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肖問了醫院的名字,立刻轉身回到車裡,剛坐好,冷小天就從另一側上了車,擔心的說:“我也去。”
冷肖睨了她一眼,發動了車子。
這一路,冷小天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極品飛車,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她的臉因爲驚嚇而血色全無,看到冷肖下了車,她不顧胃裡那種噁心的感覺,也急忙跟了上去。
秋沫的身體一直不好,她是知道的,看她平時的臉色就像紙一樣蒼白,每天都要吃大堆的藥,但她不知道的是,秋沫這樣透支的身體全是因爲當年給冷肖治病造成的。
跟在冷肖的後面一路小跑,終於到達了炎天洛所說的房間。
他的那個手下正站在門外,此時看到冷肖,趕緊上前說:“冷少,您來了,秋小姐在裡面。”
冷肖點點頭,輕手推開門。
白色的病牀上,秋沫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臉色差到幾乎跟那牀單一個顏色,本就很小的臉竟然有些瘦骨伶仃的感覺,即便有暖暖的陽光照着,但依然還是顯得清冷。
她的手背上貼着膠帶,上面吊着輸液瓶,透明的液體有規律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着。
“秋沫……”冷小天又擔心又着急,剛說了兩個字就被冷肖用手勢制止。
她立刻捂上嘴巴,悄聲的走到牀邊。
“小天,你去叫醫生。”冷肖開口說。
“嗯。”冷小天趕緊出門去喊醫生。
她走後,冷肖在病牀前的椅子上坐下來,將她被子下面的小手裹在手心裡緊緊的握着。
她的手很涼,似乎感覺不到溫度似的。
他貼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呵着氣,想用這種方式讓她暖和起來。
他現在依然在責怪自己,如果不是當初的超負荷輸血,她的身體也不會差成這個樣子,她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身體裡,換來自己的健康,而她卻要承受一次次病痛的折磨。
他曾經那樣的不珍惜她,棄之如敝履,她卻依然無怨無悔,默默的忍下他的冷落,譏諷甚至是污辱。
常聽人說要吃什麼後悔藥,他總是嗤之以鼻,可是現在,如果可以有一次讓他後悔的機會,他一定不允許她這樣踐踏她的身體。
他心裡恨極了,當初的自己真的不值得她那樣的付出。
感覺到手心裡的小手終於有了一點溫度,他用手輕輕的掠開她額前的碎髮,仔細的掖到耳後。
她真是美極了,哪怕是臉色這樣差,哪怕是睡得這樣不安穩,但依然如一幅古典的水彩畫,寥寥幾筆卻熠熠生輝。
冷肖正看得入神,醫生和冷小天推開門一起走了進來。
“冷少。”醫生自然認識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急忙點頭問好。
“我老婆她是什麼病,爲什麼會突然暈倒?”冷肖冷硬質責的語氣,好像秋沫會暈倒是因爲醫生造成的。
對這個男人的囂張和不講理,醫生似乎也早就習慣了,依然笑着說:“冷太太是腦供血不足,就是大腦某一局部的血液供應不足,從而導致的昏迷。”
“這種病嚴重嗎?”冷小天在一邊焦急的問,腦供血不足,聽着好可怕。
“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醫生正準備進行官方的解釋就見冷肖的臉色頓時像冰塊一樣冷了下來,他心裡一慌,趕緊說:“正常來講,如果被及時發現送到醫院,經過搶救後,病人百分之九十都會脫離危險,就怕這種病發作在夜晚睡覺期間,很多人就從此一睡不醒了。”
“能治嗎?”
“我們現在對這種病都是採取保守治療,不建議做腦部手術,如果病人在平時的飲食方面多加註意,一般犯病的機率不大。”醫生將早就擬好的病歷送到冷肖面前:“這是食補和藥補的單子,如果方便的話,冷少以後要派專人負責冷夫人的飲食起居。”
冷肖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他果然還是要把她接回去的。
“那她怎麼現在還沒醒呢?”冷小天心急的問。
“一會就會醒了……”醫生看了一眼病牀,笑說:“已經醒了。”
話音剛落,冷肖便衝到牀前,欣喜的握住她的手,笑容明朗的掛在眼角,“沫沫,你終於醒了。”
醫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由疑惑,以前他也聽過傳聞,說是冷少的老婆早就死了,可是這個女人又是誰,看冷肖那麼緊張,就知道她在冷少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了。
“秋沫,讓你嚇死了。”冷小天捏着她的臉,卻被冷肖一把將手打開,聲音慍怒的低斥:“弄疼她了。”
冷小天撅着嘴巴不滿的說:“有了老婆忘了妹妹。”
秋沫剛剛醒來,還很虛弱,不過她看到冷小天完完整整的站在這裡,心裡也就放心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爲她的事提心吊膽。
她將目光轉向冷肖,他眼裡擔心緊張的表情讓她不由一陣內疚,自己總是這麼讓他操心。
於是將另一隻手搭在他的手上朝她綻開一個安心的微笑。
“沫沫,肖哥哥都快讓你嚇死了,一路上跟飈車似的,這個月啊,她一定會接這麼厚的一摞罰單。”她用手誇張的比劃了一下。
秋沫笑道:“你也不提醒他慢一點?”
“我都差點吐車上了,哪還有心情說話。”
“行了,行了,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家去,然後去媽那裡報個道,如果再讓我發現你無緣無故的失蹤,我就把你送到非洲的分公司。”冷肖冷冷的恐嚇。
冷小天驚叫一聲,靠着秋沫說:“秋沫,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資本家真可怕。”
“你大哥說得對,再有下次,我也會向着他。”
見秋沫不幫自己,冷小天氣得一跺腳,揚起小腦袋說:“你們夫唱婦隨,我說不過你們,我還是回家去了。”
“先回家把你那臉洗乾淨。”冷肖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冷小天掏出鏡子一看,頓時羞紅了臉,捂住着眼睛說:“唉呀,你怎麼不早說,這個樣子我竟然還在醫院裡東奔西跑的找醫生,太丟人了。”
見她灰溜溜的跑開,秋沫才問冷肖:“醫生說我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