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宴席包間。
喬汐莞笑顏如花,加上酒後的迷離和慵懶,透着股讓人心醉妖嬈。她暗棕色長而卷的髮絲隨意而性感的落在她完美的鎖骨輪廓上,白皙的皮膚也在燈光的照樣下顯得如牛奶般細膩剔透,如此性感尤物,仿若只因天上纔有。
“魏大哥,小喬說話有些直,不中聽的地方還望魏大哥不要計較。”喬汐莞清脆的嗓音從豔紅的嘴裡緩緩說出,“環宇集團明天有一個新聞,可能不是太正面的事情,不知道魏大哥這邊接麼?”
“環宇?齊凌楓。”魏勇的身體稍微坐正了些,嘴角笑了笑,“他招惹到你了?”
“大哥說笑了,職場上的事情,怎麼能說招惹呢,大家也是互相競爭混口飯吃。”喬汐莞笑着說道,“我剛出來上班,是希望大哥能夠支持一下。”
“齊凌楓這個人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曾經也做過些專訪報道,說到私交也不是特別好。以前倒是和霍小溪有些接觸,不過人都去了就不多說了。你是希望我明天寫點新聞?”
“嗯。”
“我們作爲新聞工作者,發生的新聞事件肯定都是會寫上去的,這倒是不用你專程來多說。”魏勇說道。
喬汐莞漆黑的眼眸微閃,魏勇能夠這麼說,肯定就是有戲了。
她嘴角揚了一下,“我當然知道,我怕的就是,齊凌楓會專程找你……魏大哥,我也就直說了吧,我是希望新聞可以越炒越熱,而且我可以保證,我會給你小道消息,所有過程的最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讓你不花費人力的情況下,每隔幾個小時就能有一個爆料新聞。”
魏勇沉默了一下,目前週刊也正處於怠慢期,新聞很多,卻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沒什麼震撼力的新聞,新聞組找題材找得都快要瘋了的節奏,這麼一個機會放在面前,他自然是心動的,但有時候,之所以新聞不夠多不夠有吸引力往往也都是處在不敢報道的階段,環宇集團雖然這幾年才發展起來,但發展速度簡直是驚人的,以前霍小溪的手段在商界是出了名的狠辣,誰擋了她的路,殺無赦,當年自己和她有過幾次接觸,報道了幾篇她的正面新聞,兩個人關係還算融洽,當然,也有些得罪過她的媒體,最後死得很難看。
“魏大哥?”喬汐莞看着魏勇陷入沉思,輕聲叫着他,提醒道,“霍小溪都是過去式了。”
魏勇看着喬汐莞。
這個女人真的很邪乎,不只是很能夠迎合他的喜好,連他想什麼顧慮什麼似乎都清楚得很。他眉頭一緊,“既然小喬你都敢和環宇集團正面相對,我有什麼好擔憂的。況且新聞界好久都處於一種不健康的倦怠期、臣服期,是時候有新聞人站出來報道真正的新聞了。天降大任於我也,我必將擔當起來!”
“亂世出英雄。”喬汐莞附和道。
“但願如此。”
“那麼,明天我讓尹翔和你聯繫。你準備好能手寫作,希望合作愉快。”喬汐莞主動拿起杯子。
“合作愉快。”魏勇和喬汐莞碰杯。
喬汐莞那晚上和魏勇喝了很多,中國人的酒席上,吞進肚子裡面的酒精有多少,就代表了你的誠意有多少,所以在晚餐結束後,喬汐莞是真的有些醉了。
她是被尹翔和milk駕着上車的。
一路上吐得撕心裂肺,那個苦不堪言。
到達顧家大院,尹翔和milk正在商量怎麼把喬汐莞給弄進去時,後面一輛黑色的大奔車停在門口,顧子寒從車上下來,兩個人看到顧總,均是立正站好,打招呼,“顧總。”
“怎麼了?”顧子寒看着車內喬汐莞醉得像塊爛泥的模樣。
“喬組長喝醉了。”milk連忙說着。
milk是公司出了名的花癡,對於顏值簡直爆表的顧子寒是半點抗拒都沒有,腦袋瓜子裡面不知道意yin了人家多少次,迷到骨髓裡。
“和誰喝醉了?”顧子寒問道,看上去很隨意。
milk正欲開口,喬汐莞突然從車上下來,蹲在地上,吐得稀里吧啦。
顧子寒厭惡的眉頭皺了起來,看着喬汐莞吐的髒東西,臉色很不好。
“你們回去吧。”喬汐莞胡亂的擦了擦嘴,對着milk和尹翔說,“我自己走進去。”
“真的可以嗎?”milk擔心的問道。
“嗯。”
尹翔似乎是感覺到些什麼,拉了拉milk,兩個人開着車離開。
顧家大門口,喬汐莞慢慢的站起來,靠在大門上,頭天旋地轉,胃裡也難受無比,她努力的看清楚面前的顧子寒,“你扶我一下行嗎?”
顧子寒沒動靜。
“我保證不吐在你的身上。”喬汐莞說。
顧子寒抿着脣,“和誰喝了這麼多?告訴我,我就抱你進去。”
“是抱嗎?”喬汐莞拉扯着嘴角,天真的笑着。
“對,是抱。”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輕柔響起。
喬汐莞咯咯的笑了一下,說道,“我和項目組的同事聚了個餐,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喝多了。”
“只是和項目組的同事?”
“嗯,在浩瀚之巔,你可以問那裡的服務員。我還記得服務員是009號,一個長得有些帥的小夥子……”喬汐莞回憶,斷斷續續的說着,語句也有些不清楚了。
顧子寒眼眸緊了一下,似乎有些懷疑,但看着喬汐莞此刻的模樣,仿若又消除了顧慮。
喬汐莞明知道他只需要一個電話就會知道她說的是不是謊言!她應該沒有蠢到這麼來騙他。
“該抱我了吧。”喬汐莞伸手,像撒嬌的小孩子一般,一副非常乖巧的模樣。
顧子寒眉頭皺了一下,看了看時間。
此刻已經凌晨了,家裡人都睡了,現在抱她回去應該不會撞見其他人,抿了抿脣,彎腰一把抱起她,威脅道,“不許吐我身上。”
“好。”喬汐莞點頭,溫順的躺在他的懷抱裡。
女性柔軟的身體,淡淡的呼吸,還有明顯的心跳聲。
喬汐莞當時在想,顧子寒這麼一個冷血的男人,心跳卻出奇的有力,她甚至一直覺得,這個男人的心跳都應該是“靜止”的,跟萬年不變的冰山一樣,沒半點活力。
顧子寒一路抱着喬汐莞直接把她放在了她的房門口,有些氣喘吁吁,即使她很輕,但這種速度這麼長的距離,如果連半點呼吸都不變,顧子寒還真的是神人了。
她歪歪倒倒的靠在牆壁上,“謝了,顧子寒。”
顧子寒沒任何臉色變化,轉身欲走。
喬汐莞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顧子寒停了一下,那一秒,似乎連心跳也動了一下。
他沉着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身體也依然僵硬,他轉頭,“你要做什麼……”
“嘔,嘔……”嘩啦啦的髒東西,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不偏不移,正好吐在顧子寒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上,這麼路流下去,連鞋上都是。
顧子寒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黑得那個徹底。
他捏着手指,“喬汐莞,你不是說了,不吐我身上的嗎?”
“我是說,你抱我的時候不吐而已。”喬汐莞推開房門,進去。
顧子寒冷冷的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心裡噁心到要命!
喬汐莞是故意的!
他看到她迷離的眼神中,閃爍的那絲狡猾!
如果這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承認,他被吸引了,被吸引到噁心瘋了!
他甚至控制不住的很想大吼,他一向,最看不得這些東西,胃裡真的有了一絲涌動,他捂着嘴,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言欣瞳,幫我把衣服脫了……”
那個,要命的節奏。
……
喬汐莞回到房間,嘴角邪惡一笑。
顧子寒,老孃不吐你一身才奇怪了,讓你噁心死!
得逞的一笑,站直身體準備走進浴室洗漱。
“你喝醉了?”房間內,突然響起一個男性嗓音。
喬汐莞順着聲音看着牀上的方向,燈光是昏黃的,眼前也是昏花的,她其實有些看不清楚顧子臣的臉色,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厭惡無比。
“嗯,喝醉了。”喬汐莞很大方的承認。
不承認也沒有辦法,她現在走的路都是s型。
“別睡這個房間了。”顧子臣說,不輕不重的語氣,但那一刻喬汐莞知道,顧子臣認真的,比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不就是喝醉了而已嗎?她酒品很好的,即使喝醉了,也絕對不會亂髮瘋,而且思維該死的還清楚得很,半點迷糊都沒有,顧子臣這廝需要這麼排斥嗎?!
她咬着脣,望着他,“爲什麼?我不會吵你。”
“別睡這個房間了,從、此、以、後!”顧子寒一字一句,狠狠的說道。
喬汐莞看着他,“顧子臣……”
“我會覺得髒。”顧子臣毫無修飾的話語,冷冷的說出。
髒?
“洗洗不就乾淨了。”喬汐莞說得很直白。
顧子臣冷笑。
即使那一刻,喬汐莞看不太清楚,也能夠感覺到那冷漠的,諷刺的視線。
她到底哪裡得罪他了?
“如果想要繼續待在顧家,別挑戰我的底線,這是最後的警告,喬汐莞。”說出最後一句話後,顧子臣翻身睡了下去。
這次,很嚴肅。
喬汐莞很明白的知道,如果今晚她找顧子臣翻浪,她的下場絕對是立馬被攆出顧家,乾淨利索。而她從回到顧家一直辛辛苦苦發展到現在的所有都會一瞬間灰飛煙滅,她從來不懷疑顧子臣的能耐!
她只是不明白,她就喝醉了而已,她哪裡惹到他了?
顧子臣討厭喝醉酒的女人嗎?是曾經有什麼陰影嗎?
心裡很多疑問,也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她咬着脣,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之後就灰溜溜的回到隔壁那個房間,那張小牀上,頭依然痛得要命,翻來覆去睡不着。
顧子臣那廝,不會是突然撞邪了吧!
……
顧子臣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
失眠。
很少失眠的人,甚至是強迫自己不失眠的人,就這麼失眠了。
這段時間是真的習慣了喬汐莞在身邊,習慣到有些默許了。
默許她的肆意妄爲。
卻陡然,無法默許自己的情緒變化。
他承認,他是有些厭惡,厭惡看到大院門口,她溫順的躺在顧子寒的懷抱裡。
他抿脣,努力翻身。
他已經很少這麼情緒波動了,現在是時候讓自己冷靜下來。
……
翌日一早。
喬汐莞幾乎又是一夜未眠的悲劇。
她一個晚上想了很多,她不能得罪了顧子臣,不知道爲何,總覺得顧氏全家都給得罪了,也不能得罪了那蹲大佛,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得找機會想辦法把顧子臣給討好了。
所以她起牀洗簌後,就非常賣乖的跑到已經穿戴整齊坐着輪椅準備出臥室門的顧子臣面前,“你去哪裡,我幫你?”
顧子臣冷冰的眼神一掃。
喬汐莞趕緊放開了他的輪椅把手。
顧子臣推着輪椅離開。
麻痹!
喬汐莞對着顧子臣的後腦勺咒罵。
不是老孃現在寄人籬下,老孃非掀了你的輪椅不可!
這麼不爽的一個人往樓下走,迎面對上一身乾淨,挺拔無比的顧子寒,顧子寒看着她的那一刻,臉色一下就黑了,仿若想起了昨晚極度不愉快的回憶,看着她的眼神,都帶着一股噁心味。
能夠這麼噁心到顧子寒,她高興得很。
兩個人依然坐着同一輛轎車去上班。
顧子寒破天荒的選擇了前排副駕駛的位置,把後面寬寬的地方留給喬汐莞一個人享受,喬汐莞暗自高興,臉上卻紋絲不動,車內一路安靜無比,喬汐莞開着靜音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她點開彩信,熟悉的環宇大廈樓下擁擠了人羣,她嘴角一勾,把那條彩信不着痕跡的轉給了魏勇。
擡頭看着陽光燦爛的上海街頭,果然是一個豔陽天。
……
環宇大廈。
頂層,總經理辦公室。
齊凌楓站在大大的落地窗面前,面無表情的低頭看着樓下的人羣。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好聽的女性嗓音響起,“凌楓,剛剛挨個和各大媒體新聞報社打過招呼了,也都打點過,暫時應該不會報道我們的新聞,只不過……”
“說。”齊凌楓轉過身,坐在皮質椅上,看着她。
“新蘋果財經週刊的主編魏勇一直沒打通電話,我給副主編招呼了一聲,他說魏勇今天沒來上班,他會處理。”
齊凌楓點了點頭,似乎頗爲滿意她的辦事能力。起身走向她,順了順她的頭髮,“以薰,就知道有你在,我不需要太擔心。”
楚以薰甜蜜一笑,溫順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下面的人我們得儘快處理了,你知道如果鬧大了,新聞怎麼都壓不下去的,就算壓下去了,其他網絡平臺都有可能轉發傳開,對我們名聲不好,詹姆斯先生的那個案子一直還未正式簽約,我擔心有變動。”
“我知道。”齊凌楓反手抱着她。
“真不知道霍小溪有什麼好的,詹姆斯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她。當初談那個項目的時候,你不是都一直跟着的嗎?詹姆斯就一點都認可?”楚以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抱怨的說道。
“乖,別在我耳邊再提霍小溪的名字。”齊凌楓凌厲的眼神一閃而過,他拍着她的肩膀安撫着,“你放心,我會搞定。你現在只需要負責媒體這一塊的事情,別出狀況,我找人去解決其他事情。”
楚以薰乖巧的點頭,離開。
齊凌楓轉身走向落地窗,一向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模樣,眼神裡卻透出異樣陰森而冷血的光芒。
嘴角邪惡的弧度一揚,他拿起電話,撥打,“龍騰。我是齊凌楓。”
“喲,齊總,這麼久不聯繫,有何貴幹?”那邊傳來,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
“談一筆生意。”
“哥們這幾天就是閒得慌,有什麼生意趕緊的。”
“我現在公司樓下有些人鬧事,你找些人給我擺平了,做得隱藏點,我不想上新聞。還有,別搞出人命。”齊凌楓一字一句。
“是不是不搞出人命,怎麼樣都行?”
“你看着辦。”
“錢怎麼說?”
“放心,只要事情搞平了,我們這麼多年交情,你還怕我虧待了你。”
“有你一句話就行了,等我好消息。”那邊利索的掛斷電話。
齊凌楓放下電話,眼眸一緊。
一羣不知道好歹的,老朽!
……
喬汐莞坐在辦公室。
悠閒的喝咖啡,坐等新聞。
電話突然響起,她看着來電,抿着脣,“喂。”
“是我,瀟夜。”那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我有留你的電話號碼。”
“要不要搞大點?”
“什麼意思?”喬汐莞皺眉。
“聽我手下的兄弟說,有小混混來威脅讓散開。”
“是嗎?”喬汐莞嘴角一勾,“我知道你的意思,往大的弄。”
“嗯。”那邊掛斷了電話。
曾經的齊凌楓很少做這種事情,當時所有心狠手辣的手段都是她一手包辦,她甚至覺得一切理所當然,她不要玷污了那麼美好的齊凌楓。
而現在,她自嘲一笑,她果然是一隻白眼狼,他果然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抿着脣,打電話給尹翔,“你準備一下,我們半個小時後出門。”
“好。”
……
環宇集團樓下。
現場。
一片混亂。
突然的廝打甚至堵塞了環宇集團周邊的交通,一時之間引起巨大的轟動。
齊凌楓臉色很難看,拿起電話,“不是讓你動作搞小點嗎?”
“我什麼都沒做,是……”
“怎麼了?”齊凌楓皺眉,預感不詳。
“這筆生意我接不了,沒那個能耐,我還不想成爲刀下芒魂。你自己想辦法吧。”龍騰直接了當。
“什麼意思?我們合作這麼久,你現在給我掉鏈子?!”齊凌楓忍不住怒吼。
“我給你掉鏈子?齊凌楓,我差點被你害死了我沒責怪你你現在反而來兇我?你知道你下面鬧事那些人都是誰嗎?浩瀚的公子爺,黑道世家,在上海誰還敢動他?!作爲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提醒你一下,好好想想怎麼善後,聰明點就去拜拜碼頭,這事兒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背景還不小。”說完,那邊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齊凌楓氣得不輕,他狠狠的捏着手機,臉色難看無比。
房門此刻被人一把推開,楚以薰急切的說道,“凌風,新蘋果週刊剛剛在客戶端上了新聞,報道我們肆意裁員還毆打員工,不僅如此,新聞還說我們買通黑道威脅員工。而且其他媒體新聞的主編都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暴露了,如果他們不報道就太明顯了,會引起網民公憤,他們自己的名譽會受損。還說只給你半個小時時間解決,如果不行,他們會大篇幅上新聞。”
齊凌楓捏緊手指。
誰在暗中搗亂。
臉色一黑,驀然想起,問道,“你認識浩瀚的公子爺?”
“瀟夜?”楚以薰看着他。
“嗯。”
“不是太熟,不過和我一個很鐵的閨蜜很熟。”
“想辦法聯繫,剛剛龍騰給我電話,說是瀟夜在暗中做事,他這邊不敢招惹。”
“我試試吧,但是我閨蜜在國外,有時差,我怕她現在在睡覺。”
“你先聯繫。”齊凌楓狠狠的說着。
楚以薰點頭。
齊凌楓轉身看着玻璃窗外的人羣,一片混亂不堪。
眼眸一緊,是誰在背後,捅他?!
……
喬汐莞心情很好的看着那則新聞。
裁員?毆打?買通黑道?!
他倒是要看看齊凌楓怎麼扭轉乾坤?!
眼眸一擡,對着正在開車的尹翔說道,“你和規劃局的人熟悉不?”
“和規劃局局長張局有過幾次照面。”
“人怎麼樣?”
“看上去很隨和,內心精明得很。”
“愛好呢?”
“聽說喜歡收藏古董。”尹翔想了想回答。
“很好。”喬汐莞嘴角一笑。
“我們現在是去規劃局?”尹翔問道。
被突然叫出來,卻是這麼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逛。
“不是,去古云山古董行。”
“做什麼?行賄?”
“只是做事,你想多了。”喬汐莞嘴角一勾。
尹翔不明白,但車子已經往“古云山古董行”開去。
很多時候他們都是看不懂喬汐莞的,總覺得這個女人看上去年紀輕輕,卻有着讓人捉摸不透的城府。而且有着驚人的思維能力和辦事能力,仿若這個項目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步奏每一個發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完全讓人折服。
車子到底目的地,喬汐莞下車,讓尹翔在門口等她。
她走進去,前臺小姐似乎都和她熟了,嘴角還笑得很甜,“老闆在辦公室。”
連通報那一步環節都直接給省了。
喬汐莞很喜歡這種待遇。
她敲開古源的房門,嘴角一笑,“我來了。”
古源擡頭看着她,臉色分明不好。
喬汐莞纔不在乎,她直接坐在他面前,“在忙?”
“很忙。”古源沒好氣。
“你爺爺該舉辦一場什麼古玩鑑賞會了吧,那老頭子逍遙這麼久了。”
別人不知道,喬汐莞清楚得很,明理上這個古玩行一直是古云山在負責,實際上,早就交給了自己的孫子在打理,那老頭貪玩得很,不知道去哪裡遊山玩水了。
古源眉頭緊了緊,那些想要問的話最後都不想問了,反正這個女人,知道的東西超乎他的想象。
“你要做什麼?”他看着她。
“很無聊,想要開開眼界而已。”
“……”古源似乎很無語。
“你難道不覺得,你放任你爺爺耍太久了嗎?這樣真的好?”喬汐莞皺眉問他。
古源咬着脣。
他其實這段時間也在勸他爺爺開鑑賞會,這是很久以來一直流傳下來的古玩界龍頭聚會,很多人會帶着自己的古董來給古云山鑑賞,有些真的,有些贗品,有些價值連城,也有些一文不值……很多熟悉一點的古玩朋友早就在催促着這麼一年一次的鑑賞會,奈何他爺爺那老頭子這段時間迷上了打麻將,和幾個糟老頭子每天三次,比上班還準時。半點閒暇工夫都沒有。
他的催促,就跟耳邊風似的,他爺爺完全不放在心上,而且那老頭子幼稚得很,爲了一個興趣愛好,真的可以荒廢正業,又仗着自己是家裡的長輩,沒人敢直言半句。
“你爺爺這段時間迷上什麼了?”喬汐莞看着古源的表情,揚眉問道。
“搓麻將。”古源沒好氣的說着。
“這個好辦,有空我陪他玩玩。”喬汐莞嘴角一笑。
古源看着她。
“給我個機會報答你。”喬汐莞很認真的說着。
古源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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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說定了,有機會給我打電話,儘早。”喬汐莞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打擾你忙了,拜拜。”
古源就看着喬汐莞離開的背影。
這個女人……到底爲什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
……
喬汐莞從古源的辦公室走出來。
尹翔打開車門,喬汐莞坐進去。
“現在去哪裡?”
“回公司。”喬汐莞漫不經心的說着。
“好。”尹翔開車。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上海街道上。
喬汐莞看着這麼豔陽的天空,嘴角卻莫名的拉出一抹苦笑。
總是輕而易舉的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想起齊凌楓淳厚磁性的聲音,嘴角上揚笑起來的時候,比陽光還要璀璨。在曾經的閒暇之餘,她總喜歡溺在他的懷抱裡,感受着他淡淡的味道,暖暖的溫度。
對待愛情,她真的很容易滿足,只要那個人在自己身邊,就行……
電話突然響起,拉回她一些傷感的回憶。
她不着痕跡的恢復自若,拿起電話,接通,“瀟夜。”
“這件事情,就這樣了。”
“什麼意思?”喬汐莞眉頭一緊。
“環宇集團的這件事情,現在就告一段落了。”
“你怎麼能夠食言而肥!”喬汐莞有些冒火,怒吼。這分明纔剛開始,怎麼就結束了?!
“這次當我欠你的。”瀟夜說得很明白。
“爲什麼?”喬汐莞實在想不通,以她對瀟夜的瞭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莫非你被誰威脅了?”
“我還沒有被誰威脅過!”瀟夜一字一句。
“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瀟夜。”
“因爲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女人。”那邊似乎是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是姚貝迪和笑笑?!”喬汐莞火氣更大了,剛開始是不爽這件事情半途中黃了,現在不爽的是,這貨怎麼能夠這麼渣!
“從來都不是。”清楚明白到喬汐莞想要當不知道都不行!
麻痹!
她恨不得把瀟夜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
“瀟夜……”
“我不需要給你解釋。”那邊,猛然掛斷。
喬汐莞看着“通話結束”的字樣,氣得發抖!
這麼多年了,這個男人還是這麼執迷不悟!姚貝迪這麼多年到底都是怎麼忍下來的?!
“喬組長?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尹翔看她臉色不好,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給魏勇聯繫,環宇的新聞如果齊凌楓有動作就讓他停了,別硬碰硬。我想其他辦法。”喬汐莞現在需要拉攏人脈,這個時候魏勇知道她在爲他考慮,多多少少在以後會有用處。
尹翔連忙給那邊撥打電話。
一路沉默,兩個人回到公司。
喬汐莞直接去了董事長辦公室,禮貌的敲開房門。
顧耀其看着她,示意她坐在她對面的位置。
顧耀其現在倒是清閒,大多數事情都是顧子寒在幫他打理,他只需要過目瞭解就行。
顧子寒的能力不錯,卻不知道爲什麼,喬汐莞總覺得,顧耀其對顧子寒不是全部信任,或許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顧耀其還一直在主持公司工作的原因。
“爸。”喬汐莞開口。
“怎麼了?做不下去了?”顧耀其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麼久了,半點進展都沒有,他猜,應該是打退堂鼓了。
所以女流之輩,確實不能抱太大希望。
還是在家好好相互教子吧。
“不是的,爸。我只是有個請求。”喬汐莞認真的說着。
顧耀其眉頭緊了一下,“什麼請求?”
“我聽說爸和城南區公安局局長比較熟悉,今天你知道環宇集團出的那點事情吧,我想以這件事情作爲案件理由,明天上午10點鐘公安局找齊凌楓瞭解肇事情況,只是拖延他出門的時間,半個小時即可。明天10點,我去找詹姆斯先生談項目。”
顧耀其看着喬汐莞,“明天10點,詹姆斯和齊凌楓約好的?”
“嗯。詹姆斯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遲到,我利用這次機會,好好表現。前段時間因爲齊凌楓知道我們的動作,一直把項目跟得很緊,我根本沒辦法插足。只有這次機會,還望爸爸幫助。”
顧耀其沉思了一下,“我可以答應幫你,但是喬汐莞,別讓我太失望。”
“我知道的,爸爸。”喬汐莞點頭,眼神中閃爍着堅定。
顧耀其點頭,“出去吧,我這邊聯繫後,給你回話。”
“好。”
喬汐莞離開顧耀其的辦公室,一直若有所思。
齊凌楓的現在在上海的人脈和地位都明顯的有了質地的提升,詹姆斯雖然對齊凌楓沒有好感,但項目這麼久以來,齊凌楓的誠意絕對是讓詹姆斯滿意的,何況當初她和齊凌楓一起接觸詹姆斯,詹姆斯的喜好,以齊凌楓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清楚得很。
所以,想要把這個項目從齊凌楓的嘴裡掏出來,比她剛開始想象的似乎要困難得多。
她邊走邊想,那一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喬汐莞。”電梯門口,顧子寒突然叫住她。
喬汐莞回神,看着顧子寒。
“今天上午環宇發生的事情和你是不是有關?”顧子寒問她。
喬汐莞茫然,“你說什麼事情?”
“別給我裝傻。”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喬汐莞嘴角一笑。
顧子寒冷眸微緊。
“別把我想的太厲害。”正時,電梯打開,喬汐莞自若的走進去,關上電梯那一刻說道,“我真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顧子寒看着慢慢關閉的電梯,直到喬汐莞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
他只是懷疑,現在卻陡然有些肯定。
喬汐莞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能耐已經超脫了他的想象!
他臉色微沉,眉頭緊皺。
“顧總,看誰呢?”身後,響起一個女性嗓音。
顧子寒收回視線,淡漠轉身看着葉媚抱着一份藍色文件笑看着他。
“剛剛電梯裡面的是喬汐莞?”葉媚看上去漫不經心。
“你找我什麼事?”
“何必這麼冷漠。”葉媚纖的手指自然的搭在他的胸膛上。
“這是公司。”顧子寒往後退了一步,明顯的保持着彼此距離。
葉媚心裡一沉,臉色卻還是笑顏如花,“給你送資料,你不是要這段時間喬汐莞的活動軌跡嗎?”
“都有了?”
“嗯。”葉媚點頭,“還不相信我的能力。”
“怎麼會?”顧子寒冷如冰山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接過葉媚的文件夾。
“怎麼感謝我?”葉媚問他,“我可是超出了秘書的身份,靠私人關係給你弄的。”
“你想要什麼感謝?”
“晚上我等你。”
顧子寒沉默了一下,“好。”
“晚上見。”葉媚笑着,離開。
顧子寒看着她的背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翻開文件。
果然,昨天的喬汐莞去找了新蘋果週刊的主編,所以說今天上午環宇的事情確實是她一手策劃,而背地裡幫他的人是瀟夜?
他雖然和瀟夜不熟,但從旁瞭解也知道瀟夜並不是一個喜歡插手事情的人,喬汐莞是怎麼做到的?!
他皺眉,出獄後的喬汐莞就像是從石頭縫裡面突然蹦出來的,一下子就能做出這麼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不得不說,喬汐莞的一舉一動對他確實存在太多隱患。
他拿起電話,撥打,“凌楓。”
“子寒。”那邊傳來齊凌楓,熟悉的男性嗓音。
“今天的事情,解決了嗎?”顧子寒關心的問道。
“勉勉強強。”齊凌楓表現得很淡定。
“知道是誰做的嗎?”顧子寒問。
“還在調查。”
“喬汐莞。”顧子寒一字一句,直接說道。
“我也猜到了。”那邊似乎是笑了一下,卻隱藏着陰鷙!
“我們這麼多年兄弟,別說我沒提醒你,防着她。”
“我知道。”齊凌楓瞭然的點頭。
就算沒幾次交鋒,也知道這個女人,真的是來者不善。
他抿了抿脣,說道,“子寒,我們都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環宇集團我能夠掌控也少不了你的幫忙,我心裡一直都記得很清楚。而且我們彼此都明白我們想要的是什麼,喬汐莞這個人我們都留不得,我這邊會盡全力,你那邊也你能怠慢。”
“放心,我不可能讓她在我眼皮子底下翻浪。”
“好,希望再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顧子寒掛斷電話,眼眸微緊,他就不相信,他還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喬汐莞?!
------題外話------
都不是些省油的燈。
咱們莞莞能夠順利拿下項目呢?!
阿門。
……
另外,推薦小宅好友暮陽初春的文文《大人物閃婚後愛》。
簡介如下:
谷馨予回國向她亮出一張寫滿英文的黑色小單子,
笑靨如白蓮地道:“表姐,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與你老公的結婚證,我們已在國外註冊結婚!”
誓言要愛她一輩子的老公,原來在國外偷築香巢。腳踏兩隻船,牲畜一枚!妄想坐享齊人之福,門兒都沒有!
跌入地獄那日,酒醉之時,用一塊硬幣買了‘某男’初夜。
偷看了他的身份證,才知,原來錯把“大人物”當鴨了,麻麻呀!轉身想逃,卻被箍入一支鋼鐵般手臂!
“小野貓,吃了就想逃。”他驁爺的牀,上來容易,下去卻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