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柔和任思瀠這會兒,正躺在美容院裡,享受最頂級的面容護理,即使兩人臉上都抹上了黑黑的深海泥面膜,也無法遮擋住她們從內而外釋放出的光彩,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媽媽,我這次沒有讓你失望吧!”任思瀠眼珠子朝身旁躺着的丁怡柔轉去,“醜聞鬧那麼大,爸爸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辛小念的,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丁怡柔輕輕拍拍臉蛋,“要不是現在敷着面膜,我啊,肯定要笑到腰圍瘦兩寸。”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頭一次這麼高興,這麼爽。
“媽媽,一會兒我們早點回去吧,雖然我很想去慶祝慶祝,不過我更想看看,辛小念現在是什麼表情!”不能大笑,任思瀠按住嘴角的肌肉,發出咯咯地笑聲,歡喜得不得了。
手機鈴聲打破母女倆嬉笑,任思瀠翻了個白眼,“誰呀,這麼煞風景!”
丁怡柔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眉毛皺了一下,坐了起來,“你爸!”
“我爸?”任思瀠一聲驚呼,跟着坐了起來,“爸爸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做什麼?他這會兒不是應該被辛小念的醜聞,鬧得一個頭兩個大嗎?怎麼還有工夫給你打電話,媽媽,你說爸爸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了?”不知道爲什麼,任思瀠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丁怡柔也隱約察覺到不對,可醜聞已經曝光,現在再來瞎擔心,一點用都沒有,“喂,彥澤,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小念她們放高溫假了,她們應該好久沒吃好吃的了,我們晚上帶她們去外面吃吧!”丁怡柔果斷地按下接聽鍵,語氣輕快,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哼,丁怡柔你真是好雅興,給我捅了這個一個大簍子,還有心思出去吃飯!你這是去給小念她們解饞呢?還是慶祝你的陰謀得逞!”任彥澤悠悠起身,走到窗前站定,桀驁地俯視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有一種君臨天下,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丁怡柔一愣,沒想到任彥澤竟然連問都不問,直接給她定了罪,這麼說,他已經查清楚有了足夠的證據,否則他不會這麼肯定。
“彥澤,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雖然任彥澤已經知道了,但她不能承認得這麼幹脆。
“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你還什麼都不知道是嗎?那好,晚上回家,我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說完任彥澤掛斷了手機。
任思瀠睜着一雙大眼睛,忐忑地看着丁怡柔,“媽媽,什麼情況?爸爸他說什麼了?”
丁怡柔憤懣地吐了口氣,“還能說什麼!他知道辛小念的醜聞,是我們弄出來的了,不過我沒承認,但我想他應該有了十足的證據。”
“啊……”任思瀠感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媽媽,那我們該怎麼辦?”
丁怡柔笑,“寶貝兒,你擔心什麼呢?你爸爸再生氣,再惱,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無非是在辛小念面前,做做樣子,罵我們幾句罷了,只要我們的目的達到了,被罵兩句又有什麼關係,今天辛小念可真的是臭名遠揚了,即使被罵,也是值得的,你給我聽好了,晚上態度放軟一點,乖乖配合你爸爸演一場懺悔的好戲,知道嗎?”
“媽媽,可是雜誌也曝出了辛小念的醜聞,在大家眼中,她又是天奢集團未來的接班人,那麼這個醜聞肯定也會影響到天奢集團的股票,你也知道爸爸有多在乎這些,我真怕,他一生氣就……”
後面的話任思瀠沒接着往下說,她只知道惹任彥澤生氣後果很嚴重。
“寶貝兒,你說的沒錯,醜聞會影響到天奢集團的股票,但是也會影響辛小念的形象,你想想那些股東們,會放心把畢生的心血,交給這樣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大小姐嗎?”
“所以媽媽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表面上看是對天奢集團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但就爸爸而言,是塞翁失馬,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事件,挑起股東們對辛小念的反感,爲辛小念進入天奢集團埋下地雷?”
丁怡柔意味深長地笑,“所以寶貝兒,晚上回去,不管你爸爸說什麼,你都聽着,小不忍則亂大謀。”
任思瀠重重地點頭,“媽媽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件事自己辦得很漂亮,既毀了辛小念在喬韻和大衆心中的形象,又能叫股東們對她生厭,辛小念,就算是辛亞強的獨孫女又怎麼樣?有哪個蠢貨會因爲一個死人,放棄自己的切身利益。
辛小念風塵僕僕地趕到冷飲店,裴汐美立馬雙手端起一杯現榨的檸檬汁,舉過頭頂,頭埋在兩手中間,懺悔道:“小念,我錯了!”
辛小念莫名其妙地看向奚亙洛,奚亙洛笑着聳聳肩,好像在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都說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辛小念無奈地接過檸檬汁,在裴汐美身旁坐下。
裴汐美哭喪着一張臉,可憐巴巴地瞅着辛小念,撅着的小嘴,可以往上掛一個醬油瓶子。
辛小念實在是受不了裴汐美這個樣子,喝了口檸檬汁,含在嘴裡,對着裴汐美努起嘴巴,意思在說,裴汐美要是再不恢復正常,她就一口檸檬汁,噴死她!
身爲資深閨蜜,裴汐美對辛小念的小動作,自然是秒懂的,她一手把辛小念的臉推開,笑嘻嘻地說:“哎喲,道歉得要誠意嘛!雖然我是好心幫倒忙,但是畢竟釀成了大禍!”
辛小念嚥下口裡的檸檬汁,“矯情夠了,咱們就說說正事吧,我估計待會兒回去,有一場好戲正等着我!”
“只是一場戲而已,不必當真!”奚亙洛知道辛小念說的好戲是什麼,也理清楚了這件事所帶來的多方位蝴蝶效應。
“得利的不就那幾個人嘛,可是我們要解決的是,小念的形象問題啊!”
“小念,你打算怎麼做?”奚亙洛攪拌了兩下咖啡,擡眸看向辛小念。
“還用問嗎?當然是告訴大家真想,拆穿任思瀠的假面具,還小念清白咯!”裴汐美覺得奚亙洛這個問題問得很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