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顧鈞麟的公寓,溫馨雅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溫馨雅直接拿了車,便去了周家。
有些事宜早不宜遲,從前顧鈞麟和周天瑜兩個青梅竹馬的磨,哪怕感情沒有什麼進展,她也沒有想過想插手他們之間的事。但是現在他們之間鬧到這個地步,身爲朋友已經不能再置身事外。
已經到了半夜,馬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車子,所以交通十分順暢,溫馨雅很快就到了周家。
不過,溫馨雅並沒有把車子開到周家,而是將車子停在距離周家不遠的岔道上,她給周天瑜打了電話:“我在你家附近的岔道,出來我們聊聊吧!”
說完,溫馨雅根本不給周天瑜拒絕的機會就把手機掛斷了。
大概十分鐘左右,周天瑜才姍姍來遲,溫馨雅打開車門下了車,緩緩走到周天瑜的面前,倏然伸手狠狠的抽了周天瑜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在漆黑深沉寂靜的夜色裡,顯得格外清亮。
周天瑜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被打的臉,就這樣沉默的看着溫馨雅,溫馨雅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外套,站在昏暗的路燈映照的夜色裡,身形顯得尤爲單薄。
北方的冬天本來就極冷,尤其是晚上,更是寒風刺骨,周天瑜看過今天的天氣預報,夜晚最低溫度是零下四度。
溫馨雅就這靜靜的看着她,語氣之中夾雜着憤怒:“這一巴掌是我替顧鈞麟打的,他對你十幾年的感情,你怎麼忍心這麼對他呢?”
此時,溫馨雅的心裡,也是真的惱了周天瑜,縱然她知道周天瑜的內心其實是有苦衷的,但是就算再大的苦衷,她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傷害顧鈞麟。
顧鈞麟何其無辜,不明不白的揹負着周天瑜這份曖昧不明的感情,一個人獨自神傷。
夜晚比她想象中的冷,周天瑜很快就被凍得混身冰涼,全身瑟瑟發作,她聲音乾澀道:“鈞麟他……他都告訴你了?”
周天瑜知道,關於出國這件事,他們遲早是要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如此凌厲的溫馨雅,她居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如果顧鈞麟不是無意中知曉了這件事,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告訴我們任何人,就這樣一走了之,徹底辜負鈞麟對你的一片真情?”溫馨雅不答反問,犀利的聲音,帶着咄咄逼人的銳利。
周天瑜低下了頭,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選擇了沉默以對。
沉默在不同的時候,總能代表不同的意思,有時候是沉默的抗拒,有時候是無言的沉默,但是更多時候,卻是默認。
溫馨雅笑了,是被氣笑的,她陡然間拔高音量,怒道:“周天瑜,看來我是高看你了,相交多年,我們居然誰都沒有看清,你居然是如此膽小自私的人,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一走了之,將我們這羣相交多年的朋友置於何地,又讓小顧子情可以堪?”
溫馨雅還真沒有想到,周天瑜居然存着一走了之的心思。
此時,她的心裡是真的替那個,斬釘結鐵對她說“除非我死”的男人感到不值,甚至是感到悲哀。
“對不起……”周天瑜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是她沒有勇氣面對小夥伴們的質問,更沒有勇氣面對顧鈞麟那樣受傷的臉,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改變了主意。
但是,她如今已經無路可退了。
溫馨雅憤怒的打斷了她的話:“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顧鈞麟,他愛你十幾年,不是你傷害他的資本,更不是你玩弄的理由。”
周天瑜慌亂的擡起頭,張嘴解釋道:“馨雅,我並沒有故意玩弄鈞麟的意思,他喜歡了我這麼多年,興許一開始我確實懵懂,***將他當成哥們,閨蜜,但是後來我……我……”
說到後面,周天瑜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了似的。
溫馨雅追問:“後來你怎麼了?”
這大概就是顧鈞麟最想聽到的話吧。
但是,周天瑜的慌亂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黯然,最後緩緩的垂下了頭:“馨雅,不管你怎麼說,我打算去英國的事已經定下來了,不會再更改了,替我向顧鈞麟說聲對不起,讓他忘了我吧,找一個真正愛他的女人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昏黃的路燈下,她的身體異樣的單薄,影子被拉得老長,帶着寂寥的味道。
溫馨雅氣急了:“周天瑜,你爲什麼不敢親口對他說這種話?因爲你心裡很清楚,顧鈞麟愛你深入骨髓,是不可能忘記你愛上別的女人的,你真自私,你知不知道,小顧子他現在成什麼樣了?”
果然,溫馨雅的話,讓周天瑜的慌亂離開的腳步,陡然間頓了下來,她急急衝過來,拉着溫馨雅的手緊張的問道:“他,他怎麼了?”
顫抖的聲音裡,盡是恐懼。
“不好,他喝了很多酒,多到差一點酒精中毒,如果不是及時吐了出來,只怕他的半條命都沒了,胃液黃膽吐了整整半盆,迷迷糊糊,一直說着胡話,一刻也不得安生,如果你真的這樣一走了之,他只怕會這樣垮下來,終日醉生夢死,這樣的生不如死,就是你願意看到的。”
溫馨雅想到今天看到顧鈞麟的模樣,她不禁一陣心酸。
周天瑜哆嗦着身體,陡然間崩潰的軟倒地上,傷心欲絕的哭道:“嗚嗚嗚嗚……我不想這樣的,我真的不想這樣……我想和他在一起好好愛他,彌補他對我十幾年的付出,我不想傷害他,真的不想……”
這個世界上,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顧鈞麟。
溫馨雅也忍不住落淚,蹲在地上抱住了周天瑜:“天瑜,你知知道嗎?這段時間小顧子努力工作,不是腦抽,而是因爲他想變強,爲你撐起一片天空,我問他有沒有想過放棄你,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周天瑜只是崩潰的大哭。
“他說,不可能,除非我死!”夜風中,這句話異樣的肅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