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打開車門把我塞進他車裡,撫了下胸口,對我笑了起來,說:“別怕,我的車絕對安全。”
我依然無法思考,但他鎮靜的笑容撫慰了我,於是點了點頭。
他又翻開我的包把手嗆拽出來,拉動了嗆機,放回了我手裡,說:“拿好,我過去看看,然後就帶你去醫院。”
我點了下頭,又看到他腰間沒有嗆套,連忙說:“你拿着吧,我沒用。”
“你拿着。”他依舊很冷靜,依舊在微笑,把鑰匙擱到我腿上,認真地說:“車門鎖好,誰來都不要開。如果我不在期間有人來就立刻把車開出去,越遠越好。有人追就放嗆打輪……”
他說着說着突然嚥了下喉嚨,隨後用手擦了一把溢到脣邊的血,僵硬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點菸時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背上摸了一樣東西下來,是車窗碎片。他扔了那塊帶血的玻璃,隨後靠在車邊,臉色白得泛青,滿臉皆是倦色。
他拿着香菸抽了幾口,隨後扔到地上踩滅,對我說:“進去,鎖好車門藏起來。”
我連忙調整座椅,曲腿坐到了縫隙裡,不確定地問:“這樣行嗎?”
他彎起嘴角,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關上了車門。
李昂走後,就剩下我自己一個人。
我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開始後怕。
賭場負責人一定死了,是誰殺的,我不敢分析。
爲什麼我的車也被炸了,我也不敢想。
我只是開始心慌意亂,脊骨發寒,渾身都是軟的,都止不住地在顫抖。
我害怕,怕到精神幾乎已經崩潰,因爲現在只剩我自己呆在這裡,所以很怕李昂再也回不來,或者遇到了殺手。
這時車門突然被拉開,我尖叫了一聲,哆嗦着拿起嗆,但手腕立刻被人拉住,笑聲傳來,說:“別怕,是我。”
原來是李昂。
我收起嗆,問:“你回去看得怎麼樣?”
“炸彈我不擅長,得等七仔來纔好判斷。”他伸手捏我的耳朵,隨意的樣子絲毫沒讓我覺得冒犯。笑着對我說:“別怕了,目標看樣子是我的負責人,你們車看起來完全一樣,有可能是爲了保險才連你的也裝上。別怕,我是猜謎高手,我說不是針對你,多半都會中。”
我點頭:“嗯。”
李昂就再沒說話,站在原地,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傾身過來,輕輕抱住了我,拍着我的背,聲音很溫柔:“別哭了,真的沒事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我沒反抗,是因爲我太害怕了,我眼前只有這一個人能相信,因爲他救了我的命。
我也不知道他傷得有多重,只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根據眼前的這件事判斷他此時對我沒有惡意。
李昂也沒有對我做什麼,等我忍住了眼淚他就鬆了手。他張口正要說話,我突然看到他身後默默地開來了黑桃的r8。還沒來得及提醒他,他已經在我頭上摸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揹着手擋在了車門口。
我看不到外面,只看到看到他手裡握得是我的卡子,他拿着卡子在自己背上蹭了蹭,卡子便染上了血漬。
同一時間,我聽到了關車門的聲音,黑桃是個美人,聲音也是冷淡裡伴着嫵媚,問:“我們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