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有些失控了。”童夜白語氣頓時緩了下來。
“夜白,爲什麼我一定要按時吃那些藥,我不吃了,你還那麼嚴厲的兇我?”
夏心憶察覺有些怪異,那些藥不吃了又沒關係,他爲什麼卻一定要她按時吃藥。
童夜白沉默了一下,才嘆了口氣回答:“心憶,我這是爲你好,我擔心你的身體。”
“可是我就是不想吃藥。”
“心憶,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你不會這麼反感吃藥,雖然你有時埋怨了一下,但卻不像今天那麼的反感吃藥,這些藥對你身體有幫助,又不是害你,爲什麼就這麼的反感?”
這下輪到夏心憶沉默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是很討厭吃藥,很討厭吃那些小小粒的藥片,莫名的,就是對那些小藥片沒有任何的好感。
想不出原因,夏心憶把理由歸究在吃藥吃太多了,對藥自身產生了厭惡。
“我就是不想吃藥嘛!夜白。”
想不通,夏心憶只好用撒嬌讓童夜白妥協。但對於吃藥,童夜白怎麼也不可能妥協,她必須每兩天就得按時的吃藥。
童夜白已經暗暗的心驚了,想到這幾天忙於工作,都忘了叮囑夏心憶吃藥的事,距離上次叮囑她吃藥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前了,童夜白心裡大驚,這才一個多星期,她就對藥片產生那麼大的反感,再這樣不吃藥下去,也許會一發不可收拾。
“心憶,乖,我是爲你好,你藥有沒有帶在身邊,你忍耐的再吃一顆,一顆就不會覺得反感了。”童夜白溫聲的哄着夏心憶。
夏心憶不解地問:“爲什麼?爲什麼我忍耐的吃一顆,就對藥不會反感了。夜白,你講清楚,這些藥到底是什麼?真的是抑制我抑鬱症的藥?我抑鬱症不是早就好了,都過去一年了。”
童夜白耐心的解釋,“心憶,你是太久沒吃藥了,所以對藥產生了抗拒,其實吃一顆藥沒什麼,更何況,維亞醫生說了,這些藥吃了,會讓你心情變得更好,你抑鬱症雖好了,但還會有些後期的後遺症,必須先用藥抑制着。心憶,我是你丈夫,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我就算傷害自己,也不可能傷害你。”
夏心憶有些動容了,仔細想了想,她今天的反應真的有些大了,不就是一顆藥,也就兩在吃一次,閉上眼睛扔進嘴裡,灌了一杯水進去,什麼藥味都沒有。
更何況,夜白這樣勸她吃藥,也是爲了她好。
夏心憶這樣想着,不再生童夜白的氣了,只是一想到吃那些白顆粒的藥片,她的心還是莫名的抗拒,難道她真的太久沒吃了,對藥產生了抗拒了?
那些藥又不是毒品,又可不怕。而且,如果是毒品的話,那不是上癮麼,爲什麼她幾天不吃,就是抗拒呢?
夏心憶想不通,但緊接着又聽童夜白開口:“心憶,算我求你了,你快點去吃藥。”
“藥不能停!”莫名的,夏心憶脫口而出四個字。
倏時!
雙方頓時噤聲了,沉默了許久,噗地,童夜白和夏心憶同時笑了出聲。
童夜白一邊笑,一邊寵溺地開口:“心憶,你知道就好,藥不能停!”
夏心憶頓時不高興的嘟嘴:“我又不是蛇精病!”
說完,她隨即想到自己也算是蛇精病,抑鬱症不也就是精神病嗎!
夏心憶頓時沒脾氣的笑了!
好吧,她果真是蛇精病,要不然,爲了不吃一顆藥,沒皮沒臉的耍了半臉賴,比兒子還不如,好歹兒子面對一大堆藥的時候,面不改色很淡定的吃完。而她,只不過每兩天吃一顆藥,卻賴皮了那麼久。
好吧,說來說去,她還真的是蛇精病,蛇精病爲了不吃藥,糾結了那麼久。
“你本來就不是。”童夜白似乎有些不樂意夏心憶這樣說自己。
“夜白,我可以不吃藥嗎?”夏心憶又想耍賴,不過這次是爲了逗童夜白,她也想通了,不就是一顆藥,閉上眼睛吃了不就忘了,沒有必須因爲一顆藥而夫妻之間鬧得不合。
“不行,現在立即馬上給我去吃藥。”童夜白聲音嚴肅無比。
“好吧,算我怕了你了,我去吃。”夏心憶故意委屈的說。
童夜白頓時心軟了下來,溫聲的哄着:“心憶,你乖,乖乖聽話,只要你乖乖吃藥,我就多送一份禮物給你,可可和楠楠都沒有的禮物哦!”
夏心憶對着天花板翻了個大白眼,“你當我是小孩子哄嗎?我又不是小孩子,纔不稀罕什麼禮物。”
“嗯,你不是小孩子,你不是不孩子卻像小孩子一樣賴皮不肯吃藥。楠楠可比你懂事多了,還很自覺吃完飯,不用別人提醒就自己把藥吃了,可你呢?又哄又叮囑着,你愣是不吃藥。”童夜白邊說邊笑着。
夏心憶臉一紅,忽然覺得剛纔鬧着不吃藥,就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她一個大人,比兒子還不如。
咳咳!
要怪只怪那藥太難吃了!
對,就是太難吃了,雖然無色無味!
“喂!你別再取笑我了,我吃藥就是了。”
“好,我不取笑你了,記得每兩天吃一次藥,以後每兩天就會打電話來查哦,如果你又不吃的話,等我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童夜白語氣很曖昧,說得夏心憶忍不住臉紅。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現在就去吃藥。”怕童夜白說出更曖昧的話,夏心憶連忙掛斷手機。
望着通話結束的屏幕界面,童夜白笑了笑,只要她肯吃藥,懸在心上的擔憂頓時落了下來。
她啊!有時真叫人無可奈何。
想到夏心憶,童夜白臉上的笑意忍不住加深。
忽然——
手機響了,童夜白垂頭看屏幕顯示的手機號碼,臉上的笑倏時淡了下來。
他抿了抿脣,食指划動屏幕接通,將手機放在耳邊,他冷漠地開口:“宴彬,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有什麼算?”
“童夜白,我答應你兩件事已經幫你做完一件了,剩下一件事,你想我做什麼?”宴彬清冷的聲音在童夜白耳朵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