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青見她突然倒在自己的懷裡,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黃老師,你……不要這樣,我們……事情沒有查清楚……不要這樣!”
黃【和諧】菊秀道:“我好像和你離開的太久了,讓我好好抱抱你,好嗎?”
正在此時,就見天上閃光一道,接着大風吹起,樹木“呼呼”搖擺,地上落葉飛起,遮蔽天際,其情形大有天翻地覆般地恐怖。黃【和諧】菊秀大叫道:“快看,那把大寶劍又來了!”
張木青一看,在天地落葉中間,一把閃光的大寶劍凌空飛舞,速度極快,突然劍尖向下直指向張木青而來。張木青和黃【和諧】菊秀大驚,立即倒地躲閃,大寶劍擊了個空,劍尖直插進石人羣中。劍尖插下,就像原子彈爆炸一般,炸的石人、石像到處亂飛,原來的石人羣就現出一個大坑,大坑裡有一羣紅磷毒蛇,有大有小,尖頭長信,立即四散逃奔。黃【和諧】菊秀嚇得忙蒙了眼,失聲大叫。
張木青抱着她準備往山下退,這時,大寶劍又凌身空中,不停地打着旋轉,就像人發瘋似地。旋轉了一會兒,又砍向石壁,把那些藤蔓都砍落下來,露出苔痕斑駁的表面。那劍身閃光大增,又似颶風般掃落了所有的苔蘚,露出石壁上巨大的摩崖石刻。
張木青知道了,原來這劍人想讓他們看這石刻。他仔細看了看,看的眼都花了,他不知道這個劍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但他隱隱覺得他做這一切是要讓他們明白摩崖石刻的內容。
那劍做完這一切就縱身飛進了裂溝之中。
劍下了裂溝,地面上風平浪靜,樹不搖晃,落葉不飛,一切重歸於平靜。黃【和諧】菊秀擡起頭道:“看來那裂溝就是劍的家,我們不能下去了!”
張木青指着石壁道:“這劍沒有害我們的意思,他只想讓我們看石壁上的圖案。”
黃【和諧】菊秀拉住他道:“不可以,那裡有很多蛇!”
張木青道:“沒事,我感覺這蛇不會害我們。我小的時候,有一次暈倒在這裡,那些蛇圍着我的身子,似乎在保護我。一個保護我的蛇怎麼會害我呢?”
黃【和諧】菊秀將信將疑地看着他,張木青道:“放心吧,我們過去看看!”
二人向大石壁走進,因爲那些石人都被劍人的光亮炸開了,地上堆滿了石人的殘片。所以走過去又是石人,又是泥土,又是土坑,十分難走。張木青又一次牽着黃【和諧】菊秀的手,這一次相牽,雖然腦中不時地蹦出一些畫面,但心裡牽掛着壁畫,所以就不那麼明顯了。
此時石人羣被破壞,所以二人走過去都沒有頭暈的現象。
二人走了很長時間纔到了石壁下面,當然在這期間,那些四散的蛇也有擋路的,但沒有攻擊他們,而是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二人擡頭看那刻在石壁上的巖畫,頂上的一幅不禁使他們大吃一驚,原來刻得就是紅磷大蛇。那蛇刻得很大,線條粗糙,身子是蛇,可頭部卻是人臉,雖是人臉,卻只一隻眼,在額頭部,眼很大,幾乎佔了臉的三分之一。
黃【和諧】菊秀道:“奇怪,那刻得是蛇嗎?我怎麼看着像昨天飛的蟲子。”
張木青道:“有點相似,但蟲子和我們人一樣,有兩隻眼,但這隻一隻,而且還在額頭處,應該是中國傳說中的女媧娘娘。”
黃【和諧】菊秀笑道:“她是女媧嗎?看着也太醜了?”
張木青道:“傳說中女媧人首蛇身,下體與伏羲氏纏繞在一起。這是炎黃子孫最早的圖騰崇拜。這裡只刻女媧,而不刻伏羲,說明當時社會還是母系氏族社會。這塊石壁應該相當久遠了。”
黃【和諧】菊秀想了想道:“你說得不對,我們教科書上的女媧都是兩隻眼的,哪會有一隻眼的女媧?”
張木青也有點想不通,便道:“這是寫意畫,古人是爲了突出她的眼睛大而有神,能看清四方,所以刻了一隻大眼,並不是說,她只一隻眼睛。剛纔我們來的時候看見那些蛇不都是兩隻眼睛嗎,所以不可能是一隻眼睛的。”
這麼說,黃【和諧】菊秀有點相信了道:“下面還有很多畫,看一看,是不是也是寫意的!”
那蛇的下面刻了一排又一排的畫,都是粗線條勾勒,看來寫意的成分大於寫實。
Wωω●тTk Λn●C ○ 黃【和諧】菊秀道:“古人認爲太陽從東方升起,應以東方爲大,我看還是從東方的第一幅開始看起。”
張木青點點頭,二人一起看那第一幅畫,畫得是古人狩獵的場景,一羣人圍着麋鹿、山羊追着,還有人彎腰射箭。估計那時候這裡只有羊啊鹿的,沒什麼大象,野豬等大型動物。畫面上的那些獵人個個身手矯健,雖然線條粗勒勾畫,但還是可以看出他們不一般的神韻。其中有一人拿着石制的標槍正向一隻鹿扔去,他整個人的比例比其他人都大,在畫面中顯得很突出。
張木青道:“這是一張狩獵圖,反映古代生活的,那個標槍男子是主角。”
黃【和諧】菊秀點點頭道:“是了,也許這裡所有的石人也是祭祀這位男子的。”
張木青道:“這第二幅還是狩獵圖,那個標槍男子仰望着天,應該是射天上的飛禽。”
黃【和諧】菊秀提出異議道:“可是畫面上沒有飛禽,也許是仰望蒼穹在思考人生。古代的伏羲就是這樣發明八卦的。”
張木青可不贊成她的觀點道:“你看他的標槍還在手上,誰拿着標槍在思考人生,發明八卦啊?”
黃【和諧】菊秀搶着說道:“他是獵人嗎,當然時時刻刻拿着標槍了,你看那標槍是下垂的,肯定不是射飛禽!”
張木青再仔細一看,道:“是了,他的頭頂上有個圓盤狀的小東西,他是在看它。”
黃【和諧】菊秀道:“那一定是星星或者太陽、月亮之類的。”
二人又看第三幅,居然是篝火舞蹈圖,圖上畫着一行人在篝火的一邊舞動,篝火的另一邊坐着一個體型很大的人,似乎就是前兩幅中的標槍男子,但此時他身邊沒有標槍,卻有一個體型小得多的女子蹲在一邊。他們互相看着,應該是戀人關係。
張木青道:“看來這標槍男子身份地位不一般啊,可能是族長或者是氏族長老一類的人。”
黃【和諧】菊秀道:“這些畫好像有點不對勁,那頂上的是女媧,我們推斷是母系氏族社會,可這下面刻得全是男性,又是父系氏族社會的東西。”
張木青道:“這應該是母系向父系過度時期的東西,人們當時崇拜女性,但狩獵需要男性,男性在生活中起主導地位。所以這些意思都表現在這上面了。”
黃【和諧】菊秀看看他,打趣道:“你不如改行幹考古了,說得頭頭是道。要是當時是過度時期,應該男女平等,你看那個女的畫的多小啊,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嗎?”
張木青知道她說得有理,但心裡有點不服氣道:“我看你也別當老師了,你有能耐,你看看這是什麼時期的?表現什麼主題啊?”
黃【和諧】菊秀生氣了道:“你幹什麼呀?只准你說,不准我提意見嗎?真是大男子主義,我看你就像畫面中的那個男子,高高在上,高人一等。”
張木青忙認輸道:“好好好,你正確,我錯了還不行嗎?”
黃【和諧】菊秀看他認錯,心裡高興,但還是道:“認錯也不誠心,可見你心口不一。”
張木青沒有看他,直盯着第四幅畫道:“咦,這是什麼意思啊?”
黃【和諧】菊秀順眼去看,只見那幅畫就畫了幾個人,神情驚恐地看着天,在這幾個人身邊畫了幾座傾斜的小山。黃【和諧】菊秀看了又看道:“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山要倒了,人們很害怕?”
張木青道:“從這幾個人的表情看,他們是看着天的,應該是天上有什麼東西,使他們很害怕,山傾斜不過是點綴而已。”
黃【和諧】菊秀只得道:“搞不懂,看下一幅。”
下一幅是畫着很多龍,體型有大有小,個個龍鬚虯張,面目恐怖。這些龍有的在吹風,有的在噴水,有的在吐火,個個本領不一,畫面畫的形象逼真,猶如活的一般。
黃【和諧】菊秀道:“龍是中國父權的象徵,這裡畫了許多龍說明這已是父系氏族社會了!”
張木青道:“我看這些龍怎麼這麼恐怖,與中國崇拜中的龍不像啊!”
黃【和諧】菊秀白了他一眼道:“中國龍崇拜源遠流長,他們把龍刻畫的如此恐怖,那是威嚴的象徵,這個時候應該就有皇權了,說明這是三皇五帝時的東西!”
再下面一幅圖是一條龍的尾巴砸在地上,大地就開了一個口子,人們就紛紛掉到口子裡。張木青不禁道:“這龍不是什麼好龍啊!”
黃【和諧】菊秀突然用手一指道:“你看,大寶劍!”
果然下一幅就是發光的大寶劍,寶劍的四周飛舞着人臉大蟲和無邊的黑氣。但奇怪的是,那把劍的劍柄居然是一個人的頭,那頭看上去極似前面幾幅中的標槍男子。看來這幾幅圖除了龍就是標槍男子。如果這裡是祭祀場所,那麼祭祀的就是標槍男子和那些龍了。
再下一幅內容有點複雜,那把寶劍插在一條龍的身上,龍首上揚吐着黑氣,人臉大蟲紛紛墜落,龍的下方有一塊大岩石,岩石旁邊有一條小河,河裡露出一個好似女人的人,女人兩臂張開,好像是在向人求救。
看到這幅畫,張木青和黃【和諧】菊秀不約而同地相互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