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拳頭忽然揮至而來,捶在夏心憶臉邊旁的牆上。
以爲譚墨池要揍她的夏心憶嚇得連忙閉上眼睛,她知道,她徹底惹怒了譚墨池。
被他打一拳的話,他就不再糾纏她,也算是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可爲什麼,一想到他們從此結束,她的心就悶悶的疼。
不對,他們從來都沒有過,又何來的結束。
閉着眼睛的夏心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拿夏心憶沒辦法的譚墨池,只以挫敗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頹然的往後退一步。
她忘了他,徹徹底底的忘了他,他又能拿什麼來阻止這場婚禮。
等了一會,沒等到譚墨池揍過來的拳頭,夏心憶偷偷睜開一眼睛,眼前的男人正用一臉頹然的苦笑看着她,她雙眼睜開,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勸被她傷害的男人。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態度強硬一點,她就會哭給他看。
無計可施的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這場婚禮。
夏心憶被看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她索性閉上眼睛,咬着下脣喃喃地道:“你不要這樣看我。”
譚墨池握了握拳頭,又鬆開,反覆了幾次,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地道;“夏心憶,你給我記住,這場婚禮你絕對辦不成,我絕不允許。”
他說完這番話,電梯門叮一聲的打開,他深深地瞥了她一眼,扭身離開了。
夏心憶愣愣地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腿一軟,身子靠在牆上滑落,跪坐在地上,扶着額頭,失神中。
……
譚墨池離開天娛,一路飈車回到景瀾山。下班後,正在廚房裡洗菜的溫馨雲聽到客廳的響動,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走出廚房。
當看到面上佈滿寒霜,一手捶着沙發發泄的譚墨池,溫馨雲嚇了一跳。
她已經許久沒有看他這麼冷戾的一面,血紅兇狠的眼眸,好似要將一切礙眼都毀滅。
“姐夫,你回來啦。”溫馨雲走到譚墨池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說話。
譚墨池狠戾地瞥了溫馨雲一眼,起身,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走上二樓,砰一聲,把房門摔得啪啪響。
是誰惹了他發這麼大的火氣。
溫馨雲望着二樓,百思不得其解。
譚墨池一向沉穩,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有人能惹他發這麼大的火氣。
除非他那些在意的人。
溫馨雲立即就想到夏心憶,早上他跟童夜白因爲夏心憶就差了一架,這次,該不會又是夏心憶讓他變得這麼失控。
忙碌了一天的溫馨雲沒有時間上網看熱點新聞,她連忙拿起被放在沙發上的包包,掏出手機登上微博,一看,便看到熱搜上,顯眼的標題。
#盛華總經理童夜白半月後與溫天后舉行婚禮#
爲博廣大羣衆的眼光,媒體自然以最爲簡潔亮眼的標題來吸引人。
而溫馨雲第一眼便被這標題奪了所有注意。溫天后,經過四年,這三個字又重新被人提起。
溫天后這三個字,代表着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她的姐姐——溫寧馨。
這兩天夏心憶整容事件在整個a市鬧得沸沸揚揚,當看到溫天后這樣類似字眼,他們自然就想到了夏心憶。
溫馨雲心裡一跳,連點開熱搜,看着新聞上還附上了視頻,當她看完整個視頻後,她笑了。
怪不得姐夫發那麼大的火。
夏心憶和童夜白本來就是夫妻,辦一個慶祝結婚五週年紀念日的婚禮,理所應當,但是在譚墨池的心裡,這無疑就是結婚。
童夜白這一舉動,就是向全世界的人宣佈他和夏心憶的夫妻關係。
譚墨池要是有什麼舉動,在普通人眼裡,他如果糾纏着夏心憶,就是破壞別人家的家庭,這無疑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溫馨雲看得渾身舒爽,她沒有想到童夜白這麼給力。
她讓人爆譚墨池和夏心憶曖昧的關係,就是爲鬧得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夏心憶不僅整容,還已經是有夫之婦。
這樣,她的姐夫想要做什麼,就寸步難行了。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童夜白做得比她還絕,辦婚禮,這樣更是決絕的斷了譚墨池的所有想念。
溫馨雲越往下看,嘴角越往上翹,整個人看起來愉悅極了。
不過,正當她忍不住高興得大笑出聲時,一個小身影從她身邊掠過,讓她的笑聲噎在嘴裡。
睿涵。
溫馨雲皺緊眉頭,心想着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這樣,不管花費多少心思養着,不跟自己親就是不跟自己親,這剛放學,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跑上樓了。
溫馨雲擡起頭看着風風火火跑上二樓的譚睿涵,看着他抽抽答答,一邊哭一邊拍打着譚墨池的房間。
這孩子怎麼了?是誰欺負他了,怎麼哭得那麼傷心的樣子。
“爸爸,你在嗎?爸爸,你開門,快開門,嗚嗚……”
譚睿涵敲門敲了一會,門打開了,他撲到譚墨池的懷裡,嗚咽地哭着:“爸爸,你告訴我,新聞上說的都是假的,媽媽沒有要嫁給別人,媽媽是你和我的,嗚嗚……爸爸,你快點把媽媽找回來,我不要媽媽離開我們,我不要後爸,我只要爸爸你。”
小傢伙邊哭,邊說得語無倫次的,但言語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他知道夏心憶要跟童夜白舉行婚禮的消息了,以爲媽媽要嫁給別人。
一想到爸爸跟媽媽要徹底分開,小傢伙便哭得不能自己。
在樓下聽得一清二楚的溫馨雲臉色變得很難看,她討厭聽到的就是譚睿涵喊夏心憶媽媽。
夏心憶根本就不是她姐姐,爲什麼他們父子倆就是迷了心竅,認爲一個整了容的女人就是她姐姐。
她不承認,絕對不承認那個女人就是姐姐。
姐姐她早已經死了。
看着那扇門關上,溫馨雲氣得咬牙切齒的,沒心思洗菜做飯了,她輕手輕腳的走上樓,站在門邊,偷聽着裡面譚墨池和譚睿涵的對話。
將哭得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的兒子抱在牀上坐下,譚墨池摸着兒子的頭髮,安撫地道:“睿涵,你放心,我會讓你媽媽這個婚禮舉行不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