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貝迪前腳剛從姚家別墅離開,姚貝坤就跟着也出了門,開着車去了浩瀚之巔。
他想過了,他這輩子就跟定了瀟夜,就算是拿刀威脅他也沒用,他就是要跟着瀟夜闖江湖。
這麼一路帶着不能動搖的決心趕到浩瀚之巔,走向瀟夜的御用包房。
門口處站着的幾個保鏢看着姚貝坤臉都綠了,對於這個。乳。臭味乾的小子,他們實在是很不待見,想起前幾天的事情,眉頭皺得更深。
“我要見瀟夜,你們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就坐在這裡,絕對不動。”姚貝坤一屁股坐在地上,死皮賴臉的說着。
保鏢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姚貝坤坐在地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過了大概10多分鐘,保鏢看姚貝坤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僵硬的臉部輪廓動了動,一個保鏢欲轉身走進瀟夜的包房,就看着瀟夜帶着阿彪從包房裡面出來,準備離開的樣子。
姚貝坤眼尖的一下就看到了瀟夜,猛地從地上蹦起來,堵在瀟夜的面前,“你要去哪裡?”
瀟夜居高臨下看着姚貝坤,冷冷的眼神掃視着他,轉眸對着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保鏢心領神會的點頭走過去準備把姚貝坤給逮住。
姚貝坤猛地一下纏在瀟夜的身上,就跟一八爪魚似的,手腳攀在瀟夜身上,嘴裡大吼道,“別想把我扔出去,我不會離開。”
保鏢看着瀟夜越漸冷沉的臉色,有點不知所措。
面前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可以在道上混的人,分明就跟一個小孩子辦家家酒差不多,但又礙於姚貝坤的身份及瀟夜明顯對這個男人的隱忍而不敢上前蠻力拖走。
瀟夜冷峻着的臉看着姚貝坤這麼掛在自己身上,手指微動,緊抿着脣一點一點掰開姚貝坤的手,一個用力把他給推了出去,姚貝坤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他咬牙切齒。
“瀟夜,你今天把我推開了,我明天還不是要來,我絕對不會放棄!”姚貝坤忍着疼痛,惡狠狠的怒吼。
瀟夜大步離開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他轉頭看着坐在地上一臉扭曲的姚貝坤,薄脣微動,“那就跟上。”
姚貝坤有一刻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狠狠的揉了揉自己耳朵,茫然的看着瀟夜離開的方向,他是讓自己跟上嗎?意思就是他可以跟在他身邊了?!
正出神,阿彪跟着瀟夜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嘴角一笑,“怎麼,怕了?”
“怎麼會?!”姚貝坤快速的從地上跳起來,精力好到仿若永遠都用不完的樣子。
小跑步跟上瀟夜,姚本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傲嬌了!
瀟夜坐進停靠在浩瀚之巔的一個黑色轎車內,阿彪跟着也坐了進去,姚貝坤想都沒想的坐在了瀟夜的旁邊,因爲太過興奮,並沒有注意到瀟夜轎車後面,跟了一行車,姚貝迪還無比興奮的問道,“現在是送你回家嗎?”
瀟夜的眼眸微動了一下,完全沒有要搭理姚貝坤的意思,整個人臉色一直很冷。
倒是阿彪開口說道,“我們去打架。”
“打架,現在嗎?”姚貝坤問道。
“嗯。”阿彪點頭。“所以要是不敢,我們可以先放你下車的。”
“開玩笑!我姚貝坤從小就打架,什麼時候怕過誰,正好趁着這次打架我要展露一下自己的才能,免得被你們看低了去!”姚貝坤一字一句的說道。
阿彪忍不住笑了笑,沒多說。
姚貝坤纔不去搭理阿彪的嘲笑,他一直覺得,他就是會讓他們另眼相看。
這麼一路到達上海的一個港口。
此刻港口上亮着昏暗的燈光,幾乎沒有作業,顯得空曠而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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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貝坤跟在瀟夜的後面走向港口深處。
越走越深,安靜的港口響起了細微的人聲,沒多久,就看着大概10多個人的樣子,在井然有序的從一艘纔到的貨船上搬運貨品,顯得小心翼翼而又有些急促。
搬運貨品的人感覺到有來人,都停了下來的轉頭看着瀟夜一行人,帶頭人的臉上明顯露出了有些驚慌的神色,看着瀟夜那一刻有些不知所措,仿若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人,瞬間又讓自己冷靜下來。
“大哥。”帶頭人的恭敬的叫着。
瀟夜微點頭,漫不經心的走過去。
帶頭的人一直點頭哈腰,很是尊敬的樣子。
“都是些什麼貨品?”瀟夜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問道。
“私運的茶葉,前期王老闆的那批貨,讓我儘快給他,我就晚上叫人來搬運了。”帶頭的人連忙解釋着。
“是嗎?”瀟夜眉頭一揚,那麼淡定自若的模樣,卻讓人莫名的心顫,眼眸一轉,“阿彪,幫我驗驗。”
“是。”阿彪從瀟夜的後面走上去,隨便從一個工人的手上搬過來一個集裝箱,用刀子蠻狠的打開,離開出現一個麻布袋子,打開全部都是些上等的綠茶。
帶頭的人一直緊張的看着阿彪,額頭上開始泛着汗水。
阿彪把麻布袋從集裝箱裡面拿出來,伸手在裡面攪拌裡一下,仿若是發現了什麼一樣一般,嘴角邪惡一笑,從麻布袋裡面拿出一包白色的東西。
帶頭的人一下自己就慌張了,整個人連忙有些退縮,手指開始不自覺得往腰間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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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個裡面,我真的不知道。”帶頭的人連忙解釋。
瀟夜似乎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很冷漠的看着阿彪用鼻息在驗貨,好半響阿彪才肯定的說着,“大哥,是白粉。”
瀟夜下顎微點,看着面前戰戰兢兢的男人。
“我是不是很早就說過,這個東西不能碰的?”瀟夜一字一句問他。
“大哥,和我沒關係,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裡,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跟着大哥這麼久,一直幫大哥打理城西的那幾個場子,這麼多年我都是勤勤懇懇的想着跟着大哥混一輩子,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帶頭的人不停的解釋。
“阿彪,按照老規矩辦事。”瀟夜冷漠的臉上完全不聽帶頭人的半點解釋,冷硬的字眼一字一句,“斷右手。”
“是。”阿彪點頭。
帶頭人一下子就慌了,猛地一下跪在地上,“大哥,你不能斷我右手,斷了我右手我還怎麼幫你打理場子,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就成爲一個殘疾人,大哥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我真的是無心之過,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這麼做的,我前期賭博輸了些錢,我就想着做了一筆之後就再也不碰這種東西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瀟夜的臉色依然一動不動,似乎也沒有那個耐煩心和這個男人再做其他糾纏,使了一個眼神給阿彪,轉身欲走。
“別過來!”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站起來,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槍,防備的指向前面的人。
瀟夜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微動,眼眸緊緊的盯着男人的手槍,看着他臉,“你確定要用這個東西指着我?”
“是你逼我的瀟夜。我早就受夠了!”男人狠狠地額說着,“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一直在你手下給你做事兒,你卻一直不讓兄弟我吃口飽飯!現在我們的場子來的人越來越少,根本就沒有什麼油水。白。粉這麼賺錢,你卻不讓任何人動那種東西,我們私底下好幾個堂口的兄弟都對你不滿透了,我早就不想跟着你了!”
瀟夜薄脣拉出一抹淡淡然的弧度,卻顯得邪惡而狠毒,“既然不想要跟着我做事情了,就不用跟着了。阿彪,斷了右手,丟到海里去。”
“瀟夜!”男人怒吼,手槍狠狠的指着瀟夜的頭,“你真的以爲我不敢開槍嗎?大不了就同歸於盡!”
“你還沒那個能耐和我同歸於盡。”瀟夜冷峻着臉,突然迸發出來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男人捏着手槍的手在微微顫抖。
阿彪站在男人不遠處的位置,比起瀟夜顯得溫和了些,卻也是笑裡藏刀,他看似語重心長的一字一句對着男人說道,“老王,我們跟着大哥做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讓你出過事兒?大哥既然讓我們不碰那種東西肯定也是爲了我們自己好,你想想那東西雖然來錢快,可縱觀其他幫派這麼多場子這麼多堂口,沾了這個東西的,不是把自己給沾上了癮兒,就是頓了大牢,又有幾個人真正消受得了的。”
叫老王的男人狠狠的看着阿彪,“我呸!你就是瀟夜身邊的一條狗,他說什麼你就只會搖尾巴!別以爲你有多大能耐,我們下面的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咳咳。”阿彪摸着自己的鼻子,看上去漫不經心,眼底卻起滿了殺意!
這個形容詞還真的不是他所喜歡的。
他手指微緊,腳步一擡,一個用力,精準的猛地踢翻了老王手上的那把槍支,老王還沒有反應過來,瞬間就被其他人給圍困住,狠狠的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阿彪走過去蹲在老王的面前,狠狠的拍打着老王的臉,說道,“會咬人的狗不會叫,下次學聰明點。”
老王狠命掙扎。
阿彪只是淡漠一下,對着手下的人說道,“按照大哥的吩咐,斷手扔進海里。”
“是。”
阿彪起身。
老王在地上,痛苦的嚎叫,“放開我,你們這羣王八蛋,瀟夜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都不會煩過你,啊……”
突然,一身撕心裂肺的叫聲,在空曠的港口此起彼伏。
鮮豔的紅色血液突然四處飈射。
遠遠站着的姚貝坤臉上,似乎突然就被這種液體染上了一滴,他似乎還能夠感覺到,那噁心的溫度。
姚貝坤臉上已經發白,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臉頰,看着手心中的紅色液體,臉色更加發白了,他有一瞬間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他剛剛是不是看到了,電視上纔會有的畫面,整個手掌完全脫離自己的身體……
要命。
他覺得他此刻已經沒辦法動彈了。
完全無法想象剛剛那一幕,怎麼在他的腦海裡消化掉。
男人的叫人越來越遠,在海浪跌宕的波瀾下,似乎只遠遠聽到入水的聲音,就突然安靜了。
就這麼就完了嗎?
仿若也不超過5分鐘的時間。
姚貝坤整個人還處在,目瞪口呆中,直直的看着瀟夜冷冷的臉色從他身邊離開。
所有人都是一臉淡漠,並不覺得有何異樣。
阿彪停在姚貝坤的面前,“還不走?”
姚貝坤回神,“當然,要走。”
但是,腿在發抖。
不停的發抖,貌似那一刻擡不起力度。
“怎麼了,被嚇軟了腳。”阿彪一臉嘲笑。
姚貝坤暗自咒罵,那一刻卻找不到詞語反駁,心裡各種的不舒坦。
“你不走,我先走了。”阿彪說着就準備離開,“不過這個港口上,孤魂野鬼的不少,你這種細皮嫩肉的正好對他們胃口……”
“喂喂!”姚貝坤聽到毛骨悚然,他大聲叫着阿彪,“你別走,扶我一下。”
阿彪大笑。
果然是個。乳。臭味乾的小子。
想必大哥之所以帶着他來親眼看看,就是爲了打消這小子的積極性吧。
他一把扶着姚貝坤大步往前,說是扶着,倒不如是直接拖着走的,姚貝坤不滿透頂,整個人不停大叫,吵吵鬧鬧的聲音一直到了小車上才安靜。
坐在車上姚貝坤還很是不爽的看着阿彪,各種不痛快。
“先送你回去,以後別跟着我出來了。”瀟夜一字一句,對着姚貝坤。
“爲什麼?”姚貝坤怒吼。
“你還沒看夠?!”瀟夜眼眸一緊,狠狠地說着,“阿彪,把剛剛砍斷的那隻手拿給他做紀念。”
“好,我馬上下去撿起來。”
“不要!不……”姚貝迪簡直不敢想象那隻血淋淋的手放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感受,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瀟夜眼眸一轉,對着司機說道,“開車。”
“是。”
姚貝坤也不敢再反駁的,坐在瀟夜的旁邊,安靜無比。
他總有一天會克服恐懼!暗自發誓。
……
深沉而寂靜的夜晚。
一行黑色轎車從港口離開,仿若剛剛在港口上發生的事情都會隨着港口的海浪隨波逐流一般,沒有誰會在心裡留下太多痕跡。
安靜無比的夜空下,突然迎面而來一輛超重型大卡車,大卡車的遠光燈直直的照射在小車上,晃得司機的眼睛有些花,司機用遠近光燈不停的交叉提醒,而對面的大卡車似乎並沒有半點自知一般的依然我行我素開着透亮的遠光直逼而來。
司機的眼睛被閃得受不了,有些怒火的咆哮了句,“這什麼教練教出來的司機,找死啊!”
“往右,躲開!”瀟夜突然大聲說着,從後座彈站起來,猛地一把轉動方向盤,車子極具顛簸,往右甩了很長一段距離,夜空下響起不平常的剎車聲音。
還未有2秒鐘的停歇,急速而來的大卡車似乎也猛地打了一個急轉,直接往小車上撞去,車子之間劇烈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公路上的護欄被硬生生的撞壞,小車被撞下了高高的堤壩,堤壩下面是亂石堆砌的沙灘,小車掉下去後,強烈的重力幾乎已經變形,慘不忍睹。
後面的小車在此刻也猛地停了下來,一些人直接去大卡車上把那個作案司機給逮住,很顯然這起事故並不是偶然發生的,逮住關鍵人,以便後續的調查報復!
另外大部分人從堤壩上翻下去,開始了爭分奪秒,驚心動魄的營救工作。
此起彼伏的港口,今晚註定不是一個平凡夜!
……
姚貝迪覺得自己剛躺下,剛睡着,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有些不耐煩的看着手機,看着陌生號碼,有一秒是不想要接的,她皺了皺眉頭,“你好。”
“你好,大嫂。我是瀟夜大哥的手下信仔,現在大哥出了車禍正在搶救,麻煩你到市中心醫院急救室來一下,傷勢很嚴重。”那邊說得又快又急,表述清楚。
姚貝迪整個人一下就清醒的,猛地從牀上坐起來,“瀟夜出了車禍?!”
“是。”那邊恭敬的應着,又說道,“車上還有你的弟弟姚貝坤,現在也在極力搶救。”
“什麼?!”姚貝迪那一刻甚至是晴天霹靂的。
她拿着手機,有那麼幾秒鐘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大嫂,時間緊急,麻煩你早點過來。”信仔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姚貝迪握着手機。
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她狠狠的揉着自己的眼眶,脫下自己的睡衣,開始穿衣服。
牛仔褲的褲腳怎麼都穿不進去,好幾次還差點被絆倒,她咬着脣,狠狠地咬着,有那麼一刻很想要崩潰的大哭,但是此刻,她只是強烈的控制自己顫抖無比的身體,深呼吸,深呼吸,讓自己平靜的換上衣服,拿起車鑰匙大步的走出家門。
開着車一路飆到市中心醫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開得有多快,有沒有闖紅燈,她只想要快點到達醫院,再快點到達醫院。
停好車,連車門都忘記了鎖上,她跑着往急救室走去。
長長的走廊上站了好些人,姚貝迪幾乎都見到過,都是瀟夜的手下,所有人都帶着擔憂的神色,看着她時恭敬無比。
剛剛那瘋狂的腳步突然就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遠遠的站在那裡,卻不敢上前。
信仔從急救室門外大步走向她,對着她說道,“進去20多分鐘了。”
姚貝迪咬着脣,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她一步一步的往急救室那邊走過去。
眼睛一直望着“手術中”的字樣,不敢轉眼,仿若怕一個轉眼的功夫,世界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大哥的車子當時從2米高的堤壩上翻了下去,下面是亂世,車子被擠壓成型,我們從車上把大哥和你弟弟還有阿彪及司機拖出來時,4個人都已經血肉模糊了,但都還有氣息,現在醫生在極力搶救,大哥一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兒的。”信仔一邊解釋,一邊安慰道。
姚貝迪緊捏着手指。
如果瀟夜沒事兒,那麼姚貝坤呢?!
她整個人一驚,猛地拿出手機,連忙撥打電話,好半響那邊才接通,傳來有些疲倦的聲音,“貝迪,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兒嗎?”
“媽。”姚貝迪咬着脣,甚至覺得這個字都讓她差點崩潰到流淚,她深呼吸,努力地靠着自己的情緒,說道,“貝坤出了車禍,現在在市中心醫院搶救,你和爸過來一趟吧,我不知道有多嚴重,但是……”
“貝坤出了車禍?!”那邊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仿若還能夠聽到旁邊姚父的聲音,“什麼車禍,嚴重嗎?”
姚貝迪咬着脣,“你們過來吧。我現在在醫院。”
“我們馬上就過來。”那邊猛地掛斷了電話。
她可以想象他父母此刻到底有多焦急。
姚貝坤雖然一直都看似被家裡“嫌棄”的孩子,但終究而言,也是父母的一塊心頭肉。
她緊捏着手指,默默的看着“手術中”的字樣。
走廊上一度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靜。
半個小時後。
姚父和姚母趕了過來,看着走廊上的人,看着姚貝迪,姚母連忙拉着姚貝迪的手問道,“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醫生還沒出來。”姚貝迪搖頭。
姚母急得眼眶通紅。
姚父也一直來回跺腳,臉上的擔憂也是明顯得很,他對着姚貝迪問道,“貝坤是怎麼出車禍的?”
“是……”姚貝迪咬着脣,“貝坤是在瀟夜的車上出的車禍,可能是,貝坤想要跟着瀟夜做事情,然後……”
“貝坤想要跟着瀟夜做事情?!他不知道瀟夜是做什麼的嗎?!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想要去做?!”姚父突然怒吼。
走廊上很多瀟夜的手下,被姚父的聲音怔得統統往他身上看,聽着姚父的口吻,臉上都變現出來非常不友好的神色。
姚貝迪拉了拉姚父,“爸,這個時候先別吵了,等貝坤好了,我們再勸勸他。”
“什麼勸,他要是敢跟着瀟夜,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姚父惡狠狠的說着。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做什麼?!”姚母勸道,整個人也已經難受到不行,“貝坤的身體最重要,只要他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就是你,慈母多敗兒,不是你,姚貝迪也不會嫁給瀟夜那個臭小子,姚貝坤也不會從美國逃學回來還發生了這麼大的車禍!”姚父把矛頭全部都指向姚母。
姚母一個委屈,就嗚嗚的哭了出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當年我就不應該嫁給你,爲你生女生兒,要不然現在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姚父突然就不說話了。
每次姚母真的哭的時候,姚父不管多大的氣都不會再說一句。
姚貝迪拉着自己的母親,“媽你別哭了,貝坤還在做手術,指不定等會兒出來還得我們來照顧,別把身體哭壞了,爸也是着急了才這麼說的……”
姚母也沒多說,默默地摸着眼淚。這個關鍵時刻,也不想自己再來添亂。
走廊又恢復瞭如死寂一般的安靜。
牆壁上的時間滴塔滴塔規律的響動聲,一分一秒,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都有些微亮了,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一個醫生走出來,有些疲倦的說着,“瀟夜的家屬在嗎?”
“在。”姚貝迪連忙上前,其他小弟也翁了上去,“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因爲傷勢較嚴重,手腳身體等多次骨折,腎上也部分輕傷,需要住院多觀察一段時間,家屬去辦理入院手續。”
“好。”姚貝迪連忙點頭。
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瀟夜從裡面被人推了出來,身體上被繃帶纏了很多,眼睛閉上,眉頭皺在一起,看來是醒着的,只是不想要睜開眼睛。
小弟看着瀟夜出來,都圍了上去問長問短,護士小姐有些嚴厲的招呼着他們,說病人太虛弱,不能這麼吵鬧,小弟些才安靜下來跟着護士推着瀟夜走進病房。
姚貝迪快速的辦理好入院手續,回來的時候,阿彪和司機也相繼的從手術室離開,均是脫離生命危險,司機稍微嚴重一些,斷了一條腿。
最後,就只剩下姚貝坤了。
姚貝迪和姚父姚母一直在走廊上等候。
“貝迪,爲什麼其他人都出來了,貝坤還在裡面啊?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姚母擔憂的說着。
“不會的,不會的。”姚貝迪連忙搖頭,“貝坤一向都是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兒,你忘了小時候我們去求福算命,算命先生說貝坤可以活到90歲,貝坤這才20歲,日子還長得很。”
姚母被姚貝迪這麼安慰着,似乎是稍微放寬了心。
正時,手術室的大門推開,一個護士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誰是o型血,患者失血過多,目前大庫血緊張,正在向其他醫院調配,不過需要時間,有沒有家屬是o型血的?”
“我是,我是。”姚貝迪連忙說着。
還好,他們一家人都是o型血。
“你跟着我來。”護士連忙說着。
姚貝迪跟着護士走進手術室,換上手術服,直接躺在了手術室裡面給姚貝坤輸血。
姚貝坤似乎是醒了,但是整個人虛弱無比,他轉頭看着姚貝迪,很脆弱的說着,“姐,瀟夜死沒有?”
“管好你自己吧,他死不了。”姚貝迪狠狠地說着。
“那就好。我真怕他死了,你也會鬧着尋死覓活。”
“這個時候你就不能安靜點嗎?沒看到你肚子都被剖開了嗎?”姚貝迪恩狠狠的說着。
“真的嗎?”姚貝坤突然激動。
血壓猛地往上升。
護士連忙叱呵,“家屬安靜,不要刺激病人情緒。”
姚貝迪也被姚貝坤嚇了一跳,連忙說着,“你身體完好的,沒有缺胳膊少腿,以後還能泡妞。”
姚貝坤實在是有些累了,只是慘白的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
姚貝坤被護士推着出去,整個人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姚貝迪被護士攙扶着走出來,臉色也不太好。還好,手術一切順利,姚貝坤沒有生命危險。
姚父姚母連忙跟着護士把姚貝坤安置在了牀上。
護士把姚貝迪扶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對着她說道,“你輸血比較多,暫時有點眩暈的感覺是正常的,讓家屬給你煮點紅糖水雞蛋,這段時間的飲食多吃點豬肝、瘦肉,過幾天就好了。”
“好的,謝謝護士。”
護士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護理姚貝坤的護士也在弄好了所有之後交代完了注意事項後走了出去,病房中就是有他們一家四口。
姚母給家裡傭人打了電話,吩咐要送的飲食以及收拾些她和貝坤常用的日常用品,一切完畢之後,大家都有些累了,姚貝迪看着她的父母,說着,“這邊有一張陪護牀,我現在看着貝坤的點滴就行了,你們先躺會兒吧。”
姚母搖頭,“哪裡睡得着,倒是你,輸了這麼多血給弟弟,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沒事兒的,坐會兒就好了。”姚貝迪微微一笑。
“老姚,貝坤沒事兒,你先回去休息吧。上午不是說還有個會議嗎?這邊我照顧着就行了。”姚母關心的對着姚父說道。
姚父點了點頭,“我開完會就過來換你休息。”
“嗯。”
姚貝迪看着她父母的互動,也沒有什麼煽情肉麻的話語,卻就是讓她莫名的感動和羨慕。
總覺得兩夫妻之間能夠這麼一輩子平平淡淡,偶爾也會拌嘴偶爾也會生氣,可兩個人卻是一直牽絆着,就這樣的幸福,就好。
姚父離開後。
姚母又在病房整理了些東西,找了護工來專程看護,又忙碌了好一會兒,家裡的傭人送了些東西過來,姚貝迪吃了紅糖雞蛋,整個人也稍微舒服多了。
“媽,你真的不睡覺啊。”姚貝迪問道。
姚母似乎是忙完了,坐在姚貝坤的病牀旁邊,“現在還不困,等會兒再說。不過倒是……瀟夜那邊你不需要去看看嗎?”
姚母雖然對瀟夜也沒有好感,但總覺得是自己女兒的選擇,還是都願意向着她的,自然也希望他們夫妻可以和睦。儘管這樁婚姻不好,但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姚貝迪咬了咬脣。
“去吧,你弟弟這邊有我照看着,還有護工幫忙,你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吧。”姚母催促道。
姚貝迪感激的點了點頭,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瀟夜的病房是她開的,所以她清楚病房就在姚貝坤病房隔得不遠的距離,她走了幾步就已經走到了門口,裡面有些人守着,都是瀟夜的小弟。
姚貝迪推開病房門。
小弟些看到她,連忙都恭敬的站了起來。
姚貝迪把手放在嘴脣上,比了一個安靜的姿勢,轉身走向瀟夜,看着他僵硬的臉部輪廓上,明顯是已經熟睡的模樣。
她抿了抿脣,這麼安靜的看了瀟夜好一會兒。
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脆弱的樣子……
她一直以爲,這個男人,永遠不會有倒下的那一刻。
她嘴角拉出一抹淡笑,轉身對着信仔小聲的交待着,“等會兒他醒了,你給他吃點白米粥,別讓他亂動,按照醫生的叮囑照顧他。”
“好的,大嫂。”信仔連忙答應着。
“其實應該也用不着這麼多人守着他,你們也辛苦了,讓一些人先回去休息吧,輪流換班。”
“是。”信仔連忙說着。
“我先過去了,有什麼事情你到前面第二間病房來找我。”
“好。”信仔送姚貝迪出門,又突然問道,“對了,你弟弟沒事兒吧?”
“沒什麼,應該還沒瀟夜傷得嚴重。”雖然姚貝坤手術時間最長,但就傷勢而言,真的還沒瀟夜的嚴重。
“那就好。剛剛老大醒來後第一句話就問姚貝坤怎麼樣了,我怕他擔心就說姚貝坤沒事兒,這麼聽你一說我就放心了。”信仔狠狠鬆了一口氣。
姚貝迪笑了笑,轉身離開。
不管如何。
大家平安最重要。
她回到姚貝坤的房間,姚貝坤已經醒了,半躺在牀上,看着姚貝迪從外面進來,“你去看瀟夜了?”
“嗯。”姚貝迪點頭。
“他怎麼樣?”
“還在昏睡。”
“傷勢呢?”
“醫生說比你嚴重一點點,你就手臂有些骨折,其他傷口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內臟,瀟夜骨折地方比較多,腎上也有些損傷,腦袋裡面也有一小塊淤血,但不嚴重。”姚貝迪說。
“哦。那就好,真是嚇死我了。”姚貝坤一恢復了些精神,就興奮了,“你不知道昨晚有多驚心動魄,簡直是差點沒有把我嚇尿,車子從好幾米的高空下直接翻下去,那個觸目驚心,我當時想,完了,我肯定死定了,想想我一世英名,想想爸,媽還有你肯定會哭得昏天暗地,當時我還真的有些小內疚,正在我絕望的時候,瀟夜突然把我抱住,用身體禁錮我,在車子落地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瀟夜壓在了我的身下,後來又有些什麼響動我就不清楚了,意識就消失了,不過我當時那一刻在想,瀟夜是不是在保護我啊?”
姚貝迪沒有說話。
姚貝坤看着她,“姐,瀟夜到底喜歡你不哦?”
姚貝迪轉動眼眸,“你不要老是糾纏這個問題行嗎?”
“我其實也不想糾纏,因爲我一直覺得瀟夜肯定是不喜歡你的,但是他既然不喜歡你,幹嘛對我這麼保護,我捉摸着肯定是害怕你責備纔會這麼用生命來保護我吧!亦或者說,瀟夜是同性戀,他丫的喜歡的是我?!”姚貝坤突然大叫。
姚貝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姚母在旁邊也忍不住說了句,“你就沒一句正經嗎?”
姚貝坤控制了一下情緒,“我只是假設而已。反正不管如何,姐,你得替我感謝一下瀟夜。”
“嗯。”姚貝迪點了點頭。
“哎,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待在這麼一個狹窄的空間,真是無聊透頂。”姚貝坤突然就轉移了話題,有些煩躁的說着。
姚貝迪卻有些按耐不住了。
瀟夜爲什麼會保護姚貝坤?
是真的怕她責怪他嗎?
她其實並沒想過責備瀟夜,因爲她太瞭解她弟弟的個性了,不到黃河心不死,姚貝坤肯定是死皮賴臉的跟着瀟夜,瀟夜在無可奈何下才會待着姚貝坤一起。
發生車禍這是誰都始料不及的,她還沒有這麼無理取鬧。
眼眸微緊,看着姚貝坤一派又像是恢復了元氣的樣子。
她要怎麼去感謝瀟夜?!
------題外話------
這一整章都是瀟夜和貝迪。
親們可算滿意?!
經過這次車禍之後,瀟夜和貝迪會不會有所改變?
那個,往後看,更精彩。
小宅羣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