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兒子像他一樣,一點都不想。
譚墨池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總是那麼的敏感聰明,有些事還是逃不過兒子的眼睛。
他擡手揉着兒子的腦袋,扯了扯脣,道:“睿涵,我答應你,每天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
只要寧馨回來了,他就快樂了!
想到溫寧馨,譚墨池一顆心瞬間便柔軟了下來,不管那些擺在面前的證據怎麼樣,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覺,夏心憶就是溫寧馨,她就是他最愛的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他譚墨池也認得出來。
譚墨池拿起放在櫃檯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他們都因爲噩夢而驚醒。大清晨跟兒子談了一會心事,譚墨池陰霾的心情散去了許多。
翻身下牀,他對譚睿涵說道:“睿涵,時間還早,你繼續睡會,爸爸去做早餐。”
自從這家裡沒有溫寧馨後,譚墨池已經沒有做飯的欲/望了,他曾經學會做飯是因爲溫寧馨,現在沒有她,他做那些飯菜又有誰吃。
曾經很煩她像惡死鬼似的沒點形象的吃飯,甚至有時不節制的吃撐了。如今,他多麼希望那個人還在,她邋遢的模樣,他不會嫌棄,她想吃什麼,他就做什麼給她吃,就算是吃撐了也沒事,他備多點消食片,只要她回來。
也許太懷念那美好的時光,譚墨池今天突然想要再做次早餐,沒有她在,給兒子吃也可以。
時間還早,溫馨雲還沒有起牀,平時她是七點左右起牀做早餐,而自從溫寧馨不在後,譚墨池很少在家裡吃早餐,天一亮,睡醒之後,換上一絲不苟的衣服便去上班。
溫馨雲打着哈欠下樓,忽地聽到廚房裡響動,她不由有些奇怪的走過去,站在門口,當看着譚墨池穿上圍裙,身資頎長英俊的站在流理臺前,做着早餐。
英俊的男人做着早餐很賞心悅目,比做出來的早餐還要秀色可餐。
溫馨雲眼睛眨也不眨,幾乎癡迷地看着廚房裡忙碌的男人。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她愛了四年,卻又得不到的男人。
他是多麼的英俊,多麼矜貴得宛若帝王,一舉一動透着優雅和高貴,可是這樣的男人,卻冷心冷血,怎麼捂也捂不熱。
他的愛似乎只給了溫寧馨,她的親姐姐。
溫馨雲單手扶着門,整個人像木雕一樣,像是怕一眨眼,眼前這個清晨一早就離開去上班的男人,就會在她眼前消失。
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看到譚墨池呆在廚房裡做早餐,這麼多年了,難道他打開了心結了是嗎?
想到這兒,溫馨雲熱騰了起來,猶如花開了一般,心花怒放。
如果他真的解開了心結,不再對溫寧馨執着,那她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譚墨池似乎感覺到溫馨雲灼灼的目光,扭頭一看,微蹙了一下眉梢。
溫馨雲這些年隱藏自己的感情隱藏習慣了,在譚墨池轉過頭來那一瞬,眼底的癡迷頓時化作平靜,即便她臉面的表情轉化的再快,還是掩不住歡喜,聲音甚至比平時多了一點嗲意,“早安,姐夫。”
溫馨雲不敢與譚墨池目光對視,目光有些遊移,怕與譚墨池對視後,抑不住的暴露出自己對他的愛意。
“嗯,早安。”譚墨池淡淡的頷首,低頭繼續做早餐。
譚墨池雖然還是像平時那樣的冷淡,但溫馨雲依然的歡喜,譚墨池今天第一次這麼早起來做早餐,這無疑已經是一個新的開始,新的驚喜。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機會,她也會牽牽的抓住。
溫馨雲走進廚房,站在譚墨池的身邊,看着他正在敲破雞蛋,準備做煎蛋,他白晢修長的手拿着雞蛋,敲動的舉動是那麼的優雅矜貴。
這個男人,不管做什麼,天生就突顯着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連敲個雞蛋的動作都那麼的漂亮優雅。
溫馨雲眼底閃過一抹癡迷,她側頭看了看譚墨池俊美無比的側臉,垂下頭,連忙掩下眼裡的癡迷和愛慕,恢復平時的常態,對譚墨池調皮的笑道:“姐夫,這麼多年了,終於看到你再進廚房,我真的很高興,你這麼多年沒有做早餐,一定生疏了吧,需要我幫忙嗎?”
譚墨池側臉,淡淡的斜睨了溫馨雲一眼,冷淡拒絕:“不用。”
溫馨雲臉上的笑一僵,有些不甘的咬了咬下脣,隨即又繼續堆着微笑,繼續笑道:“姐夫,還是我來吧,你工作這麼忙,做早餐的事我來做。”
說着,溫馨雲伸手便要拿過譚墨池手裡的雞蛋,卻似故意,又似無意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譚墨池的手背。
譚墨池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溫馨雲手指卻在觸碰到譚墨池那一刻,心顫了顫,手指像觸電了一般,通遍了全身,渾身一陣酥麻。
溫馨雲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縮了縮手,羞澀地對譚墨池道:“姐、姐夫,還是我來吧。”
“不用,早餐我自己來做,你出去吧。”譚墨池頭擡也沒擡,又拿了兩顆雞蛋打碎。
溫馨雲有些不甘心譚墨池那麼冷淡,剛纔那一瞬的喜悅頓時淡了下來,她張了張嘴仍想堅持留下來幫忙一起做早餐,她想像那些夫妻家庭一樣,早晨夫妻倆一起做早餐,然而她卻不是譚墨池的老婆,僅僅只是爲了照顧他兒子的小姨子而已。
溫馨雲最後還是默默的出去了,她知道操之過急只會壞事,所以她繼續忍耐着,被譚墨池拒絕了兩次,再說一遍,只會被他拒絕第三次。
她不想在譚墨池心裡留下不知分寸的印象。
她僅僅只是小姨子,她現在只需要做好本分。
早餐半個小時做好了,譚睿涵也正好睡了一會重新起牀,哭腫的眼睛也用熱毛巾敷了一下,現在恢復了正常,只是看起來還是有些沒精神。
溫馨雲看譚睿涵這副沒精神的樣子,以爲他昨天沒有睡好,關切地問:“睿涵,昨晚沒有睡好嗎?臉上好憔悴。”
譚睿涵撫了下額頭上的碎髮,對溫馨雲笑了笑,“小姨,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