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家已經是凌晨。許涼累得動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任由葉輕蘊將她抱到浴室裡清理乾淨,她腦子裡還有一絲清明,感受到他的動作很輕柔,像在擦拭一件珍愛的瓷器。
可這絲清明到底堅持不了多久,沒一會兒她又陷入睡夢之中。
葉輕蘊將許涼抱到自己臥室裡。她的臉頰粉紅,在光下有薄瓷一樣的亮澤。他將她擁在懷裡,周圍是她身上香甜的氣息。關上燈,今晚已經落幕。
第二天早上,葉輕蘊醒得格外遲。自從她搬去另一個房間住,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睡到自然醒的時候。
懷裡那個睡得更沉,看來是不到中午,不會睜眼了。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將手從她脖子底下抽出來。起身到浴室洗了個澡。
等他出來就聽見手機在響,兩人的手機都放在牀頭櫃上。他沒拿起自己的,反而看了一眼她的手機。
是高淼發來的短信:阿涼,你在哪兒,去公司沒有?
葉輕蘊濃眉一挑,輕笑一下,回到:阿涼在你們總裁的牀上,還沒醒。
高淼本來是想一大早提醒許涼不要忘了自己拜託她的簽名照,沒想到手機那頭扔回來的是個巨型炸彈。
她正趁開早會前喝咖啡,這下壞了,“噗”的一聲全都噴到了電腦顯示屏上。
周圍的人都看逛動物園兒似的眼神看着她,高淼瞪回去:你們要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別說動物園,準備參加全體女性職工的喪葬會吧!
她立馬打了個電話過去,沒想到許涼關機了。
葉輕蘊放下已經被他關機的電話。纔拿起自己的那個,本來已經偃旗息鼓的震動又叫囂起來,是夏清江。
想了想,他出了臥室才接起手機。本來不想接的,可夏清江鐵定是來興師問罪的,要是不接,不僅自己的手機要被打爆,華聞總裁辦也要被他輪一遍。
他的毅力也分人,要是親朋他一萬個有耐心;但他那些紅粉知己,只要響兩聲沒接,那就只能在他的手機黑名單裡呆着了。
“你很少有這麼一大早就能起得來牀的時候”,葉輕蘊下樓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夏清江哼一聲:“我爲了那瓶落在你那兒的酒,一晚上沒睡着覺”
“所以一大早就來轟炸?”,葉輕蘊笑道,“你那麼多紅粉知己都沒把你掏空,看來身體養得不錯”
夏清江自知和他磨起嘴皮子來,嘴裡泡都要磨出來還贏不了。索性說:“你把我的酒怎麼了?”
葉輕蘊輕描淡寫地說:“酒能拿來怎麼樣?當然是喝了”
夏清江捶胸頓足:“我就知道!那麼一件寶貝,往你那兒一拿就是羊入虎口”,說着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我怎麼那麼不長記性,偏偏在你車裡忘了拿走”
他悔得都快口齒不清了。
葉輕蘊讓他別激動:“沒到那個地步。沒了美酒,你還有美人不是?”
夏清江笑罵道:“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你這麼教我不學好?我爺爺一提起你就要把我貶到黃泉裡去,這話真該讓他來聽聽!”
葉輕蘊知道他並不在意一瓶酒,但還是說:“酒我真喝了,改天你到我藏酒室裡挑一瓶吧”
“就等着你這句話呢!”,夏清江爽快道。30年的五糧液原漿十分珍奇,不是他轉山轉水,和一位嗜酒的藏酒家拼酒快把命都拼掉,還得不到那麼一小瓶呢!
現在可是葉輕蘊的藏酒室啊!葉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四處蒐羅好酒,葉輕蘊的父親從政,表面隨和,實際卻謹慎,怕喝酒誤事,從不在宴上沾酒。
所以老爺子的寶貝自然都傳給葉輕蘊這個唯一的孫子。愛酒的都知道葉家美酒如雲,私底下眼饞,卻連味兒都聞不到一點兒。
老爺子的遺產,再加上葉輕蘊的珍藏。他的酒窖自然造價不菲。恐怕隨便一瓶,就能抵得上兩三瓶他千辛萬苦淘回來的。
夏清江自己捨命討回來的,卻只拿在手裡觀賞了會兒瓶子的外表。爲防酒揮發,蠟封了好多年。這下可好,就像看準了媳婦兒,蓋頭卻讓別人掀了。
他咂咂嘴,覺得遺憾,“那酒度數不低,你喝了沒醉吧?”,又提起說,“就你那胃,比小媳婦兒還嬌嫩,真全喝了?”
葉輕蘊說沒有。事實上一瓶酒他和許涼一人只喝了一口。之後他們忙別的去了,等她累攤了,他把許涼抱下上,什麼東西都沒顧得上。那帳篷更是,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想再住第二次。
要真這麼跟夏清江說,他一準兒要罵敗家子。所以他只道:“那滋味不錯,滿口餘香”
他看上的還有差?夏清江得意道:“能美上天是吧?”
葉輕蘊想起昨夜那場迷離激盪,還有掌心滿捧的滑膩,不由喉頭上下動了動,聲音低了幾度,魘足地說:“何止,喝了一口之後,我簡直去外太空轉了一圈”
夏清江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
許涼是被渴醒的。她全身骨頭散了架似的攤在牀上,動一下又僵又疼,於是她不再自討苦吃,全當自己是一具木乃伊。
渴就渴吧,總比疼來得強。
她眼睛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他好像不在。心裡才鬆口氣。有了夫妻之事後,她老是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氛圍太過詭異,或說是難爲情。
許涼不習慣這樣。一些事情發生了,硬生生地逼着她正視與葉輕蘊關係,對她來說太快了,快得像拖着她往前走。
在平時,她還可以拿青梅竹馬的親近情分裝裝傻,把兄妹情深的戲演得很逼真,可這時候不行了。全身的刺痛都在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不,應該是每次和他有了這種事都要敲一次同樣的警鐘——你逃得了嗎,避得開嗎?
他們兩個很少有這樣深層次的“交流”。因爲她不喜歡,他也不強求。隔很久纔有一次,之後再照面,彼此都覺得氣氛僵得厲害,後來他索性躲出去,要了她之後很長時間不回家。上一次就是這樣,他整整半個月沒着陸過,滿世界帶着他的紅顏們瀟灑,許涼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是一種示威:你不想要的,恰好有人夢寐以求。
等那段尷尬時期過去,他又回來和她當相安無事的夫妻。這樣不明不白的循環,他們整整輪迴了兩年。
許涼最後還是起了牀,拿起手機一看,不知道怎麼回事,關機了。
她開了機,高淼的電話一連串轟炸過來。許涼抓抓頭髮,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喂?”,她接起來。
高淼在那邊大呼小叫:“你——你跟我們總裁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說聲音越低,成了特務接頭。
許涼腦子嗡了一下,聲音是啞的,昨晚她被折騰得太慘,這副嗓子不知道多少天才養得回來,“什麼怎麼回事?”
高淼一聽她的聲音就嗅出不尋常來:“還跟我裝傻,聽你那副破銅爛鐵似的嗓子也知道你運動過度!”
你怎麼不去當偵探啊?許涼望着天花板,跟她扯皮:“昨晚不是你說有流星嗎?結果我興沖沖地跑去看,什麼都沒看着,今天就感冒了”,說着假咳兩聲。
高淼心虛地不敢再追究下去,“你身體沒關係吧?”
“託你的福,在吃藥打針的邊緣”
高淼自責道:“我也不知道準不準,是他跟我說的”
許涼知道她嘴裡的“他”,是高淼的未婚夫。立馬成了個嗓子因他受傷的間諜,“你可得好好問問,別是哄着你玩兒吧?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間接把我害了”
高淼被她說得也將信將疑起來:“他不會吧?醫生說話都算數,一張口就是醫囑”
“這可沒準兒,那是對病患。聽說醫生對妻子,向來沒有對病患好”
“你少在那兒危言聳聽!”
許涼:“你那麼大聲做什麼,開始懷疑他騙你了是吧?”
“你別誹謗老實人!”
許涼慢悠悠地說:“信不信由你”
“我信他!”
許涼“嗯”了一聲:有本事你一會兒別對他嚴刑拷打。
兩個女人的針鋒相對就此結束。這下好了,高淼的力氣都用到她未婚夫身上,自然短時間內不會再關注自己和九哥的事。她得抓緊時間,過兩天清淨日子。
------題外話------
二更來啦,撒嬌打滾求收藏啦~\(≧▽≦)/~
繼續推薦咱們玉琳郎的《啓稟太子將軍有喜了》,來個文文的小劇場:
“想不到將軍還曾逍遙紅塵,四處留情。”
“年幼無知,年幼無知。”
“聽說玉女峰掌門懷了將軍的孩子?”
“純屬造謠。”
“還聽說清涼寺的和尚有了將軍的私生子?”
“這是誣陷!”
妖孽太子一挑眉:“造謠?那這個女娃娃是怎麼回事?”
秦玉看着那個小號的翻版自己,眉心一皺:“這可能是我爹的私生女!”
女娃娃睜着大大的眼睛:“娘,什麼叫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