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挺漂亮了。”鄭菲真誠的讚道。
李茹得到鄭菲的一句讚賞便感到特別的滿足。在她的心裡,像鄭菲這樣超級漂亮的美女說出的話很有權威姓。既然鄭菲說她漂亮,那她肯定是漂亮的。
李茹得意的看了楊勇一眼,笑道:“你看,人家也說我漂亮。”
“行了,行了,別人嘴上隨便說說,你還真的當那麼一回事兒。來,拿着,這是王笑給我們送的禮品。你找個地方收藏起來。都是好東西,別讓人見到。”
楊勇說着話將手中提的東西交給李茹,又從王笑手中接過其他的禮品。
李茹拿着禮品,滿心的歡喜,笑着推託道:“這怎麼好意思?來就來吧,幹嘛要帶着東西。這兒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幹嘛要這麼客氣?”
楊勇笑道:“行了,你也別客氣了,再客氣就顯得生分了。”
聽到楊勇如此說話,鄭菲忍不住又笑了。看來王笑和楊勇果真是很鐵的朋友,否則如果是一般的泛泛之交的話,楊勇斷然不會這樣的毫不客氣的。
朋友之間要注重禮節。
但真正的朋友,往往是最不需要禮節的。
對於真正的朋友來說,客套的禮節就是累贅,妨礙了朋友之間的親密。
寒暄了幾句,幾人上了酒桌。
李茹炒了幾個下酒菜,讓王笑和楊勇好好喝一個,暢談久別重逢的友情。
鄭菲和李茹在一旁作陪。
“王笑,你嚐嚐,我老婆炒的菜怎麼樣?還能吃的下去吧!”楊勇問道。
只見他一臉謙遜的樣子,生怕不合王笑口味的樣子。
王笑夾了一口西紅柿炒雞蛋,細細的品嚐了一下味道,笑道:“嗯,好吃。”
李茹看着鄭菲,小心的問道:“你也嚐嚐。”
鄭菲也嚐了一口菜,說道:“哇,沒想到你長得漂亮,做的菜也這麼好吃。”
鄭菲還想說些什麼,楊勇擺手阻止道:“打住,打住,奉承兩句就行了,不要誇的太過頭了。女人啊,不,我老婆,經不住人誇的。只要隨便誇她兩句,她就會暈頭轉向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你們再誇下去,她就會迷路了。”
“討厭!”李茹輕輕的打了楊勇一下。
幾個人都歡快的笑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聊,鄭菲發現李茹用來做菜的食材都挺普通的,但做出來的家常菜有大飯店的範兒。這可能跟李茹在酒店做迎賓有關係,見得多了,學了兩手。
相比之下,她和王笑平時用來做飯菜的食材都是一些較爲名貴新鮮的食材。也許他們吃的東西味道層次會比較多一些,但就從家庭溫馨氣息上面來說,倒不見得會比楊勇和李茹更多。這真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
鄭菲對王笑能有這樣的朋友而感到高興。
閒聊一陣兒,說到了正題。
楊勇說道:“王笑,我已經打聽過了。楊懷正在參與一個鄉鎮企業的擴建的工程招標。他本來就是做包工頭起家的,這兩年成立了建築公司,專門在縣上承包一些工程。如今他跟縣上一些領導的關係不錯,大概是通過行賄送禮走通的門路。哦,對了,那個鄉鎮企業正是你們鎮的,聽說是一個農產品加工的企業。”
王笑聽楊勇如此一說,不禁微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挺湊巧的。在他們鎮上,只有一家鄉鎮企業,那就是他招商引資的建立的農產品深加工的企業。說是他招商引資的,其實是他投資建設的,只不過知道內情的不多。當初他在投資建廠的時候,他並沒有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現如今他就要大學畢業了,以後要在商場正式露面,如此才能匹配鄭菲的豪門身份。所以,也許這正好是一個機會,他在家鄉的影響力也要加深。
走上前臺,公開亮相,讓世人敬仰,這是每個男人實現自身價值的必要步驟。
王笑問道:“這個企業的工程招標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對這家農產品深加工的企業,王笑是一個投資商,具體業務是不理會的。在他的下面,有一些專門聘請的職業經理人幫他打理生意。所謂的大老闆,便是隻制定策略方針方面的東西,一些小事情他是沒得必要親自過問的。
所以,他也並不清楚這家農產品深加工企業的具體業務的詳細進展情況。
楊勇說道:“工程招標到了最後階段。前幾天,工程競標便結束了,現如今正在進行工程建設資質評估。聽楊懷透露出的口風,他幾乎百分百的能夠拿下這個工程。因爲他與目前主持縣上經濟工作的沙副縣長關係很好,而沙副縣長以前是主持這家農產品深加工企業的建設成立的鎮長。沙副縣長正是因爲招商引資建設了農產品深加工企業,促進了本縣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繁榮,在這兩年升遷爲本縣的副縣長的。而且,因爲他在商場上的人脈和資源,具有較強的招商引資的能力,所以目前本縣主要由他負責經濟工作。可以說,沙副縣長是楊懷的後臺。”
楊懷最後一句話說的格外鄭重,語氣中透露出楊懷不好惹的意思。
王笑不覺又微笑了。
楊懷有沙副縣長做後臺,也許別人惹不起楊懷。但他是沙副縣長的財神爺,就連沙副縣長也要仰仗他投資建設發展經濟。沙副縣長都不敢得罪他的,一個小小的楊懷又能算個什麼?只要他給沙副縣長說一句話,沙副縣長就不敢將工程交給楊懷做,甚至在本縣楊懷就找不到工程可以做,三兩下的功夫就能讓楊懷破產。
王笑說道:“沙副縣長嗎?我很久沒有跟他見面了。這次既然從江城市回來了,那我就跟他見個面好了。我正好也想在家鄉投資做些生意,順便把這些事情也給辦了。到時候我讓沙副縣長叫上楊懷,大家在一起吃個飯,就能解決了。”
楊勇興奮道:“哦,你跟沙副縣長這麼關係好嗎?”
王笑呵呵一笑,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如果他說沙副縣長要仰仗他才能搞到政績,那聽上去有炫耀的嫌疑,反而擡舉了沙副縣長。但其實,如果沒有他的話,沙副縣長想要升官恐怕是很難。
李茹在一旁瞪了楊勇一眼,笑道:“瞧你那傻樣兒,像王笑這麼有錢的人,沙副縣長見到了還不趕緊撲上去。就算王笑跟沙副縣長沒有什麼交情,只要王笑說在本縣投資幾個大生意,那沙副縣長敢不聽他的話嗎?楊懷靠沙副縣長給飯吃的,沙副縣長是靠王笑給飯吃的。沙副縣長當然要聽王笑的話。”
楊勇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這腦殼兒,關鍵時刻就不管用了。要不然說王笑比我聰明呢,他考上了大學,我沒考上大學。他發了財,我沒有發財。都是因爲我腦子不好使啊。嗯,我太糊塗了,該罰上一杯。這杯,我幹了。”
楊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相當爽快。
王笑也將酒杯端了起來,笑道:“這麼好的美酒,不能讓你一個人找藉口多喝了,你喝多少我就得喝多少。”說着話,王笑也將酒喝乾了。
兄弟情深,莫過於此。
一番酒菜下肚,王笑喝的暈乎乎的,該談的事情也談了,便起身告辭離開。
楊勇拉着王笑不肯讓他走,勸他留下住宿說道:“到了這兒就是到家了,今晚就不要走了。地方早給你收拾好了,今晚就睡在這裡。你現在出去找賓館住,縣城哪裡有什麼好賓館,那條件根本就比不上家裡。你就放心的住到這裡。”
王笑想了想楊勇說得也有道理。縣城的賓館恐怕是髒亂差的,再好的賓館條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倒沒有什麼,怎麼都能夠湊合,但就怕鄭菲會不習慣。
鄭菲習慣了住豪宅大房,讓她去住小旅館,恐怕她無法忍受。
楊勇家裡雖然地方也小,但起碼乾淨,住的放心。
“那我們今晚就不走了,在這裡住上一晚上?”王笑詢問鄭菲。
鄭菲笑着點頭道:“我聽你的。”
這一晚,王笑和鄭菲就睡在了楊勇的家裡。
楊勇家是兩室一廳的房子。除了楊勇夫婦住的一間,另外給孩子備的一間,也沒有專門的客房。這跟王笑的別墅不一樣。王笑的別墅是很寬敞的。除了他跟鄭菲住的以外,也有給孩子準備的房間,也有專門準備的客房,那是很寬敞的。
相對來說,楊勇的房子面積就比較小。
從這一點,鄭菲看出楊勇的經濟狀況應該不太好。
凡是有點經濟實力的人,誰不想住的寬敞明亮一些呢?
看着楊勇給孩子準備的小小的臥室,除了能夠放下一張牀,放下一張寫字檯,放下一張椅子,也就沒有多大的空地兒了。在這地方住着,真有憋悶的感覺。
住慣了大房子,再住這種小臥室,總有一種心理上的不適。
但好在房間是真的乾淨,這是讓鄭菲比較愜意的。
鄭菲跟王笑躺在牀上,睡覺之前閒聊上兩句。
“楊勇現在做什麼工作?”
“機關職員,說是幹幾年有希望轉公務員,但這幾年也沒有能轉成功。”
“臨時工?”
“可以這樣說吧!合同聘請員工。沒有正式編制。”
“你跟沙副縣長那樣好,不如幫他說一句話吧,或許能夠要個正式編制。”
“唉,在這方面,我挺糾結的。按說呢,以我的能力,幫他弄到一個正式編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以我跟他交情,我也該幫他這個忙。但是,你知道嗎?我捨不得他這個朋友。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進入其中的人,難免會被染黑。如果我幫他弄到了國家正式編制,那他以後就正式算官場中的人了。到了那時候,他在官場上耳渲目染的,各種人有目的的接近他拉攏他腐蝕他,很難說他就不會失去原來正派的本色。而如果他變了質,我就難以跟他做朋友了。”
“哦,既然有這個擔心,那就不讓他在官場混了,跟着你學做生意也挺好的。”
“嗯,我也有這樣的打算。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你知道的,現在的人都想要有保證的生活,想盡辦法的要往體制裡面鑽。有時間我跟他說說吧!正好我想在家鄉投資做些生意,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幫我打理一下。”
“我看他這人靠得住。”
“嗯,我也信得過他。要不然,也不會拖他在縣城照顧我妹妹。我在縣城的同學多着呢。但關係最好的也就是他了,難得他在我沒發財之前就看好我。”
“呵呵,人說找老公要找潛力股,其實交朋友也是一樣的。”
“如果他真是用交潛力股的心態跟我交朋友,那我跟他的關係肯定也沒這麼好。因爲凡是勢利的人,當他們不能得到好處的時候,他們就極可能會轉向。他們跟你無論披上了多麼真情的外衣,但因爲其骨子裡的虛僞而讓人所唾棄。無論多麼矯飾,也無法改變虛情假意的事實。所以,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其實沒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好處,而他依然願意做你的朋友,站在你的身邊支持你。”
“楊勇就是這樣的人啊!想來他並不瞭解你的真正能力有多麼強大。”
“是的啊!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
這一晚,王笑睡的不太踏實。
他想到了高中的時候在縣城中求學的種種經歷。當時真的挺艱苦的,他家條件也不好,在學校吃不飽飯,只能是吃定額的。吃飯不是以吃沒吃飽來算的,而是以吃了多少錢來算的,每次回家的時候總會瘦上一圈兒。
他很清晰的記得,在那段艱苦的曰子裡,他只有回到家中才知道什麼叫吃飽飯。那種感覺讓他益發體會的在外謀生的不容易。而他在家中能吃飽飯,那是以父母的辛勞爲前提的,其中包含了無數父母的血汗,付出了極爲艱辛的勞作和愛。
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恍若隔世,但又似乎歷歷在目。
像他這樣吃不飽飯的學生在學校當然不是他一個,幾乎所有在外求學的普通家庭的孩子都有這個問題。在家的時候千般好,好吃的好喝的父母供着,生怕孩子受了點委屈。但在出了家門之後,想要吃好喝好就很困難了。外面消費水平高,許多父母的財力是不足以支撐孩子在外面好吃好喝的,儘管他們有心也沒力。
而一般家境不好的學生,都會比較懂得憐惜父母。知道父母掙錢不容易,在吃喝上也不太講究,甚至不要求吃飽吃好,只要不餓肚子就行。在這方面,女生倒也好些。本來飯量就小,吃得少可以當減肥,哪怕事實上無肥可減。但男生就遭罪了,正是在長身體的年齡,吃喝不好只能消耗在家儲備的能量。
王笑記得有一次他不小心將生活費丟了一半,那曰子真是過得潛心貼後背的,又不想向家裡面多要生活費,便向楊勇借了一些錢,兩個月的生活費勻了勻。
直到現在,王笑都是印象深刻,也不知是咋活過來的。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培養了頑強的生存意志。
無論什麼樣的苦難,對他來說都是紙老虎,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挺過去。
而當他破繭而出之後,他必然會迎來嶄新的人生,達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轉眼間,幾年時間過去了,他從當初的窮學生變成了現如今的大富豪。
重新在這個地方落腳,心頭的感慨是一波接一波的。
人生啊,起伏不定,最重要的是要有堅強的意志。
只要擁有堅強的意志,就能夠不斷克服困難,迎來美好嶄新的生活。
事實上,王笑經常會想,與他的父母經歷的苦難相比,他遇到的困難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每當這樣一想,他就會涌現出信心和力量,克服困難,獲得成功。
第二天,王笑打電話給沙副縣長,約了沙副縣長中午一起吃飯。
沙副縣長聽說王笑回到了縣城,那真是相當的開心和緊張。
當初他是聽從了王笑的建議,在鎮上主持建立了農產品深加工企業,又依靠王笑成功的招商引資,最後成功的做出了政績,從鎮長升到了副縣長。
而且,在縣上主持經濟工作,這是一個油水很大的工作。
王笑可以說是他的貴人。
王笑主動約他吃飯,他當然是很開心,興奮的有些緊張。
本來沙副縣長在中午安排了別的應酬,但爲了能夠跟王笑一起見面吃飯,他便毫不猶豫的將其他應酬給推掉了。他預感到他又一次發達的機會來臨了。
只是王笑在電話中讓他請上楊懷,讓他感到挺納悶兒的,不知道是何意思。
但既然王笑有這個要求,他便打電話讓楊懷赴宴。
楊懷在接到電話以後挺美的。沙副縣長跟投資商吃飯,居然主動邀請他參加,這說明什麼呢?這說明沙副縣長沒拿當他外人,他又要攬到大項目發大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