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溫馨雅因爲喝了酒,身上有些躁意,所以就坐在院子裡的瓊花樹下乘涼,空氣中浮動着瓊花清馨淡雅的香味兒,十分的好聞。微微溼涼的風吹拂在她的臉上,清清涼涼的帶着一絲清寒,特別的舒爽。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清冽的聲音伴着夜風的清寒,竟然帶着一絲寒冽的味兒。
溫馨雅有些迷糊的擡起眼,便看到司亦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昏然的夜色下,他的表情像是籠罩着灰黑色的面紗一般,讓她看不清楚,卻無端的產生了神秘的感覺。
“還喝了不少酒!”司亦焱又加了一句。
溫馨雅的眼睛亮晶晶的:“嗯,徐二少今天生日,大家高興所以就多喝了幾杯,不過我的酒量很好,沒有醉得很厲害,徐二少他們幾個才慫呢,都喝爬下了,東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她的聲音裡染着愉快的音調,很顯然今天晚上的生日聚會她玩得很高興:“我扶你回房吧,喝了酒不能吹風,容易着涼。”
也許是喝了酒,溫馨雅倒是比平日裡多了幾分稚氣,撅着小嘴道:“不要,我要看星星,還要數星星,誰說天上的星星數不清了,我今天一定要將星星數清楚。”
司亦焱不由啼笑皆非,都醉到要跟星星較勁兒,還說自己沒有醉得很厲害,他頗有些無奈,不由低聲哄道:“乖,聽話!生病了身體會很難受,不僅要住院,還要打針吃藥。”
溫馨雅皺着小鼻子,偏着頭像是在思考,然後搖搖頭道:“還是不要,我口渴,我要喝水!”
司亦焱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道:“好,我馬上去給你倒水,再給你弄一杯翻茄汁解酒,不然你明天早上起牀一定會頭痛的。”
“嗯,好!”溫馨雅點點頭,司亦焱那清冽的聲音似是在她耳邊響起一般,似是能散發出清冽淡雅的竹香來。
其實她喝了不少酒,但是上一世酗酒鍛煉出來的酒量,這點酒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只是可能是剛剛吹了冷風,所以覺得有些醉意。
溫馨雅擡頭看向夜空,五月的夜空總是格外的深邃,天空中的星子明明暗暗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清寂味道兒。
就像司亦焱給她的感覺,明明感覺像是觸手可及,可是偏偏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深邃難解和諱莫如深,神秘如這夜空一般,讓人永遠都是遐想居多。
這樣想着,司亦焱便朝着她走過來了。
灰暗的夜色裡,他的身影顯得陰暗,可能是因爲他身上的氣勢太強的關係,灰暗的夜色彷彿變成了他的背景一般,將他整個人襯得更加神秘莫測起來。
灰暗的夜色裡,她因爲被酒精宣染過的眸子,顯得格外晶亮璀璨,撲閃撲閃的帶着稚氣和純真,如天上的星子一般耀眼,他突然間覺得這樣的她,有些幼稚,但是可愛的要命。
溫馨雅接過他遞過來的番茄汁,放到鼻間一聞,一股彌酸的味道撲鼻而來,接着她腹間一陣翻攪作嘔,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吐了出來,正好吐在半蹲在她面前的司亦焱身上。
“嘔!”溫馨雅又連吐了好幾口,幾乎將胃裡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這才覺得舒服一些,身上也不那麼躁悶了。
“怎麼樣,吐出來後有沒有覺得舒服一些?”司亦焱不停的拍着她的背,替她順氣兒。
“我沒事,已經好多了!”溫馨雅喘息了一會兒,這才緩過勁來,鼻間充斥着一股酸臭噁心的味道,薰人作嘔讓她緊緊蹙着眉,根本沒有辦法忍受。
她一低頭便看到地上一堆污穢,看到面前的一雙做工精緻的皮鞋時,下意識的擡起頭,便看到司亦焱被她吐了一身,襯衫上面,還有黑色西褲上面沾染了許多污穢之物。
“你的身上……”溫馨雅看着這樣狼狽的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連忙道歉道:“真對不起,沒想到會吐了你一身。”
“沒事,一會兒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好了。”司亦焱淡淡道。
溫馨雅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你趕緊回房換衣服吧!不用管我。”
“我先扶你回房。”司亦焱扶着她起來。
“啊!”因爲之前吐得厲害,溫馨雅腿一軟,差一點栽到了地上。
司亦焱一個彎腰便將溫馨雅打橫抱起。
“啊!”溫馨雅驚呼一聲,下意識的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感覺剛剛有些清涼的面頰,又燒了起來:“司亦焱,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司亦焱眼中綻露出瑰麗的色彩來:“不用客氣,不過只是舉手之勞。”
“誰跟你客氣了,我讓你放我下來,你聽見沒有?”溫馨雅瞪着他,伸手去擰他的胸口,哪知道他看似清骨削瘦,但是胸前的肌肉卻是十分緊實平滑,根本擰不住。
這樣一折騰,司亦焱已經抱着她進了她的閨房,徑自走進了浴室裡,將她放到浴室外面的椅子上坐好道:“好,我放你下來。”
溫馨雅氣得好一陣咬牙切齒,狠狠地瞪着他。
司亦焱笑道:“你先等會兒,我給你放熱水泡個澡,你剛剛吹了冷風,泡個熱水澡,明天就不會着涼。”
他的體貼入微,讓溫馨雅的心微微顫了顫抖,一種異樣的感受,讓她有些無力招架,她連忙甩開心頭的思緒道:“謝謝,麻煩你了。”
司亦焱沒有理會她故作疏離的話,轉身進了浴室替她放洗澡水。
嘩啦的水聲在浴室裡響起。
過了一會兒司亦焱自浴室裡走了出來:“水放好了,我在裡面加了薰衣草精油,可以舒緩神經,放鬆身體,有益睡眠!”
“喔!好!”聽到司亦焱清冽好聽的聲音,溫馨雅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甚至不敢擡頭看他。
司亦焱離開後,溫馨雅陡然間就鬆了一口氣,她的浴室足足有六十平方米,可是和司亦焱同處一室,卻讓她有一種逼仄狹小的感覺,彷彿連呼吸都變得壓抑起來。
她緩緩走進浴室,脫衣服進躺進了浴缸裡,躁動的身體被適度的熱水包圍,薰衣草的芳香馥郁淡淡的縈繞鼻間,讓她不由發出一陣舒服的低吟:“啊!真舒服!”
溫馨雅泡得身體一片酥軟,她不由想到了白居易寫的《長恨歌》: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溫馨雅連忙搖頭甩開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呸呸呸!什麼始是新承恩澤時,就這小身板,還未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