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像沈木木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但看一眼君爺,貌似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無奈只能躲的遠遠的,不打擾兩人的依依惜別。
“再不走就要晚點了。”沈木木又提醒了一次。
君凌天看一眼提示牌上‘五分鐘後起飛’幾個字,握着沈木木的手又緊了緊,沉聲問道:“很想讓我走?”
“當然不是。”沈木木下意識的快速回應,而後又解釋道,“我只是怕你晚點。”
君凌天眼底閃過暖意,看着沈木木頭頂的發旋,低聲道:“飛機晚點可以改,但是你······”我不想放開。
後面的話,君凌天沒有說出口。
他等了二十年,纔有機會光明正大的牽起沈木木的手,現在放開,他不知道下次牽手又會是什麼時候。
君凌天的聲音裡帶着不易察覺的失落,勾的沈木木也染上了些離別的愁緒。
沈木木拍拍君凌天的手臂,輕聲道:“要早去早會。”
君凌天嘴角微挑,將兩人十指交叉的手放在身前,注視着沈木木道:“我從來不喜歡牽別人的手。”
沈木木的目光也移到了兩人交疊的手上,等待着君凌天的下一句。
“我牽過的手便一輩子都不會放開,等我回來。”君凌天將沈木木攔在懷裡擁抱着,就像是機場所有分別的情侶一樣。
不知道是情話太動聽,還是懷抱太溫暖,沈木木的眼圈紅了。
她低垂着頭,退離君凌天的懷抱,悶聲道:“你快走吧,要來不及了。”
趙康也適時上前:“君爺,仇白又來消息了,今晚五點需要您過去做決定。”
君凌天略微停頓,沒有說話,還是轉身朝着登機口走去。
看着那雙那是皮鞋走遠,沈木木纔敢擡起頭朝着男人的背影看去,她知道自己的眼圈鼻頭都已經紅透。
等到君凌天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沈木木拿起手機,給君凌天發了一條訊息:一路平安,等你回來。
她想着,君凌天下飛機的時候應該可以看見吧,將手機放回兜裡,朝着門外走去。
在人頭攢動的機場,想要打一輛出租車都那麼困難。
沈木木想要給鄭叔打電話的時候,一道熟悉的男性氣息從身後傳來。
“我送你回家。”男人不等沈木木拒絕,拉起沈木木的手便朝停車場走去。
身後的趙康苦哈哈的跟着,君爺已經坐在了位置上,不知道看了一條什麼信息,就又快步出來,現在也只能可憐仇白他們多堅持一下了。
等沈木木坐上了車才反應過來,盯着君凌天道:“你怎麼又出來了?不去了嗎?”
“這裡不好打車,先送你回去。”
沈木木:“······”
車都上了,飛機也開走了,現在再說什麼也已經來不及了,沈木木也只能任由君凌天將自己帶回家。
等車在沈家停下,已經分別過一次的兩人,再次分別倒顯得容易了很多。
君凌天留下一句:“你送我去機場,我是走不了的,我儘快回來。”又迅速驅車離開。
陳媽出來,看着絕塵而去的賓利和在原地愣怔着的沈木木,關切道:“君爺怎麼不進去喝杯茶?”
“奧,他趕飛機。”沈木木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她沒明白爲什麼自己送他去機場他走不了,難道是嫌送自己回來麻煩?但是她也沒有讓他送回來呀。
陳媽沒發現沈木木走神,又問道:“木木,你那件襯衣還要不要,我看上面還有一塊紅漬。”
經陳媽提醒,沈木木想起來因爲莫小沫的搗亂,君凌天的白襯衣現在還在水裡泡着呢。
她連忙應道:“要要,陳媽你別動那件衣服了。”
陳媽也沒有多想,只是點點頭。
······
一早起牀,沈木木又開始搗鼓藍墨水和消毒液。
因爲擔心消毒液會對任體有害,沈木木最終只帶着君凌天的襯衣和藍墨水,鑽進了衛生間。
等將襯衣和墨水加水泡好後,才心滿意足的出來。
“嘿嘿,木木啊,你還好嗎?”莫小沫在沈木木房間門口探頭探腦。
“你還敢來?”因爲昨天的事情,沈木木現在對莫小沫可以說是咬牙切齒。
莫小沫不敢再躲,小跑過來撲到沙發上抱住沈木木的胳膊,撇着嘴道:“我這不是爲你好嘛,誰知道男神跟我小叔叔一個樣,見不得咱們穿的漂亮。”
“和你小叔叔不一樣,因爲我不會被罰關禁閉。”沈木木報復,一句話插在莫小沫的心口。
莫小沫氣得哼哼兩聲,又跟沈木木抱怨:“提起我小叔叔我就生氣,他不但限制我的穿衣自由,還要限制我的開車自由,簡直就是無良暴君。”
沈木木挑眉,示意莫小沫繼續說。
“我買了一臺白色的車,小叔叔不知道抽什麼風,把車子鎖起來,死活不讓我碰,這簡直就是抱潛天物。”莫小沫氣鼓鼓的。
莫子逸收拾莫小沫的時候,那是毫不手軟的,以至於莫小沫即便是不滿莫子逸也不敢當面反抗,每次也只會背地裡跟沈木木吐槽。
沈木木輕笑,抽出自己被莫小沫抱着的胳膊,調笑道:“如果不是你小叔叔管着,你可能就要飛上天了。”
莫小沫不服氣,上前撓沈木木癢癢,兩人鬧作一團,沈木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莫小沫注意到沈木木衣服上沾着一點藍色,停下撓沈木木的動作,指着那顯眼的藍色,問沈木木:“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沈木木笑得氣還沒喘勻,沒聽清莫小沫的話。
莫小沫揪起那抹藍,向沈木木湊湊:“這個藍色啊。”
沈木木腦袋裡嗡的一下,嘟囔一聲:“完了。”轉身朝衛生間跑去。
襯衣已經泡了兩個小時,希望它不會變成藍色······
沈木木伸出兩根手指,揪起泡在藍墨水中的襯衣,眼底有些嫌棄。
即便沾滿墨水,但襯衣看起來還是白色的,沈木木心下稍安。
但當她將襯衣展開,背後的粉紅,已經被染成了妖冶紫色,像是中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