫自然。
她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雙手交握放在雙膝上,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麼的,頭靠在椅背上,已然睡着了。
靳雲霆眼底有些許的血絲,在見到季笙的那一刻,陡然間消失,眸底滿滿的全是寵溺與疼惜。
他將外套脫下來,緩步走近,輕手將外套罩在她嬌小的身體上,又將人打橫抱起,隨即朝着牀鋪走去,才一天的時間,她就像是過了一個十年一樣脆弱,身體輕的有些不像樣。
剛走近牀頭,靳雲霆將季笙放在牀上,剛剛掀開被子的剎那,近在咫尺的女人陡然睜開雙眼。
季笙瞪着大大的眼,即便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可依舊水潤照人,四目相對,季笙緩緩伸手,圈着他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拽
她的雙臂乏力,圈着他的時候,明顯笨重無力。
靳雲霆順着她的力度,沒有絲毫的反駁,陡然間欺身而上,可雙手雙腳卻如同俯臥撐一樣規規矩矩的撐在牀上,不敢壓着她絲毫。
季笙毫不顧忌的吻了上去,心胸如同鈍刀在切割一樣鈍痛,可親吻卻極近瘋狂。
靳雲霆擔心季笙的傷勢,並不敢深入,只是淺嘗輒止便退了出來,雙手改爲手肘撐牀,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噴吐在對方臉上,他道:“別亂動,乖乖地躺在這裡好好睡一覺,我就在這守着你。”
話落,他便要起身。
可季笙執拗的圈着他的脖頸,死死不肯鬆手。
靳雲霆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又嘆息一口氣,他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讓老古董進來看看?”
季笙搖搖頭,眼底有些晶瑩。
“二少爺,我不疼,就是感覺睡得好久,想見見你,抱抱你。”
如果,我們的時間只剩下六天,我只想你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哪怕什麼都不說也不做。季笙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疼痛依稀存在,撕扯着身體,可他就是她的良藥。
靳雲霆聞言,眼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他忽而低頭,堵着她的脣瓣,含在嘴裡,他有些癲狂而又剋制不住的深吻着,季笙閉上雙眼,熱切的迴應這個吻。
好像,他們有好久沒有這麼親熱了。
雙脣難解難分的糾纏,一具身體燥熱的像是要爆炸,一具身體涼的像是要結冰,契合的卻那麼完美。
牀墊被壓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兩人躺在上面,不知饜足的互相親吻。
親吻夠了,季笙氣喘吁吁,而靳雲霆則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貪婪的呼吸着她的體香,一遍遍在腦海中封存起來,成爲內心深處最神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