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長得不好看了,再留個疤,還能出去見人嗎?給她擦藥去!”
他將手中的消毒藥水遞給他,繼而上樓去。
“啊?擦藥?”
江洛煥望着手上的醫藥箱,纔想起顏小緒臉上受的傷。
懶
雖然還不太清楚她爲什麼會在天皇,更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和那個駱翔宇在一起,更更不明白她臉上這一身的傷,身上衣服的破爛是爲了哪般,但……大哥說得對,已經長得不好看了,總不能再難看點見不得人吧?
他摸摸鼻子提着醫藥箱朝着小緒的臥室走去,輕輕敲了門,沒有聲音。
“唉老婆,我進來嘍?”
他試探着,裡面仍然沒有聲音。
“老婆……”
他又叫了聲,手也緩緩去擰門把,還好,沒有鎖住。
江洛煥微微探入頭,裡面只開了一臺牀頭燈,只是,他還未看清楚顏小緒在哪裡,就又有枕頭飛出來。
幸好他躲閃及時,要不然可就遭殃了。
“喂顏小豬,至於嘛?我這是替你擦藥!別再扔了啊……”
他說着,又開了門,堂而皇之進去,結果,抱枕啊,書啊,衣服啊,什麼能扔的東西,她全都扔了過來。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這陣勢太猛了,他抵擋不了,江洛煥只有抱着頭又退了出來。蟲
“我靠,顏小豬你腦子有病吧?我怎麼你了?吻一下犯得着發那麼大脾氣嘛?”
江洛煥也不禁生氣起來,拿着醫藥箱決定不再進去,在門外嚷嚷一陣後,轉身進了書房,將醫藥箱放於江洛煒的面前。
“我不管了,我制止不住,你去吧……”他氣呼呼地,一屁股坐於沙發裡。
江洛煒瞟了眼面前的醫藥箱,又轉向電腦之上,淡淡說了句:“管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事了?是你把她娶進門來的,你不管誰管?”
“那是你老婆……”
“我沒說要啊……”
“江洛煥!”
江洛煒瞬間望向他,後者也頓時閉嘴,不過,還是窩在沙發內不願意動。
江洛煒沒吭聲,沉默地拿起桌上的醫藥箱朝外走。
只是敲了兩下門,也沒開口就開門進去,想當然,枕頭刷刷就飛出來了。
他撇過身,避讓開,後一個,拿手擋了去。
當然,裡面的顏小緒也看到了門口的他,停止了再扔東西,只不過,仍然一副生着氣的表情:“你也出去!”
“我也不想進來……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是江家二少奶奶,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毀了容可不好……”
他將手中的抱枕扔於椅子上,一手關了門,走向她。
小緒坐在牀邊,其實自己這樣一副狼狽樣,是不想讓他看到的,而她也不能夠確定,那時那手機中的聲音到底是不是他,但是她自己很明白,在那種時候,唯一能想到救自己的,只有他。
或許是出於一種本能,她在這裡也沒有認識別的人,凡事都只有找他幫忙,所以有些理所當然吧?
江洛煒坐於牀邊,拿出消毒藥水替她擦額頭上的傷口,藥水碰到破皮的地方,不禁引起一陣疼痛,她忙抽氣出聲:“啊——”
他因爲她的聲音而停頓了下動作,再下手時,似乎更溫柔更輕了。
可還是疼痛。
“和人打架了?”他開口問。
“啊?哦……”
“爲什麼?”他又問。
“啊?呃……其實……是不小心自己撞傷的……”她磕磕答答回答。
他沒再問,額頭上的傷口處理好,又轉而她臉上,臉上的傷口更加疼了,她齜牙咧嘴,他卻一點也不溫柔。
“輕點輕點……啊,好疼啊……”
她抽着氣,卻又不敢動,他只面無表情。
末了,哼哼兩聲:“有勇氣把自己搞成這樣,就不要叫出聲!”
顏小緒瞪他,那是她願意的嗎?搞得好像是她非要和人打一樣的,她兩手交疊,揉着手腕,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突然間就睜大眼。
“啊——”
顏小緒突然間叫出聲,讓江洛煒嚇了一大跳。
“幹什麼?”
“我……我的手錶掉了……”
她一下子就掙扎着下牀,卻讓某人一把拉了回來。
“掉了就掉了,再買一個不就行了?”
“不是啊,不行……那個……唉呀反正不行……”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纔到手的新聞,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到底什麼時候掉的?掉在那人渣那裡?還是江洛煥那裡?
“那讓洛煥去找?”
“啊?不……不用了……”
其實她自己也記不清到底掉在哪裡,什麼時候掉的都不知道,或許註定了這個新聞與她無緣吧?去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小緒再次坐回去,一下子像是沒有力氣,也不想說話。
“很重要嗎?”他開口問。
“哦……其實,就是……你明白的……有東西在裡面……”她不想瞞他。
他沒說話,拿起棉籤消毒她嘴角上。
嘴角裂了道口子,如此一碰,頓時疼得蹙眉,她也反射性的伸手抓住他的手,頭也向後仰去:“呃疼……”
他沒了動作,只是望着她,眸子也變得深邃起來。
她沒聽到他的話,睜眼望他,看到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視線,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才放下他的手,他卻輕輕撩起她的發,望向她的頸側,眼眯了起來。
“這是什麼?”
她還有些莫明名妙,他卻又開口:“別告訴我,這也是撞傷的……”
小緒伸手摸頸側,什麼感覺也沒有,她不知道到底是流血了還是怎麼了,只是望着他越來越差的臉色,心裡也突然就惶惶起來。
“呃……是什麼?”
她睜着大而清靈的眼,一副純情不解的樣子,越是這樣,他不知爲什麼,看着就越是氣憤。
“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他一下就拉起她朝着更衣室而去。
站於寬大的鏡子面前,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偏過,鏡子中,她頸項處那明顯的淤痕,完全暴露於眼前。
“誰的傑作?”
他盯着鏡子中小緒的眼,一字一句問,那表情,就像她是出軌的妻子般。
小緒在看到那淤痕時,臉頓時燒起來,駱翔宇這人渣,簡直不是人!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弄的,可是,這真的是吻痕!
但是,現在身後的人,又在幹什麼?
他憑什麼要這般質問她?
她和他,是什麼關係?作爲老公的洛煥,都沒有這般質問她,他又爲何要這樣一副表情?她做錯什麼了?
小緒也突然間火了,一把推開身後的人:“管你什麼事?我和你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
江洛煒當然想不到顏小緒會如此說,在怔了三秒後,冷冷望着她,好一會兒,卻突然間笑了。
但是,小緒不敢望向他,那冷笑,都不用看,便知道他定是生氣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
“是,我也不想管你,但你必須得明白,你是江家的媳婦,請你恪守本份,不要做出什麼替江家丟臉的事來,到時候,於你,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恪守本份?我怎麼不恪守本分了?我做了什麼替江家丟臉的事了?如果我真的做了替江家的丟臉的事,那麼這事,也有你的一份!”
小緒向來心直口快,只不過這麼多年,在這種環境中,也已經把之前有梭有角的性格磨得圓潤起來,但是今天,對着他,她又免不了衝動起來,像是刺蝟張開的全身的刺,只害怕受傷的那個是自己。
但她仍然忘了,在刺痛別人的同時,自己早已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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