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沫想要關門退出時,一條黑影自門後慢慢的走了出來,當她剛有感覺的時候,忽然後頸一麻,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柔軟的身子倒進一個剛硬的懷抱,那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走到寬大的沙發前將她小心的放進沙發。
昏迷中的女孩,安靜美妙的像是一件純美的工藝品。
一頭烏黑的長髮宛如幽靜的月夜裡從山澗中傾瀉下來的一壁瀑布,與黑色的沙發天然般溶爲一體。凝脂般的小臉掩在黑色髮絲下,長長的,一閃一閃的睫毛覆蓋住薄薄的下眼瞼上。
那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將她曼妙的身段包裹在其中,裙角垂在深色的地板上,蜿蜒如鍛。
一隻修長的手慢慢的伸過來,像是怕打擾她一般,輕輕的撫過她的面頰,那眼中的神情隨着手指的動作而漸漸變得溫柔。
月色暈染了寬大的辦公室,灑落在落地窗上。
秋沫嗯了一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脖子後面好痛,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擊過,她緩緩坐起身子,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
剛纔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就暈倒了,又是誰把她挪到了沙發上?
她撐起虛弱的身體在總裁辦公室裡找了一圈,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剛纔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可是夢有那樣真實的嗎?
秋沫的眼光落在地板上掉落的裝釘機上,那是她剛剛用來防身的‘武器’,看來,她是真的被人襲擊了,可是襲擊她的人目的又是什麼?
她覺得頭很痛,不想再去想了,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皮包匆匆出了辦公室。
沒有冷肖的日子有點索然無味,秋沫吃過飯,摟着勺子窩在陽臺上看書。
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但她不想讓冷肖擔心,所以也沒有告訴他。
他是晚一點纔打來的電話,秋沫看了眼表,這個時候,他那邊剛剛天亮。
果然,他的聲音裡有絲晨起的慵懶,打了聲招呼:“早。”
秋沫撇撇嘴巴,“我這裡已經要半夜了。”
他突然想起來,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而性感,聽在耳中有種惹人犯罪的感覺。
“我差點忘了,還以爲在家呢。”
“那邊工作忙嗎?”秋沫關切的問。
“還好,就是有點……想你。”面對這明顯帶有挑逗意味的話,秋沫輕聲說:“這麼沒正經,人家在問你正事。”
“正事就是想你。”
他現在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在別人眼前一個樣子,在她眼前一個樣子,如果把他那賴皮時的場景錄下來公佈出去,一定會讓冷氏財團的股價爆漲吧。
“今天的藥吃了嗎?”
“吃了。”她想了想說:“我可不可以不再吃那些補藥,好苦。”
她溫柔跟他撒嬌的口氣,讓他心情大悅,但是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他堅定否決。
“不行,必須要吃。”
她很聽話的輕輕嗯了一聲,知道他也是爲了自己好,現在這樣的身體素質,動不動就頭疼感冒,到頭來遭罪的還是自己。
兩人又甜甜蜜蜜煲了近半個小時的電話粥,直到他那邊要開始忙碌正事了,兩人才戀戀不捨的掛了電話。
秋沫放下電話,將勺子摟過來貼在臉上,明媚幸福的笑容花一般的盛開在嘴角,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幸福的有點飄飄然。
可是這種幸福很快就被清晨的這位來客搞得一團糟。
當她匆匆的打開門時,看到門外站的竟然是——聶榮華。
兩人俱是一愣,秋沫條件反射的喊了聲:“媽媽。”
聶榮華看她半天,狐疑的開口問:“我找秋沫,你是?”
秋沫不好意思的一笑:“媽媽,我就是秋沫啊。”
聶榮華愣了好半晌,最後看到她腕上戴着的那隻鐲子時才肯相信她就是自己的兒媳婦,可是爲什麼一年之隔,一個人可以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如果說以前的秋沫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那麼現在的秋沫就是一朵燦爛的鮮花,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昨天從聞尚那裡打聽到了她的地址,一早上就讓司機將他載了過來,就是怕她會不在家。
“媽媽,您進來坐吧。”秋沫將聶榮華讓進屋,讓她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去倒了杯開水放在她前面的桌子上。
聶榮華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她現在可以確定了,她真的就是秋沫,因爲那雙眼睛是不會變的,以前她的臉上就眼睛長得好看,沒想到此時那雙眼睛倒成了臉上最平淡的一處,因爲這樣搭配起來的五官無可挑剔,說不出哪處最美了。
“秋沫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聶榮華以爲她是整容了。
秋沫笑着說:“媽媽,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對不起,我回來了也沒有去看您,實在是因爲身份不便。”
聶榮華聽她這樣一說,頓時抓住話裡的把柄,順着說道:“是啊,畢竟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法律上來講,已經不是我們冷家的兒媳婦了。”
秋沫聽了,平靜的臉上似乎有一絲落寞,但馬上就被笑容所掩蓋。
“我這次來呢,其實也是爲了這件事,我上次跟冷肖提過,讓他重新娶個老婆,他答應過我要考慮的,我這還眼巴巴的等着,就聽說你回來了。你也不要把我想成是電視劇裡那些尖酸刻薄不講道理的兇惡婆婆,其實我這個人是就事論事,當初我讓你來冷家,也是看在你和冷肖是同血一血型,可以幫他治病,現在,他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覺得你也應該遵守當初的承諾離開他了,畢竟我們冷家家大業大,在這圈裡有頭有臉,我們冷家的媳婦自然也要系出名門,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秋沫。”
秋沫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而臉上的微笑卻有點維持不住了。
冷肖真的曾經考慮過要重新娶妻嗎?
不,她不相信。
見秋沫不說話,聶榮華趁熱打鐵,繼續說:“我們的世交慕容家有個女兒叫慕容淺淺,不但長得漂亮,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哈佛修得了雙學位,這姑娘跟冷肖從小也認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我想他們要是見了面啊,那還不是,一見鍾情。秋沫啊,你瞧你這身子骨,臉上整日也沒有血色,一看就是生不了孩子,阿姨我啊,可是整天想着抱孫子呢,你就算看在阿姨的份上,看在我們冷家香火的份上,就離開冷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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