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夏膽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昨晚發生的是事情真是太慘烈了,兒子夏畢被用狙擊槍打斷了手,小腿兒也被用匕首割了一刀。生死兄弟藍刃大腿中了一槍,肩膀中了一槍,雖然不至於變成殘廢,但以後活動肯定會不靈便。其他屬下也是傷的傷,殘的殘,除了拿着棍棒去的人,凡是拿槍去的人幾乎都廢了。一夜之間,損失了十幾個好手,這在夏膽幾十年的闖蕩中都是從沒有過的。
剛聽屬下調查得到的結果,事情是起於一場意氣之爭。李瑟和王笑有點過節,李瑟派人綁架了王笑,準備教訓王笑一頓,夏畢只是跟着去看熱鬧。卻不料到了現場以後,李瑟失手打死了人。更離奇的是,打死的人不是王笑。夏畢想要幫着李瑟毀屍滅跡,這時候王笑卻跳出來阻攔。在打鬥的過程中,王笑用匕首傷了夏畢的小腿,夏畢便叫了藍刃帶人前去支援。等到藍刃趕到以後,卻不料事情又發生了變化,那個叫王笑的大學生突然失蹤了,而是跳出來一個拿着狙擊槍穿着飛虎隊制服的傢伙。就是這個傢伙打斷了夏畢的手,打傷打殘了他十多個屬下。
這個傢伙是誰呢?
肯定不會是飛虎隊。飛虎隊管不到這裡。只不過是有人故弄玄虛,穿着飛虎隊的制服罷了。
難道是王笑?也不可能。經過調查,那個叫王笑的大學生背景非常簡單清楚,就是一個從山溝裡考出來的普通學生。就連在大學軍訓的時候,都沒有機會接觸到槍支,不可能具備特種兵的素養,用一支狙擊槍打的幾十個人落花流水。而且,那王笑是被綁架去的,不可能有狙擊槍這種武器,在現場肯定另有其他人在。另外,王笑今天早上被發現昏迷在學校宿舍樓下面,從爲他診斷的醫生那裡瞭解到,王笑是被人用藥迷暈的。這種情況說明,王笑很可能是被人救走的,而且救他的人不想讓王笑知道身份。那麼,這個人是專門去救王笑的,還是順便救了王笑呢?
夏膽點燃了一根雪茄,抽了幾口,繼續深思。
這個問題是非常重要的。從警方那邊得來的消息,從學校附近的交通錄像監控可以看到,在昨天晚上有一個穿着高領大衣帶着帽子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的形跡可疑的人出現,而且有學生在宿舍樓上見到這個形跡可以的人與王笑在後街上談話,同時這個形跡可疑的人被警方認定爲是狙殺藥巫良的嫌疑犯。這種跡象表明,王笑又很不簡單。
如果王笑只是順便被人救了,那砍了王笑爲夏畢報一刀之仇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如果王笑是有人專門在保護的,那輕舉妄動招來的很可能是滅頂之災。 WWW◆ тt kán◆ ℃o
隨時可能被人用狙擊槍爆頭的危險,絕對不是什麼好滋味兒。因此,在弄清王笑底細之前,對王笑開刀是不明智的。
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狙擊手的身份。
這可能關係到火海集團的生死存亡。從藥巫良被狙殺到城郊鋼鐵廠的槍戰,這兩者之間只是單純孤立的事件嗎?在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着什麼樣的聯繫?憑着幾十年在道上混的經驗,夏膽在空氣中甚至嗅到了重新洗牌的味道。所有的巧合很可能只是一個精心佈局的陰謀。這幾年來,水煮集團發展迅速,與火海集團矛盾越來越大,雙方都到了恨不得徹底滅掉對方的地步。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越是不能不小心謹慎。
……
警局,副局長辦公室,李剛坐在辦公桌前正看着一個DV攝像機。
這個DV攝像機是早上在警局門口撿到的,當時是由一個小紙箱包裹着,上面寫着李剛副局長收。李剛來警局上班以後,警員小蔡便給他送了過來。
DV攝像機裡面存放着一段視頻,錄製下了李瑟打死人的場面。從李瑟進入廠房開始,到夏畢準備點燃汽油爲止。
李剛明白,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抓住了這個把柄,他就不得不爲人辦事。
但威脅他的人是誰呢?
在包裹裡並沒有任何線索。不知道被什麼人威脅,這是最糟糕的情況。這意味着他不得不處處小心謹慎。李剛只知道對方早晚會找上門來的,在那之前他只能夾着尾巴做人而無法反擊。
……
儘管沒有任何證據,在道上很快傳開一條消息,那就是王笑是有人護着的惹不得。
特別是經歷過那場槍戰的打手,堅持認爲對手是飛虎隊之類的厲害人物,至於王笑則是被那個飛虎隊給救走了,沒人懷疑到那個飛虎隊其實是王笑加班的。
火海集團從上而下發了命令,最近一段時間都要消停點,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特別是不要去招惹王笑。在形勢未曾明朗之前,夏膽必須要小心謹慎,最主要的精力要用來應對隨時可能爆發的重新洗牌的危機。就是這條出於大局考慮發佈的命令,使得火海集團上下益發相信王笑後臺很硬,就連集團太子爺被打成殘廢都不敢找人出氣。處在下位的人不明瞭整體的局勢,往往聽風就是雨,認識偏離事實。
這種認識從火海集團內部傳出去,越傳越玄乎,越傳越邪門。
很快,遊沉和蘇忍也聽到了一星半點兒。他們兩個跟王笑很要好,對王笑並沒有恐懼感,有什麼話就敢問。
“那些傳說是真的假的?”兩個人追問王笑。
王笑道:“具體的我不好給你們說,你們知道太多也沒好處。在那個晚上,我沒有回來確實是被綁架了,綁架我的人就是在臺球廳見過的柳一龍。但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人救了,醒來的時候正好發現李瑟他們在幹壞事,然後我就跳出來制止他們,但我一個人勢單力薄啊,在被他們打倒的時候,我一時情急就劃了夏畢一刀。然後夏畢就找人來對付我,我就找地方四處躲藏啊,但突然有個人出現在我後面,用手帕在我嘴上一捂,我就又失去知覺了,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見到了你們兩個。其他時候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一點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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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那個穿着大衣的人救了你?”兩人又問。
“我不知道。那人就給我說,看我膽子挺大的,想要教我武功,但被我拒絕了。”王笑撇的乾淨,但無異於承認是有人罩着的,想做師父的總不能看着中意的弟子去死。
“李瑟他們在幹什麼壞事?”兩人好奇的又問。
“像李瑟那種人又能幹什麼,你們又不是沒見過他那德姓。”王笑輕描淡寫道。
這句話似乎是啥也沒說,但又像回答了兩人的提問,就是在暗示李瑟又在幹欺負女生的勾當。禍從口出啊,王笑總不能說李瑟殺了人,那樣會給人帶來災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