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勝的手也被震的有些發麻,但是後悔也已經來不及。
沈木木捂上被打的左臉,火辣辣的感覺,片刻就已經鼓了起來。
她不覺得特別疼,她感覺到的是輕鬆,這一巴掌將她心中僅存的,那一點點的對於父親的依賴也徹底打沒了。
她看着剩下的三個人,冷聲道:“我不欠你們的了。”
轉身,離開。
最後她的眼神掃過沈木木,充滿恨意
·····
“疼,疼,你輕點。”
沈木木感覺君凌天將沾着藥膏的棉籤,故意用力在自己傷口上戳。
君凌天從見到沈木木那一刻就開始陰沉着臉,一句話也沒說。
沈木木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也就不在乎他粗魯的動作。
她將君凌天沾了藥膏,又想要往自己臉上戳的手攔了下來。
認真的看着君凌天的眼睛,開口道:“我沒事,就是碰在地上,青了兩塊,過兩天就好了。”
君凌天對於沈木木的服軟很是受用,即便臉色依舊難看,但還是說話了:“那你是準備下次受更重一點的傷。”
沈木木輕笑,露出淺淺的兩個梨渦,傲嬌道:“我這次是因爲大病初癒,不然也不會受傷。”
她這驕傲的模樣,讓君凌天的心裡一時間軟軟的,那些教育的說辭,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他只知道沈木木是因爲和沈燦寧打架受傷,卻是不清楚其中的原因,現在火氣消退了,纔有機會問出口。
沈木木猶豫片刻,本想糊弄過去,但是對上君凌天犀利的眼神,還是老老實實說清了前因後果。
君凌天周身氣勢泠然駭人,明顯是生氣了,他聲音陰沉,若有所思的吐出了三個字:“沈燦寧?”
這段時間跟君凌天相處下來,即便現在他只是唸了沈燦寧的名字,沈木木也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她連聲制止道:“你不要去找堂姐的麻煩,無論如何她都是大伯的女兒,她曾經都照顧過我,現在她已經離開了沈氏,就不要再去招惹她就好了。”
君凌天沉默。
沈木木催促道:“你答不答應,你要保證不會去動她。”
在君凌天還在猶豫的時候,沈木木又撒嬌似的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君凌天無奈,只能低低的‘嗯’了一聲。
沈木木知道,一旦君凌天答應過的事情就不會反悔,所以聽到他的回答,她洋溢的笑臉更加愉悅。
看着沈木木在自己面前自然嬌俏,君凌天想到了沈木木剛剛說的事情的經過。
他突然間問沈木木:“你爲什麼相信我不會碰那些女人?”
沈木木不假思索道:“因爲你不是那樣的人。”
君凌天眼底溫柔,追問着:“那我是什麼樣的人?”
沈木木認真考慮片刻,緩緩道:“你是高冷禁玉,不近女色的人。”
君凌天卻是難得的反駁道:“錯,我是你的人,除了你,別人都入不得眼。”
聲音像是非洲鼓敲出的音調一樣渾厚,動人。
沈木木的臉蛋,瞬間就像是煮熟的蝦子,紅彤彤的。
她沒想到君凌天冷着臉,居然還會說出這樣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氣氛有些美好,君凌天再次拿起棉籤給沈木木上藥,不過這次卻是輕柔了很多,讓沈木木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捧在手心的珍寶。
上完藥之後,君凌天因爲公司的事情就先離開了。
……
“木木,我早就跟你說過,沈燦寧這個人陰險的很,你還不信,現在被打了有沒有後悔當初不聽我的話?”
莫小沫欠揍的聲音一聲聲傳來。
沈木木辯駁道:“什麼叫被打了?我這是自己在地上的時候磕的好嗎。”
“還有,我怎麼聽着你這口氣裡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沈木木聲音裡帶着危險的一味。
好像,只要沈木木敢回答一聲‘是’ 那她就徹底死定了。
莫小沫連忙求饒,委屈巴巴道:“哪裡敢幸災樂禍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要不是我小叔叔關我禁閉,我早就飛奔着過去看你了。”
沈木木忍不住笑出聲:“你又幹嘛了,被關禁閉?”
莫小沫有些憤懣:“我能幹什麼,不過就是看了一本男男的書,就被他抓住了,扔進了禁閉室,你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就像是我犯下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一樣,他簡直就是個老古董。”
她吐槽完君凌天,又道:“我覺得他是荷爾蒙分泌失常,需要一個女朋友來給他調節一下,不然木木你過來找我把,我們一起給他物色物色,爭取把這老光棍直接低價賣出去。”
“你不怕你小叔叔發現了之後再罰你關禁閉?”沈木木調笑。
沈木木不在意:“總之也關過很多次了,如果再被關一次能給他找到老婆,那也值了。”
沈木木搖頭輕笑,掛斷電話,開車去莫家。
……
沈木木只是臉上有點擦傷,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所以開車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路上行駛平穩緩慢。
她不知道,在下一個拐角處,正在有一場事故等着她
……
沈燦寧離開沈家,在高樓林立的Z省中心地段,遊蕩着。
成爲沈氏董事長,是她這些年來堅定不移的信仰,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爲別人一句話,一個決定,而灰溜溜的離開沈氏。
如今的她猶如喪家之犬,回頭土臉,她又怎麼會甘心去承認自己的失敗呢?
“姐。”一道清脆、略顯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沈燦寧的沉思。
她陰沉的雙眼微擡,看到了眼前的裴思寧。
沈燦寧撕開自己虛僞的外衣,在沈父面前都不再屑於僞裝,何況是在一無所長的裴思寧面前呢。
她像是沒看到他一般,略過他朝前走去。
“姐,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啊?”裴思寧像是不在意沈燦寧的冷漠與忽視,依舊跟上前。
沈燦寧冷冷的說了一會:“滾。”
裴思寧沒有如往常那般安靜或者直接離開,依舊是一副關心的樣子,說着:“那傷很疼吧,誰這麼狠,這是要把你的臉毀掉啊。”
關切的話裡,卻流露着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