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韻下意識伸手想要扶起辛小念,誰知剛伸出手,就被一隻手打掉,伴隨着這隻手打在他身上的力度,他感受到的是,壓迫力十足的威懾力,喬韻擡頭看向手的主人——慄尹南!
慄尹南扶起辛小念,辛小念擡眸看到慄尹南關懷備至的雙眼,已經止住的眼淚,再次潺潺而下,“尹南,我爸爸沒了!”
慄尹南把她擁入懷裡,“我會陪你難過!”
辛小念在他懷裡點點頭,肆無忌憚地哭了。
一直到凌晨四點,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看不到一絲疲憊。
辛小念趕忙上前,閃閃發光的眼睛,寫滿了期待,老天爺,求你,不要再帶走我的媽媽,“醫生,我媽媽她怎麼樣了?”
“現在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
慄尹南對醫生的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什麼叫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
醫生很理解家屬們現在的情緒,沒有生氣,反而很耐心地解釋,“患者雖然被米先生護住,身體沒有直接和車發生碰撞,但是頭部在着地的時候,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因此情況很不樂觀,現在只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媽,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只要能就她,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願意,哪怕她不要天奢集團了,哪怕讓她再死一次,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她只求她媽媽能活着,好好地活着。
“你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接下來患者將會被轉進重症監護室,未來的四十八小時,非常關鍵,如果她能平安度過未來的四十八小時,或許還有希望!”
“我能看看我媽媽嗎?”辛小念看向醫生的眼神,充滿請求。
醫生很抱歉地搖頭,“病人現在非常虛弱,重症監護室,是無菌病房,不能探視,不過你們可以在病房外,陪着病人,你那麼愛她,她一定能感覺到你就在她的身旁!”
辛小念點點頭,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聽醫生的話。
重症監護室有一塊很大的透明玻璃窗,有大半個牆那麼大,站在那裡,可以清楚地看到病人在病房裡的狀態,自從李玉蘭被轉入重症監護室後,辛小念就像是被置放在牆外的雕塑,癡癡地站在那裡,手指輕輕地撫摸着玻璃窗映照的李玉蘭臉的位置,就好像在摸着李玉蘭的臉一樣,淚靜靜地流淌。
辛小念現在的狀態,儼然是丟了魂兒,再也顧忌不到其他,幸好有慄尹南在,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年長,經歷的風浪也多,這個時候的他,無疑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對衆人說:“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她!”
裴汐美第一個反對,“我不走,我要陪着小念!”
“汐美,除了陪她,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裴汐美疑惑地看着慄尹南。
悉亙洛聽明白了慄尹南的意思對裴汐美說:“汐美,慄總說得沒錯,小念現在的心思肯定全都是在阿姨身上,別的事情,就得全靠我們了!”
裴汐美點點頭,對慄尹南說:”歐巴,那我們先回去,這邊要是有什麼情況,無論什麼時間,好的壞的,呸呸呸,一定是好的,總之,你一定要通知我!”
“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裴汐美微微一笑,有慄尹南在,她可以放心地把辛小念交給他,她要去幫辛小念做更重要的事情。
裴汐美、悉亙洛、林錫嶸、譚夢瑤和高朝露離開醫院後,並沒有各回各家,他們聚集在林錫嶸家開會。
“車禍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你們有沒有看清楚?”裴汐美看着當時在場的三人,迫切地問。
悉亙洛皺緊眉頭說:“我當時背對着小念,我只聽到車的聲音,只聽到米叔叔米阿姨叫了一聲微微,等我回頭的時候,他們已經躺在血泊之中了!”
“那你們呢?”裴汐美又問林錫嶸和譚夢瑤。
“我只看到車朝校門口方向開過去,我以爲是回校的學生,哪裡想得到,會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種慘劇,她一定會在看到那輛車的那一霎,拉走辛小念,現在的她後悔死了,但於事無補。
“你們就什麼都沒有看到嗎?”裴汐美有些着急了。
林錫嶸說:“我們三個在說着話,我真沒主意,直到聽到有人叫微微,我覺得那聲音很熟悉,便扭頭去看,那個時候米嬸跑在前面,米叔在後面,而喬韻就在他們身後。我敢發誓,我看得很清楚!”
“除了喬韻呢?你還有沒有看到別的,比如說司機?”悉亙洛趕忙問。
林錫嶸搖搖頭,“那個人的車技不錯,我連車牌號都沒看清!”
“我看清楚了,是個女人!”譚夢瑤說出一個關鍵點。
“女人……”其餘幾人異口同聲,神情都很意味深長。
譚夢瑤讀懂他們的表情搖了搖頭說:“不是任思瀠!”
“那是誰?”裴汐美問。
“我不認識,不過我可以確定是一個女人!”
高朝露急忙說:“想知道是誰?我們直接去學校保安室呀,校門口有監控,我們學校門口又是個大路口,交通監控應該也有,對了你們報警了嗎?”
林錫嶸搖頭,“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還沒有報警!”
“這樣,我們分頭行動,汐美你跟我去派出所報警,錫嶸你跟夢瑤和朝露去X大走一趟,拿到監控錄像,立馬給我打電話,只要我們從監控中看到車牌號碼,要找到兇手就有希望了!”
悉亙洛一分工完成,所有人立馬行動起來,裴汐美跟着悉亙洛去派出所,由於沒有開車,他們只能到林錫嶸小區門口打車,凌晨的風,帶着霧氣冰霜,吹在身上有些冷,裴汐美心裡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她往悉亙洛身邊靠了靠,低聲說:“亙洛,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怎麼了?”
裴汐美擡頭看向他,笑容有些苦澀,“你能不能牽着我的手,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