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安全區域,辛小念率先鬆開了奚亙洛的手,奚亙洛下意識地一抓,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氣,他眸色微顫,心中有些失落,爲什麼她明明那麼近,卻讓他覺得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也鬆開了裴汐美的手,同樣他也沒注意到裴汐美的目光,也有一秒鐘的呆滯,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他就那麼討厭她?好在裴汐美很會自我調節,很快便拋之腦後。
“奚亙洛,你找我們什麼事?”
奚亙洛從褲兜裡摸出一張報紙,“我本來上午就想去找你們的,可偏偏上午的老師都跟約好了似的,一個個拖堂,放學後,去你們教室沒人,就到食堂來找你們了!”
裴汐美疑惑地瞅着報紙,辛小念有所擔憂地擡頭,“這報紙該不會是和我有關係吧?”
“準確的說,是你的養父母有關係!’奚亙洛一本正經地說。
裴汐美驚呼一聲,“呀,該不會申毓曼收買了記者,讓記者亂寫叔叔的壞話了吧!”看來申毓曼還不知道什麼叫疼。
還沒拿過報紙,辛小念已然感受到,白紙黑字中透露出不友善氣息。
她深吸一口氣,該來的始終會來,已經發生的時候,更避無可避,她拿過報紙翻開一看,加粗的黑體大字,尖銳地寫着“千金養母盜竊珠寶重金保釋”,在這條新聞下面,還有一條“千金養父擅闖舞會找茬申氏千金”的報道。
“小念,所以我們是中了申毓曼的圈套了是嗎?”裴汐美咬咬牙。
辛小念合上報紙,擡頭對裴汐美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放心啦,沒事,報紙上曝出了我爸媽的住址,我想現在肯定有很多記者堵在家門口,我不放心,想去看一下,你們能幫我請個假嗎?下午的課,我估計敢不回來。”
“要不,我陪你一起!”奚亙洛自告奮勇。
辛小念很感激地笑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件事不是申毓曼搞出來的,而是丁怡柔和任思瀠,所以你們倆能不摻合就不要摻合的好!”
“好吧!”奚亙洛心裡頭多少有些失望,他總感覺,每次他靠近辛小念一步,她都會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一步,這種感覺,真叫人抓心撓肺。
辛小念風風火火趕到米氏夫妻的出租屋,沒有看到一個記者,與此同時,米氏夫妻也不知所蹤,她趕緊那手機給他們打電話,電話竟是自動關機。
她的心頭一下子懸起一把利刃,涌出無限個恐怖的想法,她身子有些輕飄地上車,“貝叔叔能想辦法幫我訂一張機票嗎?”
貝清遠愣住,“大小姐,你要去哪裡?”
辛小念擡頭,擔憂地看向樓上空無一人的出租屋,“我爸媽不見了,他們可能回c市了,我要回去看看!”不見到他們,她無法安心。
辛小念還未成年,坐飛機需要一些手續,她要去c市,自然是要瞞着任彥澤他們,而貝清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司機,一時之間要他立馬變出一張讓辛小念能上飛機的文件,他還真沒那能耐,不過他沒有,他的boss有!
“大小姐,我給我boss打電話吧!”
辛小念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米氏夫妻,哪裡還有心思估計其他,點點了頭,沒有說話,皺着眉頭,雙手手指不停地交握糾纏,焦灼不安。
貝清遠一通電話打給慄尹南,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了他,沒想到他告訴貝清遠,直接帶辛小念去他那裡,他知道他養父母的去向。
辛小念聽到這個消息,臉都青了,後面又想了想,有慄尹南在,他的養父母應該沒有受什麼委屈吧,心也就放寬了。
一到慄尹南家別墅,辛小念不顧禮貌不禮貌,唐突不唐突,飛速跑進慄尹南家,一見到他,也沒問聲好,就這麼簡單粗暴地切入正題,“大叔,我爸媽呢?”
“他們現在正在飛美國的飛機上!”
“你說什麼?”辛小念眼睛瞪大到極致,她是聽錯了,還是幻聽,她的養父母居然在去美國的班機上,他們活了大半輩子,首都都沒去過,現在突然就飛往大洋彼岸了?更何況他們護照都沒有,怎麼可能拿得到美國簽證,而且時間短得也太沒有可信度了。
“辛小念,我發現你不但眼神不好,聽力也不行,我雖然是在美國待了很久,但我自認爲我的中國話說得還是挺標準的!”
“所以你是認真的?沒有騙我?”
“我看起來很像閒得需要騙你找樂嗎?”
辛小念毫無預見性,突然開啓暴走模式,一陣大罵,“大叔,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揹着我,把他們送到美國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是什麼嗎?拐賣人口!我可以去派出所告你,你知不知道!”
慄尹南眯起眼睛,狐媚的眸子玩味濃濃,“辛小念,你除了大呼小叫,能不能用你和腦子思考一下問題!”
“你說什麼?”辛小念更氣了,心裡的火嗤嗤地冒。
“尹男,你看我穿這套禮服怎麼樣?”白昕一身黑色晚禮服出現在二樓走道,一手扶欄杆,一手將淺棕色的捲髮撩頭到後面,露出白玉般的鎖骨,和春光撩人的事|業|線,美得讓人移開不看。
辛小念心中詫異,白昕怎麼會來這裡,慄尹南不是一直對她愛搭不理的嗎?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慄尹南,只見他一身限量版名牌西裝,身子頎長,氣質卓然,他微微擡頭,下巴完美的輪廓一覽無遺,精雕的五官,完美如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他們倆這是要出去應酬。
辛小念眼睛一亮,一個邪惡的想法,蹦了出來,她瞪大眼睛,生氣地走到慄尹南跟前,拉起他的手,一手憤怒地指向二樓的白昕,嬌嗔又做作地吼道:“爸爸,她是誰?她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家!”
“爸爸?”白昕當場花容失色,驚恐無比,“尹南她是誰?”
慄尹南低頭看向辛小念拉他的手,軟軟的,小小的,好像他輕輕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一般,擡眸又見辛小念得意地挑眉,好像再說,吼吼吼,你女朋友生氣了,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