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實面目被揭開,讓整個媒體圈子都震撼了,一時間各大報紙,雜誌的頭條,皆被溫馨雅所佔據,就連外媒對此也是爭相報道,此時此刻,溫馨雅纔是真正站到了世界的舞臺上,光芒耀眼令世界矚目。
網絡上對這件事的火熱程度,依然不減,各種評論層出不窮,幾乎沒有任何負面評價,偶爾有一二個酸言酸語的冒頭出來,很快就淹沒大口筆伐誅的浪潮裡沉浸不起。
而溫氏和蘭馨集團的股市,受到聯盟合作和溫馨雅蘭馨集團董事長的雙重影響,股票呈暴漲趨勢。
蕭老爺子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報紙,微微嘆道:“鳳鳴於九天,龍遊於天地,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說完,他又感慨道:“我們都老了。”
一席話,讚歎有之,感慨有之,遺憾有之,黯然有之,卻不見絲毫的含糊。
他和溫之航鬥了大半輩子,處處壓溫之航一頭,但是自從溫馨雅回到溫家,這種情況開始改變,從前他尚有與溫家一爭高低的念頭,但是自從承禹死後,他的心也猶如死灰,蕭家未來的希望都斷了,那些爭名奪利,還有什麼意義?
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唯有替承禹報仇,方纔慰承禹九泉之下的英靈。
蕭致遠亦是神色複雜:“承禹活着的時候,不止一次兩次告誡我,溫馨雅此女非池中之物,既不能爲友,但是亦不要爲敵,沒想到他日之計,卻是一言中的。”
五十多歲的蕭致遠,卻蒼老的仿若六十多歲的老人,清俊儒雅的臉上,滿布着滄桑的皺紋,挺直的背脊,也漸漸佝僂下來。
承禹死後,他和前妻林冰嬋徹底反目,如今已經成陌路。
楚靖南入主蕭氏,成爲蕭氏集團的總裁之後,力攬蕭氏大權,將他打壓得擡不起頭來,他這個蕭氏董事長形同虛設。
每每看着楚靖南,坐在原本屬於承禹的位置上,作威作福,他就會想到承禹的死因,心中的悔恨,便猶如一把雙刃劍,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
提起蕭承禹,蕭老爺子的胸口一喘,忍不住劇烈的咳了起來:“咳咳咳——”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只是雙腿不良於行,往後只怕要靠着輪椅過活,只是心靈的創傷,卻始終讓他難以釋懷。
承禹的死,是他生命裡不可承受之痛。
都說隔輩親,承禹和致遠的感情一般,但是和他之間的感情,卻是異常深厚。
想到,那個妄圖想取承禹而代之的楚靖南,他的心中便升起了滔天怒意,他目眥俱裂,厲聲道:“楚靖南那個狼子野心,喪盡天良的狗東西,我就算是毀掉蕭家,也絕不會便宜他。”
說完,他整個人頹然的倒向病牀,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滿頭白髮,滿臉皺紋,無端的教人心酸。
“爸,您沒事吧,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蕭致遠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不禁後悔自己方纔忍不住提起了承禹,父親的病情雖然穩定下來了,但是身體卻已經垮了,若不是替承禹報仇的信念支撐着他,估計他現在早已經……
思及至此,蕭致遠內心不禁一陣後怕。
喝過水,蕭老爺子的咳嗽漸漸息止,他頹然無力的靠在枕頭上:“致遠,這些年來我們父子倆,忍辱負重,與楚靖南虛與委蛇,爲的就是替承禹報仇,現如今我們的機會來了。”
楚靖南以爲找人監視他,將他軟禁在醫院裡,就萬無一失?
他的算計是好的,只可惜薑還是老的辣,這家醫院的院長,是他的一個老友,很早之前他就以私人名義,投資了這家醫院,這件事就連致遠都不清楚。
蕭致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面色隱隱的有些激動:“爸,您是說……”
“我從前不敢貿然出手,是因爲蕭氏集團內部矛盾激烈,我擔心我們與楚靖南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那些股東們坐收漁翁之利,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地步,而且我還懷疑,楚靖南的背後有一股勢力在支持他,我沒有把握能夠鬥倒楚靖南。”
所以,楚靖南以手中微末的股份入主蕭氏,他就將計就計的,扶持楚靖南,這些年來楚靖南一面壓制蕭家,稀釋蕭家手中的股份,一面與股東相爭,意圖總攬蕭氏大權。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楚靖南確實很有手段,蕭家手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被稀釋到百分之二十九,而楚靖南的手裡,已經掌握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除了蕭家以外,股東會裡最大的股東,同時也爭取了幾位股東和,實權董事們的支持,穩坐蕭氏第一把交椅。
董事局裡以林家爲首的一些實權董事,被他壓得擡不起頭來。
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反噬蕭家,徹底奪取整個蕭氏。
這一點蕭致遠自然也清楚:“那麼現在呢?”
蕭老爺子面色一厲,帶着一股子冷酷的銳意:“經過我多方調查,這才發現隱藏在楚靖南背後的正是李氏集團,現如今李氏集團自身難保,楚靖南失去了倚仗,根本不足爲懼。”
這些年來,李氏也着實夠風光的。
打壓溫氏,踩着溫氏上位,勢如猛虎,這種情況下,蕭老爺子越發的不敢輕妄動,他一直在等待時機,給楚靖南致命一擊。
此時,蕭致遠一反平日裡,在楚靖南面前那副窩囊廢模樣,整個人變得氣勢彰顯:“爸,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蕭老爺子看着他,半晌才道:“你去找嬋兒,就說我要見她,她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雖然不肯原諒你,但是我老頭子的面子,她還是會給的。”
蕭家造的孽,理應由蕭家來彌補。
承禹已經死了,他只剩下這一個兒子,他不想讓這個兒子,今後一輩子都活在悔恨當中。
提起前妻,蕭致遠面色一陣頹然,雙手緊握成拳,想問問父親,找她有什麼事,但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猶豫了半晌,才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