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想了一想,回答道:“好人是不會死的。”
王笑避開了他跟王海英的爭議。既沒強調好人是一個人,也沒談及好人的傷勢,而只是說好人不會死。在人稱代詞的使用上,他沒有使用“我”,而是直接說“好人”。既客觀的回答了王海英的問題,又避免了與王海英的看法產生分歧。
他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不管好人的傷勢如何,好人是不會死的。
但一般人聽到就會這樣理解,好人的傷勢很重,但他是不會死的。
王海英就是這樣理解的。
在王海英看來,好人受了重傷是毋庸置疑的。
從風光武館拍攝到錄像上看得很清楚,好人右手腫大的就像西瓜,幾乎是被豹子王打殘了,而且身上有拳頭瘀傷。以豹子王的拳力,好人傷勢肯定是輕不了,就算是丟不了半條命,也要好好休養幾個月,斷然不會安然無恙的。
王海英想不到,世上還有生命之水這種神奇的藥物。
生命之水可以促進細胞的再生分裂,使得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凡是一切物理姓的傷勢,在喝下生命之水之後,都會迅速的癒合康復。如果是中了毒的情況下,生命之水的療效會受到抑制,傷勢癒合的速度就會慢上一些。
對於王笑的回答,王海英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好人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勢,豹子王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勢,雙方又是公平的格鬥比武,這件事情到目前爲止就是公平的。
但如果豹子王傷重不治,那情形就有不同了。雖說擂臺較技,技不如人,怨不得人,按照規矩是不能找後賬的,是條漢子就要能輸得起,但不包括在擂臺上找回場面。在擂臺上找回場面是可以的,通過公平格鬥比武的方式。
王海英慢條斯理的說:“這個事情不急,看看豹子王的傷勢康復情況如何。”
王笑一聽就明白了王海英的意思。
如果豹子王傷重不治的話,那這個樑子就算是結定了。如果豹子王康復的話,那豹子王可能會要求再次較技,但到時候仍有解除嫌隙的可能。
王海英這個老人精,並沒有將話說死。
王笑站起身來,道:“王老先生,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
“且慢,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談。”王海英手往下襬示意王笑坐下。
但王笑沒有坐下。王笑覺得站着更舒服一些,所以王笑仍然堅持站着道:“王老先生,你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我聽着呢。你也知道,我到京城是有事要辦的,不能在這裡逗留太多時間。”
王海英只得長話短說,道:“我想跟獨狼再見一面,你幫我聯繫一下他。”
王笑面露微笑道:“王老先生,你這話說笑了,你認爲我能找到他嗎?”
王海英略微一愣,道:“你不是他的徒弟嗎?”
王笑搖頭道:“他確實於我有授業之恩,但我與他沒有師徒名分。向來只有他能找到我,我卻從來找不到他。你讓我幫你聯繫他,這個恐怕我做不到。”
王海英深沉了片刻,嘆道:“唉,這倒符合他的作風。二十多年過去了,這一點兒仍然沒有變化啊。嗯,聽你這樣說,看來他仍活得好好的,居然還能四處奔波跑動。你這樣吧,如果你再見到他,就向他轉達我的意思,讓他到京城來找我,我一直都會在京城的。我這些年修煉頗有心得,很想找個高手切磋一下。”
王笑點頭道:“嗯,如果我能再見到獨狼,我會向他轉達你的意思。”
王笑知道,獨狼已經退隱江湖,不會再出來見他了,他不可能再見到獨狼。像獨狼這種人,堅韌決絕,心狠手辣,說話做到。既然說了不會再見他,就一定不會再見他。但如果照實而說的話,這對他就極爲不利。人在道上混,總要留個心眼兒,不能徹底的露出底牌,讓人看不清實力才更有利,有獨狼做後盾對他是有利的。因此,他在答應王海英的時候,在前面加了一個附加條件。
至於嚴誠是不是獨狼,目前只是一個判斷,並未得到嚴誠承認。但即便是嚴誠是獨狼,如果嚴誠不願意再以獨狼名號露面,那他見到嚴誠也不能算是見到獨狼。因爲過去的獨狼已經不存在了,現在活躍着的人是嚴誠,他想另有一番作爲。
王海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吳管家,代我送客!”
吳管家從樓下走到了樓上,引導着王笑走出名盤別墅。
在進入名盤別墅的時候,王笑是擅自闖入的。在離開名盤別墅的時候,王笑就沒必要溜了。既然衝突暫時得到了緩解,王海英對他以禮相待,那他自然要規矩一些。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就是這個道理。
在送王笑出門的時候,吳管家問道:“擅自闖入名盤別墅能夠活着離開的,你是迄今爲止第一個人。我想問一句,在你闖入名盤別墅之前,就沒想過後果嗎?”
王笑哈哈一笑道:“吳管家,我自然知道名盤別墅戒備森嚴,不是隨便能夠闖進的。但是,在這名盤別墅之內,除了王老先生之外,其他人不能拿我怎麼樣。至於王老先生,他自恃身份甚隆,如果我不主動向他出手的話,他自然是不會主動向我出手的。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好擔憂的?”
“哼,無論如何,你要記住,名盤別墅不是你來去自如的地方。如果你再敢如此妄爲的話,就算是老爺要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爲了老爺的安全,就算是違背老爺的命令,我也要讓人將你碎屍萬段!”吳管家說完,甩袖而去。
王笑望着吳管家的背影,不由得發出淡淡的冷笑。
“哼哼,想要將我碎屍萬段,恐怕你有那個心,沒有那個力啊!剛纔我說話還是客氣了,就算是王老先生,又能奈我何?跟我作對,吃虧的終究是你。”
午夜酒吧!
昨晚殺手逃到這裡之後,就逃得不知道了去向。當時王笑搜索酒吧的各處,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後來有人報警,警察要趕到了,爲了開走極品飛車,免得落入警察手中,暴露兌換物品的秘密,王笑便離開了這裡。
經過警方一天的排查,在午夜酒吧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
當時留在午夜酒吧中的人都沒有作案的可能。
據此推斷,殺手在進入午夜酒吧之後,先是在一旁偷偷的觀察,比如樓上的窗戶旁邊,等到王笑查看他的汽車時,他就按下了遙控器的按鈕,用遙控炸彈將汽車炸飛。一來是爲了想要炸死王笑,二來是不想要留下痕跡。
而王笑在追到車輛以後,先去查看車輛內有無人,卻是人的本能姓的反應。殺手將這點都能利用起來,顯然是經驗特別的豐富,而且手段也特別的狠辣。
在炸死王笑失敗之後,殺手就立刻從其他通道離開了。
從殺手的謹慎程度來看,殺手應當對王笑的身手極爲忌憚。
如今沒有任何的線索,王笑便又來到了午夜酒吧。
殺手是在這個地方失蹤的。人在逃跑的時候,總是喜歡往熟悉的地方跑,殺手往這個地方逃跑,顯然是對這裡有瞭解,說不定仍會在這裡出現。
而且,殺手是認得他的,他在公開場合出現,可能會引得殺手出手。
一旦殺手進入他的視野範圍內,那殺手就不要再想要逃脫。
王笑進入午夜酒吧,戴着好人面具,穿着好人套裝,堂堂正正的走了進去。
酒吧前臺認得是他,一夜之間名動京城的好人。酒吧前臺,兩個保鏢,既不敢阻攔他,也不敢向他要門票,心中是又驚又怕又喜。驚得是他又來了,怕的是他來了可能就沒好事,喜的是又能親眼見到偶像的風采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無論他所做的是什麼職業,都對暴力具有一定的嚮往。所以,有句話說,征戰沙場纔是男人最榮耀的事情。酒吧前臺的生活是太單調了些,見到好人如此激情灑脫的人生,那自然是容易生出崇拜羨慕之情的。
不過,儘管對好人很崇拜,酒吧前臺仍是要盡到工作職責。
酒吧前臺撥通了酒吧老闆的電話。
“老闆,大事不妙啊,可能又要出事啊!”酒吧前臺將聲音壓得很低,生怕王笑會聽到似的。儘管此時王笑已經進到了酒吧,那裡喧鬧即便他大聲說話,好人也是不可能聽到的。但他心中的恐懼,卻不顧這種理智,仍然促使他小聲說話。
酒吧老闆本來接到電話有些不耐煩,但一聽說酒吧可能又要出事,立刻就提起精神緊張起來。昨晚在酒吧發生的事情,可真是把他折騰的夠嗆。先是陪着好人四處查探,得罪了不少老客戶,撞破了好多客戶的好事。後來又陪着警察協助調查,前前後後一直折騰到了天亮,生意都給攪和的少賺了許多。
幸好爆炸是在酒吧門外發生的,而不是在酒吧裡面發生的。所以,酒吧也沒有什麼損失,就是有兩塊窗戶玻璃被震裂了。第二天也能正常營業。如果是在酒吧裡面發生的,那肯定就得停業整頓的,那樣損失可就大發了。
原本他以爲這事兒就過去了,就當是破財免災。回到家中剛剛睡了一覺,這股勁兒還沒有緩過來呢,心中是又苦又疲又冤枉,覺得真是夠倒黴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沒有最倒黴,只有更倒黴。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個風波沒有過去,另一個風波又襲了來。酒吧前臺的電話打來,直把他嚇得夠嗆,心說:“這是又出了什麼幺蛾子?莫不是又發生了爆炸吧?難道這次是酒吧被人炸了?”
酒吧老闆懷着這種恐懼,顫抖着聲音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