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童看着她清新的臉龐,不敢相信這些冰冷無情的話,是由那張自己曾經無限留戀的紅脣裡說出。
“很好,你終於恢復了真面目。”程童咬牙切齒,這一刻,他的心徹底疼痛了。
這個女人,騙了他,嫁給他,又疏遠他,而且從來不愛他。
“爲了丁傑文,你就像條狗一樣,到處找人發騷。如果當初救你的不是我,能幫助你的也不是我,你是不是照樣會爬上別的男人的牀?”
說出這些話,程童的心底,還是有些微弱的期待,他希望這個女人對他不要完全沒有感情,哪怕是一點點。
然而女人一旦絕情起來,可以甩男人幾條街。
“呵呵!”莫莫冷笑,笑容絕美,她從未露出這樣猖狂的樣子,程童一時有些看呆。
“當然,如果換成是別的男人,我會更快的做出決定。畢竟,沒人能比你更噁心。”
“啪!”
程童終於忍不住,一巴掌打了下去。
莫莫被扇在地上,貼着冰涼的地板,心裡一片死灰。
“我會讓你知道,招惹我的下場。”
程童面無表情,拿出手機,叫人過來把莫莫帶走。
然而他還沒有掛斷電話,就被後面衝上來的一個人一拳打倒在地。
丁傑文發了狠的對程童拳打腳踢,眼神猩紅嗜血,下手又重又狠。
程童看清是丁傑文,心中的怨恨立刻衝上腦門,兩個男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莫莫從地上爬起來,焦急的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快停手!”
程童聽到莫莫的叫聲,心裡更憤怒,他是絕不會在她面前輸給丁傑文的!
丁傑文到底是帶病之身,剛剛還有些舊疾復發,根本不是年輕野性的程童的對手。
很快,他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莫莫看到丁傑文的臉色煞白,程童又死命的打他,她的心裡一慌,什麼也沒想,掄起手中的包就朝程童砸去……
程童被砸懵了,愣愣的轉身盯着莫莫,像不認識她一樣。
莫莫沒有時間和他對視,她迅速扶起丁傑文,熟練的給他順氣,在他衣服口袋裡找藥。
程童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覺得荒涼而可笑。
他的老婆,不知道他的口味,不知道他的衣服尺碼,卻對另一個男人的一切瞭如指掌。
他輸了,徹底輸了。
“走吧,美女,今晚咱們可是約好了的。”
程童站起來,抹抹嘴角的血跡,對那個被嚇傻的美女風流一笑。
美女回過神,調整了表情,尷尬的上前挽住程童的胳膊,兩人準備離開。
“程童!”莫莫忽然回過頭叫住他。
程童渾身一震,沒有回頭,但停下了腳步。
他的心還是不肯死,還是想她能改變主意。
“如果傑文有什麼事,我跟你同歸於盡!”莫莫一字一頓的說,眼裡盡是決絕。
程童絕望了,他爲自己感到悲哀,那麼驕傲的他,卻栽在這樣一個眼裡沒有他的女人手上,死的這樣慘烈。
他強制控制住
自己發抖的手,努力壓低冰冷的聲音,“同歸於盡?跟我一起死?你不配!”
說完,他帶着美女迅速離開,不再停留。
莫莫目送他們遠去的背影,這次是真的完了。
她不會再容忍,也不用容忍,因爲她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他一直打你?”丁傑文緩過氣,伸出手撫摸莫莫臉上的紅印。
程童發起脾氣來沒有輕重,手勁又大,莫莫的臉很快腫起來。
“都過去了,以後不會了。”莫莫不想讓丁傑文擔心。
丁傑文心痛的說,“你爲什麼要嫁給他?真相又是這樣,你讓我的心怎麼安?我一直以爲,你過得很好。”
莫莫拼命搖頭,她抓住丁傑文的手,着急的說,“其實我過得還可以,就是最近感情破裂,所以才吵架。剛開始還行,他對我不錯,吃穿不愁,也沒什麼別的事煩惱。”
丁傑文怎麼可能看不出她是在說謊,他是那麼瞭解她,她在他面前幾乎是透明的。
“你不是不舒服嗎,怎麼又回來了?”
莫莫知道自己不該有期待,但人的心,是無法控制的。
丁傑文深深的看着她。說,“我想起沒有給你留電話,就回來了。”
莫莫鼻子一酸,苦笑着說,“可假如你回來,我已經走了呢?”
丁傑文淡淡的說,“可你沒走,我也看到你了。”
莫莫笑了笑,說,“是啊,可是,也只是這一下,很快就要分別了,你有你自己的家。”
丁傑文欲言又止,然而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他們都沒有發現,不遠處一動不動看着他們的沈貝,眼裡是多麼的憤怒。
第二天。
黎正熙和丁潔衣如約去山裡拜訪那個中醫,順便上香祈福。
“我剛剛看了一個新聞,你猜怎麼地。”丁潔衣拿着手機刷新聞,一邊吃芒果一邊跟黎正熙搭話。
黎正熙專心開車,過了一會兒纔回復,“嗯?什麼新聞?”
丁潔衣樂呵呵的說,“說是一個男的,上山去玩,結果下山的時候,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最後還報了警,可還是記不起自己是誰。”
黎正熙覺得她很無聊,可又不好打擊她,只得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姿態。
“是嗎?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丁潔衣滔滔不絕的發表自己的見解,“我覺得很多時候,一些超自然現象很難用科學解釋。比如鬼神,還有記憶。”
黎正熙聽得耳朵長繭,懶懶的說,“別賣關子了,有話就說,再怎麼裝神秘也不能代表你有文化。”
丁潔衣翻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得了吧,什麼鍋配什麼蓋,我什麼樣,你的品味就什麼樣!老是批評我,有意思麼?”
黎正熙聳聳肩,無聊的說,“本來沒意思,可你一反駁,我就覺得有意思了。”
丁潔衣呵呵冷笑,“你口味真重,就是喜歡欠罵!”
黎正熙看看時間,還有一小半車程,於是繼續逗她,“說吧,省得把你憋死了。”
丁潔衣這纔拿起手機,重新又翻到那篇新聞看了看,然後興奮的說,“我是這麼想的,別人
能無緣無故失憶,那我能不能無緣無故想起?”
黎正熙瞟了她一眼,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創意。
“你的腦洞越來越大,已經快要堵不住了。”
丁潔衣嘿嘿的笑,只當他是誇自己想象力豐富。
“之前有個很有名的報道,你應該看過吧,一個小孩暈倒,後來醒過來,成了學霸,特聰明。可他之前是學渣,所以太靈異,我們今天又是去廟裡,我好期待發生點什麼呀。”
黎正熙嘆口氣,感嘆她的無聊。
丁潔衣不理會他的不理不睬,依舊刷着網,一臉津津有味。
到了目的地,黎正熙喊了半天,丁潔衣才依依不捨的關了手機,慢吞吞的下了車。
黎正熙一把從她包裡掏出手機,揚了揚,吊兒郎當的說,“沒收了,不準再分心,乖乖的跟着我。”
丁潔衣不滿的噘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他拉進了廟裡。
高山上風景很好,空氣清新,兩人逛着逛着,心情不由得好起來,彷彿置身世外桃源。
來到後山,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老的大師,看上去博學而慈祥。
大師給丁潔衣診治了一會兒,開了一些中藥,又叮囑了很多細節。
丁潔衣忍不住開口,“大師,我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想給孩子祈福,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大師看了看他們兩個,淡淡的說,“前廳有孔明燈和許願樹,我給你寫一張護身符,施主福大命大,必有後福。”
黎正熙拍拍丁潔衣的肩,讓她放心,不要憂慮。
丁潔衣虔誠的雙手合十,拜別了大師,由一個小和尚領着去了前廳。
看着關上的門,黎正熙淡淡的說,“大師把她支開,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大師眯眯眼睛,嘆口氣,說,“施主你戾氣很重。”
黎正熙笑了笑,確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別人說他戾氣太重。
很多年前,他的奶奶曾經帶着他去廟裡算過命,也是說他天性涼薄,註定孤獨,會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幸。
“大師,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命中註定?我不信。哪怕真的是這樣,我也要改變它,我不相信我不能獲得幸福,我也不相信,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你信什麼,就會發生什麼,一切在於一念之間。這位女施主並不是一個命薄的人,看得出,你很怕她因爲你遭遇不幸。”
這話說到黎正熙心坎裡,他最擔心的,就是丁潔衣的安危。
“大師是說,她是一個有福之人?”
“心地善良,自然有福。”
黎正熙點點頭,他一直堅信,自己和丁潔衣在一起,永遠是正確的,也不會被外力所分開。
他們生來就該在一起,哪怕曾經分離。
丁潔衣在功德本上寫下自己和黎正熙的名字,還有她的心願。
願丁潔衣和黎正熙永遠在一起,無災無病,生生世世。
“點香吧。”
小和尚把香遞給丁潔衣,丁潔衣微笑接過,正準備去大堂外點燃時,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跪在佛堂前。
是那天的那個職業小三,白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