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尹南記得辛小念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適合吃美食,等她睡醒也該吃晚飯了,於是慄尹南脫掉西裝外套,挽起襯衣衣袖,走進廚房,繫上圍裙,打開冰箱拿出食材,便開始着手準備美食。
這一覺辛小念沒睡太久,醒來的時候,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睜眼發現自己躺在慄尹南的牀上,辛小念疑惑地皺緊眉頭,她居然想不起,她是怎麼來的這裡。
“尹南……尹南……”叫了兩聲,沒人應答,辛小念撅嘴,奇怪,人呢?辛小念揉揉太陽穴,掀開被子下牀,一到客廳,就被一股淡淡的蛋香味吸引。
“咕嚕……”肚子應景地叫了兩聲,辛小念揉揉肚子,朝廚房走去,心想一定是慄尹南在給她做好吃的。
辛小念輕手輕腳地走到慄尹南身後,正想嚇一嚇他,碰巧慄尹南此時正好轉身,一手端着盤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辛小念雙手做虎瓜狀,還伸長舌頭,瞪大眼睛做着鬼臉,本想嚇嚇慄尹南,沒想到被抓了個正着,立刻呆住,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倆要不要這樣心有靈犀啊!
慄尹南垂眸,深邃的眸光透過細長的睫毛,投射到辛小念僵硬的臉上,皺了皺眉,“你醒了?”
呃,麻將臉……這是什麼表情,他今天工作不順心了?
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太丟人,可爲什麼心中有那麼一丟丟的小失落呢,要是別人家的男朋友,肯定會被女朋友扮鬼臉賣萌的樣子,萌出一臉血纔對,可他,好吧,她的男朋友,本來就不是一般人。
辛小念笑了笑,“尹南,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呀?”辛小念擡眼看向慄尹南手中的盤子,驚喜得雙眼放光,慄尹南居然給他做了蛋包飯,金黃色的蛋包飯,紅紅的番茄醬,綠蔥鮮嫩的生菜和橙色的胡蘿蔔做擺盤點綴,這色澤不要太誘人了,那雞蛋的蛋香還有玉米的絲絲甜香,勾得辛小念的肚子,咕咕直叫,所有饞蟲都滿血復活了一般。
慄尹南聽到辛小念肚子叫了,也不像平時那樣笑話她,直接把盤子遞到她面前,什麼話都沒多說。
辛小念難以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尹南,這是你給我做的?”
慄尹南神色微動,皺皺眉,作勢就要收回蛋包飯,辛小念驚呼,“別啊別……”說着辛小念立馬搶過盤子,拿了個勺子,飛快地朝餐廳跑去,生怕有人跟她搶一樣。
辛小念一走,慄尹南嘴巴像噴泉一樣,忽然張開,無聲地哈哈大笑,還激動得猛捶流理臺,笑得根本就停不下來,小東西剛纔那個表情,太可愛太好笑了,害他差點沒繃住!
眼珠子圓溜溜的跟葡萄一樣,又像水晶那樣閃閃亮亮,驚愕的小嘴半張,顆顆牙齒,白潔如珍珠,張牙舞爪的爪子,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她以爲她是獅子,在慄尹南眼中,卻是一隻賣萌的hellokitty,只是……
慄尹南突然收住笑容,臉上蒙上陰沉之氣,剛纔的辛小念,跟他在半路上遇到失魂狀態,完全是兩個人,她是自我修復能力太好,還是故意隱瞞。
慄尹南走到廚房門口,看到辛小念津津有味地吃着蛋包飯,歡脫的吃相,看上得高興得很,天真得像個孩子,不像有什麼心事。
慄尹南倒了杯牛奶,拿給辛小念,辛小念笑吟吟地接過,豎起大拇指,“慄總服務如此周到,小女子受寵若驚!”
“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嗎?”換作別的時候,辛小念不主動提起,慄尹南絕對是不會開口詢問的,但今天不行,想起剛纔若不是蕭桐發現她,會發生什麼事情,慄尹南真不敢想象。
“尹南,是你帶我回來的?”辛小念到現在還想不大起來,她是怎麼來的這裡。
“不,你是我在半道上撿回來的!”
辛小念汗,當她是阿貓阿狗了是吧!
“尹南,其實我沒什麼事兒,只是被喬韻給嚇到了!”何止嚇到了,是被刺激到了。
慄尹南那麼聰明,自然不會相信喬韻會嚇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辛小念,除非他戳到了辛小念的痛楚。
“被喬韻嚇到?”
“是啊,他不是一直騷擾我嗎?我就說他現在已經是孩子的爸了,果斷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他竟然說要打掉任思瀠的孩子,你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有多可怕,可怕到好像要殺死的是我一樣,我就嚇壞了嘛!”
辛小念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慄尹南那麼瞭解他,當然能感受得到,“吃飯吧!”
辛小念點點頭,心裡很清楚慄尹南沒有全然相信她的話,但是她也沒辦法,辛小念從來沒想過要跟慄尹南隱瞞什麼,她希望他們之間是坦誠的,可,有的事情,她不能說,她畢竟是死後重生,這連科學的沒法兒解釋清楚,就算是實話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吧,指不定還以爲她是腦袋出了問題呢!
“尹南,我告訴你,任思瀠根本沒有懷孕,她是裝的,我猜她的目的是想要借肚子裡的孩子,留住喬韻的心,天奢集團最近資金也出現了些問題,然後我爸爸就把任思瀠當國寶一樣,給保護了起來,還把任思瀠懷孕的新聞炒熱,目的很明顯,肯定是想讓qk集團出面,幫他解決資金問題!”
“你有計劃了?”
辛小念點頭,“是的,我今天去找過宋叔叔,麻煩他幫我找到任思瀠假裝懷孕的證據,尹南,我也需要你的幫助!”
“你要我做什麼?”
“天奢集團目前手裡面還有幾個工程正在進行,我希望你能幫忙弄出點什麼差錯來,把天奢集團的資金缺口拉得更大一些!”
像這種情況,去銀行借錢,可能性不太大,任彥澤想填補缺口,只能靠喬韻,就在他拿着孩子當令箭的時候,她再公開任思瀠假懷孕的消息,喬韻那麼想跟任思瀠劃清界限,一定會勃然大怒拿這件事做文章,最後任彥澤的黃粱一夢,就這麼破碎了,不把氣全灑在任思瀠身上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