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在知道化驗結果不是蘇紫睛的,他肯定會高興的把蘇紫睛抱進懷裡,爲心裡那份忐忑不安的感情感到興奮。現在,確切說,是在蘇紫睛騙了他的時候,她是不是蘇東遠的女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騙了他,她肚子裡孕育着別人的寶寶。
莫宇軒緊咬牙關,表情痛苦、複雜的看着倒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腦子裡,是一第次在服裝發部上見到她時,她高傲的表情,跟俏生生的聲音:“對不起莫總,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她是第一個拒絕他邀請的人。因爲她的高傲,他記住了她。
是她生氣、憤怒的聲音:“欠下的總是要換的!”這是她跟自己想識一來,最願意說的一句話,也是自己最認同的一句話。
心裡說道:“是啊,欠下的總是要換的!”蘇東遠欠自己的,總是要換的!
突然間,莫宇軒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的低下頭,用不想相信的眼神看着蘇紫睛。在心裡說道:“什麼意思?”她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嗎?還是說……
腦子裡就像放電影一樣,清清楚楚的回放着蘇紫睛某些反常的行爲。
在醫生裡見到她時,她曾用堅定的聲音說過:“欠下的總是要換的!”以前,自己把這句話錯誤的當成是蘇東遠欠自己的,總是要換的。現在看來,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怎麼會事,到底是怎麼會事?”爲了弄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莫宇軒打電話給私人醫生,讓他馬上趕過來救蘇紫睛。拜莫宇軒所賜,倒在被窩裡的私人醫生,就這樣被他吵了起來。
私人醫生在莫家待了整整一個晚上,至到蘇紫睛氣息平穩,清醒了的時候,莫宇軒才放他離開莫家。
臥室裡,莫宇軒坐在牀沿上,打量着這個臉色蒼白,眸子裡閃爍着哀傷的女人。
“蘇紫睛,我現在問你,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孩子是我自己的,我的第一個男人是個魔鬼,他除了會傷害我以外,就是害的我生不如死!”蘇紫睛聲音苦澀的說着。
如果莫宇軒
夠聰明,不是被嫉妒矇住了雙眼,他就應該知道,她嘴裡說的魔鬼是他,是他莫宇軒。他就應該想到、在雨夜裡被他強迫的女人是她,不是蘇剪瞳。
現在,莫宇軒的整棵心都被嫉妒給包圍了,聽她這樣說,把她的這句“孩子是我自己的”看成是她在保護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
在莫宇軒看來,讓她懷孕的這個男人,肯定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想到這兒,冷笑一聲,嘲諷的問道:“是裴天溪嗎?”
“天溪是君子,我們雖然是戀人,他卻從來沒碰過我!”蘇紫睛聲音虛弱、艱難的說着。
提到裴天溪的時候,心裡酸酸澀澀的,很不是滋味。心裡說道:“天溪是君子嗎?還是爲了蘇家纔跟我在一起的?”在爸爸、媽媽被人陷害了的時候,他連自己的電話都不敢接!
本來以爲他會是自己一生的依靠,現在看來,他也是俗人一個。
讓蘇紫睛沒有想到的是,不是裴天溪不接她的電話,是事有巧合,他那天正在開會,把手機交給了秘書,纔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散會以後,裴天溪開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可惜,那個時候她的手機卡已經讓莫宇軒給換走了。
“君子?”莫宇軒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既然裴天溪是君子,他沒有碰過你。誰碰過你?誰讓你懷孕的?”驀然伸手,想緊緊的掐住蘇紫睛的頸項的時候,伸出去的手,始終沒有掐上蘇紫睛的頸項。
私人醫生說蘇紫睛身子虛弱,經不起他折磨。最可恨的是,她剛流產,不能跟自己有魚水之歡。
一個月以內,自己不能碰她。
莫宇軒不是那種一天都離不開女人的男人,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蘇紫睛的時候,總想把她抱在懷裡,用他的方式來佔有她。
兩個人的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
莫宇軒被蘇紫睛給氣的咬牙切齒,狠不得把蘇紫睛給撕成碎片。蘇紫睛被莫宇軒那天晚上傷人的行爲,在加上痛失寶寶的原因,對他的恨更是到了深入骨髓、融進血液裡的地步。
她恨莫宇軒,恨的咬牙切齒。
如果說以前,她還想向莫宇軒解釋,說這個孩子是他的,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雨夜裡他抱着的那個女人是她,不是蘇剪瞳。
現在,確切說,是在寶寶死了的那一刻,她就只想報復這個男人,讓這個男人陪着她一起痛。
蘇紫睛知道,報復他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告訴他這個孩子是他的。因爲這也是她的痛,話到脣邊又讓蘇紫睛給咽回肚子裡。
是怕痛,纔沒有告訴他嗎?還是想把所有的小痛,都一點一點的贊起來,變成大痛。在適當的時候,狠狠的刺向他,讓他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每一天,莫定軒都會來臥室裡看她。
劉嫂每天都會把吃的送到臥室裡,看着她吃完了以後,才端着碗、盤離開。
幾天以後,蘇紫睛終於能下牀活動了。除了全身無力,心裡還是很痛一外,更多的還是對莫宇軒的恨。
這天晚上,蘇紫睛趁莫家的人都休息了以後,拿着親手摺疊好的紙燈,悄悄的來到後邊荷花池旁邊,把裝滿了紫藤花的紙燈放進荷花池裡,看着一盞盞紙燈從她面前飄遠。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祈禱着她那個還沒出生就夭折了的寶寶能早點轉世爲人。
紙燈的所有材料,都是蘇紫睛拜託莫菁菁給她買的。
莫宇軒雖然警告過莫菁菁,不許她跟蘇紫睛有任何來往。因爲可憐蘇紫睛的原因,在蘇紫睛主動找上她,讓她買紙、跟蠟燭的時候,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盞盞裝滿了紫藤花的紙燈,在荷花池裡慢慢的飄遠,就像是那個孩子,慚慚的從蘇紫睛的生命裡遠去。
蘇紫睛雙手合十,在心裡誠心的祈禱着:“我的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應該讓你存在,更不應該讓那個魔鬼傷害到你!”
蘇紫睛一直在努力的保護着她的家人,事實證明,她誰都保護不了。連她的寶寶,她都保護不了。
她不知道,在莫宇軒把她按在浴池裡的時候,寶寶是否正在哭?
就像她不知道,莫宇軒在殺死寶寶的時候,寶寶是否會用他稚嫩的聲音乞求那個魔鬼,讓那個魔鬼饒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