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他還是他,從不曾改變
蕭歷的人到了別墅外面,下車迅速把整個別墅給圍困了起來,蘇慕兒站在樓上有些傻了,小丫頭也站在一旁,其他的人看到祝紋死了,眨眼都拋光了。
蘇慕兒是朝着下面看的時候給嚇到了。
蕭歷進門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女人,忽然沒了反應,但他看了一會擡頭看着的時候,看見蘇慕兒正站在祝紋失落的地方,馬上邁步朝着樓上跑了過去,到了天台上,他站在哪裡叫:“慕兒。”
蘇慕兒緩慢的把身體轉過來,看着在哪裡站在蕭歷,視線有些看不清似的,看不清蕭歷的臉。
小丫頭看見爸爸,忽然朝着蕭歷跑了過去,蕭歷彎腰把女兒給抱了起來,小丫頭一把摟住了蕭歷,渾身顫抖起來,是真的害怕了。
“不怕,不怕,爸爸知道丫丫害怕了,爸爸來晚了,爸爸不好。”蕭歷一直拍着小丫頭,知道一定是嚇壞了,他有判斷能力,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這裡是蕭家的老宅了,以前蕭歷聽奶奶說過,這裡在當時,爸爸還是個大學的學生的時候,住過一段時間,後來結婚就空置了下來。
這上面的玻璃年久失修,一定是撲下去了,至於爲什麼撲下去,蕭歷看着女兒的位置,在看女兒渾身顫抖,也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啊!”小丫頭聽見爸爸說話,再也忍不住了,啊啊的大哭起來,小丫頭哭泣來,蘇慕兒菜有反應,腳步慢慢的有了點力氣,走來給蕭歷一把摟了過去。
“對不起。”蘇慕兒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可是祝紋死了,而且是因爲她們母女,蕭歷會不會——
“和你無關。”蕭歷轉身抱着女兒,一邊哄一邊親着女兒的小臉蛋,爲了不給女兒造成困擾,蕭歷把自己的外套在下樓的時候脫了下來,給女兒把頭給蒙上了,之後告訴女兒:“要下雨了,丫丫不要淋雨。”
小丫頭給嚇壞了,一抽一抽的哭着,蕭歷抱着女兒,離開前看了一眼地上的祝紋,祝紋畢竟是蕭歷的母親,如果說不傷心是騙人的,雖然祝紋的心裡,一直都沒有把他這個兒子當成是一個兒子,但是他卻一直渴望祝紋能像是其他母親那樣,真心的呵護他這個兒子。
蕭歷拉了一下蘇慕兒,步驚雲走的時候已經把蘇慕兒患上抑鬱症的事情告訴了他,這時候他不能讓蘇慕兒有心理壓力,所以出去的時候拉了一下要看的蘇慕兒,用手把蘇慕兒的眼睛擋住了。
蘇慕兒沒看到,出來的時候人很多,她確實沒來的及看到,蕭歷的手便遮住了她的眼睛。
此時蘇慕兒擡起手想要把蕭歷的手拉開,蕭歷卻說:“別看了。”
蘇慕兒頓了一下,握住的手才放開,一路上三個人走了出去,蕭歷上車之前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而後把女兒交給了蘇慕兒。
“東風。”蕭歷叫了一聲,東風快速跑了過來。
“把你嫂子送回去,好好的保護起來,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在發生了,我不會再原諒了。”蕭歷的目光十分的冷冽,東風馬上答應了一聲,再也不敢說什麼,轉身坐進了車子裡面,車門拉上,沒給蘇慕兒任何去看一眼祝紋的機會。
車子開走了,蕭歷轉身看向了院子裡面,已經血肉模糊的祝紋。
從來他都沒有放棄她這個母親,可她從來也沒有接納他這個兒子。
蕭歷邁步走了過去,低頭看着地上滿身是血的祝紋,朝着一邊的人說:“把外套給我。”
蕭歷的外套已經給了女兒,身上剩下一件白襯衫了,不
能用,也遮不住什麼。
手下的人把外套脫下給了蕭歷,蕭歷把外套給祝紋蓋上,彎腰把祝紋給抱了起來,轉身朝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
想起小時候他爲了能讓媽媽多抱抱,多喜歡他的畫面,他跌了多少跟頭,她卻從不心軟,看他是那種很遙遠的距離,蕭歷的心就在滴血。
他一直在討好,她卻冷眼看着他——
回到了車裡,蕭歷一路把祝紋給抱到了殯葬館,下車親自給祝紋送去洗了洗,叫人把蕭攸接了過來,又通知了蕭文山。
等所有人都來了之後,蕭歷已經給祝紋換了乾淨的衣服,也叫人在他的監督下面給畫了一個很美的妝,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祝紋是摔死的人,就好像是一個正常壽終正寢的人。
蕭文山到了之後整個人都有些震驚,畢竟昨天他還看見祝紋在院子裡面看着兩條魚發呆,還說兩條魚在水中游,一條魚快要死了的話。
當時的蕭文山並沒有說過什麼,他是聽出來了,她就快要死了,因爲愛他愛的痛苦,但是他玩玩沒能想到,她竟然真的就死了。
蕭歷回去了一趟,把全身的衣服給換下去,又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蘇慕兒和小搖頭也都換好了,蕭歷帶着兩個人從家裡來了殯葬館。
進門之後吩咐人給三個人穿上重孝,蘇慕兒抱着小丫頭去給祝紋燒了一點紙錢,小丫頭就站在一旁牽着蕭歷的手站着,蕭歷走去哪裡,小丫頭就走去哪裡。
祝紋葬禮結束火化,之後去下葬。
祝紋死後祝家的人徹底和蕭家斷了關係,既不承認蕭歷這個外孫,也不承認蕭攸那個外孫女,從此和蕭家互不相見。
蕭文山在祝紋下葬的當天邊收拾了東西,離開了京都,至於到底是去了哪裡,邊沒人知道了。
而蕭歷也廢除了蕭家非要去九龍島的事情,至於政權的問題,仍舊蕭家獨攬。
至於與蕭家斷絕關係的祝家,也在不久之後在京都這個地方一夜家徹底的消失,不知道去向了哪裡。
白家的三姐妹,在聽說祝家一夜之間消失的事情之後,一個一場大病死了,一個風了,另外一個跟着祝家消失,不知到去到了哪裡。
蕭歷的姑姑蕭淑芬,也在不久之後中風病種,而這一病就再也沒有好過來,在婆家的日子自然不是很好過。
——
“媽媽,爲什麼西門叔叔說要先結婚,南七阿姨要先生寶寶。”小丫頭坐在大沙發上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蘇慕兒想了很久:“這個媽媽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們兩個的想法不一樣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問了。”
蘇慕兒拍了拍女兒的小臉蛋,想起西門爲了結婚的事情鬧了很多的笑話,但是就不能打動南七,蘇慕兒也是醉了。
倒是沈江浩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宋離歌答應了結婚的事情,聽說正在準備結婚拍婚紗照的事情,但這件是青聽說已經被拒絕了。
想起斐嵐的那張臉,蘇慕兒靠在一旁嘆了一口氣,日子終於平靜了,但是離開的終究是離開了,在也換不回來了。
轉眼有一個秋天來了,過去的終將過去,活着的人要在這個秋天迎來新的開始。
蘇慕兒想到斐嵐,沉默了很久,抱起身邊的小丫頭,給小丫頭換上了漂亮的衣服,母女兩個從家裡走了出去。
出門口小丫頭朝着大樹的下面跑了過去,在地上撿起了很多黃色的葉子,一邊撿一邊和媽媽說話。
“好多,好多葉子,媽媽丫丫要帶葉子回
家。”小丫頭的口袋都裝滿了,蹲在地上抓一個,裝一個,蘇慕兒跟着小丫頭的身後看着,也不說話,一直這麼的走着。
小丫頭裝滿了葉子,起身朝着媽媽笑了笑。
蘇慕兒愣了一下,許久才問小丫頭:“如果媽媽想要給丫丫生個弟弟或者妹妹,丫丫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丫丫想要弟弟。”小搖頭歪着頭說,蘇慕兒蹲下,很奇怪的問小搖頭:“爲什麼?”
“丫丫喜歡弟弟,爸爸說,弟弟長大了會保護我們。”
“那丫丫真的喜歡弟弟麼?”蘇慕兒知道,都是蕭歷給女兒灌輸了一些不該灌輸的東西,所以纔會說的這麼幹脆。
小丫頭很認真的想了想:“丫丫喜歡弟弟,弟弟保護丫丫。”
蘇慕兒笑了笑,到底是還太小了。
起身蘇慕兒站了起來,身後忽然吹來了一陣突兀的風,蘇慕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忍不住轉身看去,但她轉身什麼都沒看到,只看見黃色的葉子鋪滿地,風淡雲輕——
“媽媽。”小丫頭擡頭看着媽媽,不知道媽媽在看什麼呢。
蘇慕兒轉身低頭看着女兒:“沒什麼。”
“哦。”小丫頭答應着,蘇慕兒轉身朝着要去的地方走去,但她剛走了幾步再度停下了,轉身朝着身後再一次看去。
地上的葉子好像是動了,樹下的風好像是動了,前方好像真的有個人走來一樣,最後停在了她面前——
但那種感覺很是微妙,瞬間邊消失不見了。
小丫頭站在哪裡牽着媽媽的手,問媽媽:“媽媽,媽媽——”
蘇慕兒低頭,看着女兒,再度笑了:“走吧。”
轉身蘇慕兒走的慢了許多,而這一路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見。
那已經是多年之後的一天了,蘇慕兒坐在家裡看着電視,兒子從樓上大步流星的跑了下來,說是同學過來,中飯就不吃了。
蘇慕兒擡頭朝着兒子離開的背影看着,目光微微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竟想到了得知懷孕的那天的事情,就是帶着女兒在樹下走,感覺到那陣風的那天。
蘇慕兒至今都還記得,那天回來她就得知自己懷孕了,而她總感覺是個兒子,沒想到就真的是個兒子。
而她和蕭歷,就這麼一個兒子。
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蘇慕兒忽然的問想身邊正坐着的蕭歷:“爲什麼你的兒子,背影那麼像另外一個人?”
蕭歷仰起頭,雙手平躺在沙發的靠背上面,不惑之年卻絲毫不見中年之態,眯起眼蕭歷說:“你倒不如說生了一個放浪形骸的東西。”
放浪形骸的東西?
蘇慕兒愣在沙發上面,這就是做爸爸稱讚兒子的修飾詞麼?放浪形骸的東西?
兒子只不過優秀了一點,被很多女孩子喜歡,兒子並不花心,至今都沒有一個女朋友,如果這也叫放浪形骸的話,那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是純情少男了。
蘇慕兒靠在一旁靜靜的注視着門口的那扇門,那道光,好像是看見了很多,很多的過往,很多,很多的人和事,而那些正是這些年他們經歷過也都記住的。
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有些人已經走了很多年,有些人也已經長大成人了,就好像他/她們的丫丫,他/她們的——
蘇慕兒不在說話,目光交錯着陽光,看着那個從在落葉上踏步而來的人,不經意的笑了笑。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他,從不曾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