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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對林夢,用的是攻心爲上的策略,在一次次的不經意間,改變她內心的想法。和江乘風的數次交鋒過程中,他越表現的寬容大方,就越能襯托出江家人的心量狹小。他不會阻攔林夢和江乘風之間的通話,但是,他是絕對不會放她和江乘風私下裡見面的。他能掌控的是,林夢和江乘風通話越多,兩人之間的嫌隙也就越大。因爲只是通話,必然會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無法溝通上。
他要拔出林夢心裡江家人施加給她的那顆毒瘤,現在,他正在一步步地做。嘴裡所說着,替林夢還了江破浪的恩情,這是他最大也是最終的一步棋。他也討厭自己的女人欠着別人天大的人情,這人情甚至還跟性命搭勾的。江家人這次發難,他縱然迴應地慢了一拍,但是他的特長就是化不利爲有利,藉此謀取更大的成果。
江家人出手對付他,他忍讓,就如答應林夢的那般。他會讓林夢親眼看着,他是怎麼還恩的。當然,他也會讓林夢看到,因爲江家人的一手導演,他被逼到了何等落魄的境地。
不還手,非他不能,因爲在他看來,林夢的心,比他這短暫的損失,要貴重地多的多。
關於雙木集團的不利的消息,繼續傳來。林夢就跟着容凌的身邊,所以,她什麼都知道了。這也是容凌想要她看到的。
繼雙木的股票走低之後,林夢最不想看到的,雙木的實業,也受到了波及,部分實業應該說是遭受到了打擊。
有關行政部門,強行介入了雙木,阻斷了很多正常的運營,給出的理由很多,比如消防不合格,需要暫時修業整頓;又比如,工廠涉嫌對周圍環境造成污染,需要配合相關部門進行調查,一些比較大型的項目,也需要暫時停止;又比如,醫療方面,衛生不合格、虛擡藥物價格,等等。這些空泛的,大部分的公司產業都存在,可是行政部門一直以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問題,現如今,都被揪了出來,往雙木旗下的公司上蓋。
所以說,這些行政部門要整你,其實不過就是一念之間,又其實不過就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們若是真的如此嚴格要求,那麼,國內大部分的公司都要關門大吉了;當然,這些部門裡的大大小小的官兒,也就沒途徑收受各路紅包,增加自己的灰色收入了,自然也絕不可能像那不事勞作、安享其成的碩鼠一般,個個活的那麼輕鬆了,天天來回不過就是眼睛一睜、眼睛一閉的事了。
誰都知道,雙木遭到這麼頻繁密集的檢查和通告,是因爲得罪了人,是被人給盯上了。所以,雙木的股票,在這些實業的影響下,跌地越發狠了。
“是賀家的人!”
俞旭告知。
“賀家的女兒貌似看上了江乘風。”
那麼在江乘風的授意下,賀家,尤其那位賀部長,運用手頭的權利,關照相關部門,讓他們好好的招呼雙木集團,也就變成了很簡單的事情。尤其,這個時候容三伯遭到了軟禁,正接受紀檢部門的檢查。容凌最大的依仗沒了,這些人做事自然就不需要顧忌了。
賀雯的照片,被甩在了茶几上。
坐在沙發上的林夢看着,眼睛瞪大了一圈,繼而縮了回來,臉上雖然恢復了常態,卻苦笑了。這個叫賀雯的,是她認識的,當日,這個女人不就莫名其妙地就敵視她嘛,然後又譏諷了她,最後被冷怒的容凌給兜頭淋了一盆菜下去。
這又是她的錯!
那個女子給人的感覺,是心高氣傲的,估計很難忍下這口氣。現在,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個女子發作了。
只是讓她心裡發酸的是,江乘風和賀雯走的那麼近。那一天,江伯母介紹賀雯的時候,口吻裡就帶着親暱。如果賀雯只是爲了出一口氣,就鬧出那麼大的陣仗,那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畢竟,俞旭也是雙木的股東,他爺爺還是位老將軍呢,總得需要顧忌的。但她沒有絲毫顧忌,是因爲,江乘風那邊授意了吧。
女人爲了愛情,總是什麼都肯做的。
“還有,據我調查,劉家這些日子,收攏了很多的資金,向外面也借了一些。股價現在持續走低,劉家出手,大概就不遠了。”
“我們得趕在劉家出手之前,把股票給收了。”從國外趕回來的姚飛遷皺着眉頭說。
石羽表示了否定。“那麼多散股,吃不消的。而且,現在股價一路走低,咱們現在收了,到時候江劉賀三家再搞出來什麼讓股價跌的跟慘,那我們就要跟着栽,我們需要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出手!”
“這個時機不好把握!”姚飛遷擰了一下眉。“就這麼碰時機,不是一個好法子。我看,還是想辦法回擊好了!”
“對,這三家當中,就江家最好對付了,勢力也是最弱的,不防拿他當作突破點!”
雙木事態嚴峻,就連一心埋在實驗室的陳直,都出關了。不過,看得出來,他出來的比較急,現在依舊是蓬頭散發,一身亂糟糟地坐在那裡。眼皮子浮腫,透露着熬夜之後的疲態。
“江家不能動!”
容凌卻沉聲來了這麼一句。
“爲什麼?!”幾個兄弟不解地看着他。
容凌沒有多做解釋,只再次不容拒絕地強硬強調。
“江家不能動,要出手,就找劉家和賀家的!”
幾個兄弟就犯了狐疑,看着容凌,臉上顯露了濃濃的探究。
林夢在一邊,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別人不知道,可她卻非常清楚,容凌說出這話,全是爲了她。
這個男人,在堅定地執行自己的諾言。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她現在很難過,非常難過。
“賀家和劉家,可不好對付。”姚飛遷有些不爽,口氣緊繃繃的。“一個在政府中央部門工作,身爲部長,那七七八八的親戚,就跟大樹的根一般,扎地到處都是,牽一髮動全身,你根本動他不得;另外一個劉家的,也是這麼一個情況,在軍部,嫡系子弟、支系子弟,也是衆多。而且,軍部的事,一向也是最難插手的,地方上的,根本就管不了人家部隊的,那可是比賀家的還要難對付的。可江家不一樣,親戚單薄,羽翼也算不上豐滿,我們哥幾個找找人、使使勁,還是很容易把他給摘掉的,幹嘛不動江家啊,要知道——”
“別說了!”容凌冷着臉,將這話給打斷了。“總之一句話,江家不能動。其它的,我們再想辦法。”
姚飛遷這臉就沉了沉,不由小小地嘟囔了一聲。
“大哥,你怪怪的。”
“有什麼事情是我錯過了嗎?!”陳直也跟着問了一聲。
下一秒,兩人就分別捱了俞旭一掌。
“哪那麼多廢話,聽大哥的就是了!”
姚飛遷和陳直這才閉了嘴。可是,室內的氣氛也因爲這個,一下子就沉悶了,並且,微微地帶着僵硬。
林夢坐在那裡,就覺得滿身地不自在。她感覺自己再在這樣呆下去,就好像會被無形的獸給一把吞了似的。
猛然,她站了起來。
大家的目光,立刻齊刷刷地看向了她,似乎,都在這一秒,窺伺到了她卑劣的內心。
她的眼,痛了一下。
因爲,雙木,不是容凌一個人的雙木啊,它是大家,是石羽、是梟況、是俞旭、是姚飛遷、是崔六、是陳直的雙木。江乘風要對付容凌,容凌避而不應,可是跟着遭罪的,就是容凌的好兄弟啊。對這些兄弟,容凌心裡,該是如何的歉疚!
她不敢想!
她這個不是一手把雙木給創立起來的人,只是那麼稍微一想,便覺得難以忍受,便覺得心裡痛苦不堪,那麼,親手把雙木給養大的容凌,該是怎樣痛苦的心情!
強忍着,不讓自己咬脣,不讓自己捏拳,她低低地垂下眼,輕喃。
“你們先談着吧,我去廚房給你們弄晚餐去。今晚就在這裡吃吧。”
說完,她逃也似地,急匆匆就出了書房。
她到底都做了什麼,接下來,她又該怎麼辦,她的心,再次混亂!對於還恩的方式,她也有了迷惘,有了質疑!
屋內,氣質迥異的六個男人,依舊或是站着、或是坐着,依舊一言不發。看上去,氣氛依舊緊繃地似開戰前。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概足足有三分鐘,梟況站了起來,往門口踱去,最後倚靠在了門框上,就如他多數情況下總是喜歡倚靠着門框一般。
然後,他面龐微微朝內,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就聽得“噗”地一聲,姚飛遷笑了,樂不可支。怕笑聲太大,他強忍着,最後強忍不住,就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副竊笑的模樣,立刻就捱了俞旭一腳,以及容凌和石羽的兩個眼刀子。
陳直還算矜持,只是單單一笑,實則,肚子裡是快要笑翻了。
姚飛遷就算是捱了揍,都沒止住他那笑,更甚至一邊笑着,一邊開了口。
“呵呵……夢夢那小樣兒,絕了……哈哈……呵呵……”
俞旭又踢了他一腳,示意他悠着點,沒看到大哥表情不對嘛。他偏偏神經大條地又繼續往下說。“呵呵……看來我還是蠻有演戲的天賦的嘛,就是小夢兒剛纔有點可憐了……大哥……”
他笑着擡起了頭,看向了容凌。見到容凌那黑沉的臉色,還有那冰寒的臉,這才覺得大事不妙,即刻收斂了笑,把脖子給縮了縮。
容凌冷冷地挑了挑眉,揚起了一抹邪佞的笑。
“說啊,怎麼不說了!”
姚飛遷吶吶。
“這個……呃……”
哼哧了半天,才陪着笑,狗腿子地奉承道。“大哥英明!”
結果是毫無意外地,獲得了容凌的又一個眼刀子。不過還好,這是沒明刀明槍地來揍他。他這纔想到,他剛纔那麼大刺刺地笑着的,可是大哥的老婆。就大哥對小夢兒那樣的,哪裡容得了小夢兒被人揹後那麼笑的。他似乎好險地剛和鬼門關擦肩而過!
寒了寒,他識相地把嘴給閉緊了。
“以後叫大嫂,叫什麼小夢兒!”
那也是他能叫的?!
容凌森冷地看着姚飛遷。
姚飛遷暗道倒黴,立刻連連點頭,打着馬哈,不敢正式應答。反正,他是不會叫大嫂的,其它兄弟都不這麼叫,都直接叫夢夢的,或者有時候叫一聲小嫂子,他幹嘛要把自己給弄得獨一份了,像是個外人了!
不行,纔不能那麼幹呢!
不過,現在不是理論的時候,他先糊弄着過去了。
容凌倒是沒有深究了,只是又警告了一聲。
“守好你的嘴,敢給我露陷了,這兄弟就沒得做了,我直接就讓小八上來頂你的位置!”
姚飛遷越發地不敢開口了。心想夢夢果真是大哥的逆鱗,至於嘛,他不過就是笑了一下,大哥就這麼接二連三地敲打他?!他剛剛,可才幫着大哥演戲哎!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還是夢夢最好、最可愛了!
姚飛遷在心裡暗自咕噥,等回神過來,自己也毛了一下,他竟然用“可愛”這個字眼,來和大哥聯繫,今天果真是有些糊塗了。
自己拍了自己的腦袋瓜一下,惹得站在他旁邊的俞旭嚇了一跳,拿腳,又踢了他一下。粗魯的行爲過後,說的卻是關切安慰的話。
“大哥也就那麼說說,你不會傻到當真吧!”
姚飛遷翻了翻白眼,沒去搭理俞旭。
俞旭就知道這老五應該沒出問題!
這頭,容凌扯出了小八,大家就轉換話題,說起了小八的事情。
“小八說他已經把錢給準備好了,就等着進入了!”
“得挑個合適的時機,先劉家人一步下手!”
“這是自然!”
“劉家的人這次準備這麼多的錢,就等着想咬下雙木一大口呢!”
“哼,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哥幾個那是這麼容易被捱打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嘴,說開了。最後,俞旭總結了一句。
“他這次可是要大出血了!”
畢竟,市面上流動的散股實在不少。雙木這麼些年迅猛發展,需要大筆的資金,這些資金的來源,很大一部分就是靠發行新股來籌集到的。
姚飛遷就輕哼了一聲。“那小子多的是錢,就這麼讓他小小的出血一次,還讓他賺了呢!”
“對啊!”陳直有些憤憤不平。“這麼容易,就進了咱們的兄弟連,哪像我當初,那麼累死累活的才能進來了。那隻花孔雀,運氣就是好,吵吵着要加入纔沒多久,這不,現成的機會就來了!”
容凌就反問。“以後可算有一個人能讓你欺負,你不高興?!”
陳直一下子就沒聲了,不過那一雙因爲熬夜而顯得有些精神不濟的眼,卻是一下子亮了起來,那感覺,就跟一隻餓了很久的狐狸終於見了雞一樣!
“你們先坐着,我去看看夢夢!”
容凌站了起來,往外走。
他到底心疼她,雖然爲了拔出她心內的毒瘤,使了一點手段,但見不得她太受委屈。她剛纔那個樣子走了,估計這心裡又要胡思亂想了,他得去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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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每晚纏綿不休,卻只有身體的契合,沒有愛的承諾;她爲他孕育孩子,爲他付出真心,想成爲他的妻子相愛一生,他卻說,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