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將她拉起來道:“玲玲,你剛纔到哪裡去了?”
玲玲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道:“我剛纔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藏身地方,你跟我來吧!”
她踏着屍骨向前走,阿郎感到這個女人有點古怪,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間,她都幹了些什麼?從她的行爲看,不像是一個膽小怕死的女人。也許阿郎先前對她的判斷是錯誤的。但即使他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也已晚了,因爲他覺得他愛上了這個女人了。
女人回頭看了一下他,見他沒有跟着自己一道來,於是笑了,臉笑得像一朵花似地道:“怎麼,不相信我嗎?”
阿郎“噢”了一聲,道:“玲玲,剛纔醒來時,發現你不在,還以爲你……”
玲玲沒有等他說完,就搶着說道:“以爲我死了嗎,呵呵,我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不過剛纔我是救了你一命的,要不然先死的就是你了。”
阿郎不解地道:“剛纔……你……救了我?”他沒有感到玲玲剛纔有什麼救他的舉動啊。
玲玲點點頭道:“是啊!你快跟我來就知道了。”
阿郎就隨着玲玲走了有一箭之地,看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的表面就像一面光滑的大鏡子,閃着銀光,還能通過它照出人的影子。阿郎覺得這不可思議,這種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簡直超乎他的想象了。當然那個時候別說鏡子了,就是後期的銅鏡都是沒有的。
他們兩人在這面石壁面前停下,玲玲看了一眼阿郎,眼睛裡含着動人的喜悅,阿郎實在搞不通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裡明明是石壁了,看來無路可走,她卻還在笑。
但是接下來的事更讓阿郎匪夷所思,玲玲突然伸出手,把手插進了石壁,插進去多少,石壁就能吸收多少。就好像那石壁是豆腐一樣(當然那個年代也許還沒有豆腐,這樣寫只是便於閱讀罷了),彈指可破。
玲玲的一隻手和半個身子已經融入石壁之中,她看了看阿郎,意思是讓阿郎也照着樣子做。阿郎看了看自己的手,很不相信自己的手能插入石壁。
“來吧,沒事的!”玲玲笑着對他說,然後她的那半個身子也進入石壁之內了。
阿郎伸出手,對着石壁,手指剛接觸石壁,就被石壁吸住了,那種吸力雖然不大,但足可以讓人有種衝進去的衝動。他慢慢地用力,手掌就進去了,插進去的手掌覺得毫無阻攔,手指還能夠自由彎曲,那種感覺非常美妙。
忽然一雙小手抓住他插進石壁的手,猛地一拽,阿郎猝不及防,整個身子就栽進石壁裡了,栽進去還差點跌倒。他連忙爬起來一看,只見玲玲笑得前仰後合了。阿郎瞪了她一眼。
玲玲止住笑道:“我都進來了,你怎麼還不敢進來?怕我是鬼嗎?”
阿郎道:“你要是鬼就好了,只怕你比鬼還可怕。”
玲玲沉下臉道:“你什麼意思啊,你罵我比鬼還不如嗎?”
阿郎只是感到她怎麼就輕易的找到這個地方的,覺得她和來時的情景不一樣起來,才說了上面的話,但現在看了玲玲的表情,還是覺得她不對勁,於是又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這樣說。”
玲玲使勁地錘了他一下道:“你這人太沒意思了,我好不容易救你,你就這樣評價我呀?”
阿郎沒工夫和她說話,拿眼睛四處看看,發現這裡面亮堂堂的,好像是住家的屋子,但地下不是土質的,而是平滑的鐵質地面,地面上有桌子、凳子、鍋碗瓢盆一應俱全,只是那桌子是白色的,應該是石頭的,凳子也不是石凳或木凳,而是鐵的,碗是瓷碗,瓢盆鍋勺都是銀白色,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再往裡走,有一張牀,四面是銀白色的鐵皮固定,阿郎摸了一下,觸手處就凹下去,同時裡面有水“咕嚕”一聲,嚇得阿郎連忙縮回手來。
玲玲更笑得歡了,道:“這是水牀,裡面有水的哦。”說着就坐下去,屁股被整個牀麪包起來,牀裡面的水又“咕嚕咕嚕”地向兩邊分開。
阿郎感到這簡直不敢想象,水牀,銀製餐具,大理石桌面,鐵質凳子……這每一樣在那個年代都是不可思議的,阿郎更是看得眼花繚亂。心裡想,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天堂嗎?
玲玲見他發愣,忙站起來拉住他的手道:“過來,我讓你看一些東西!”
說着不由分說,拉着他從一個通道走到一個半圓形的房子裡,房子裡有幾張凳子,凳子的對面都有一個四四方方的閃動的放光的東西。玲玲直接拉着他走到左邊的一個四方形閃光的東西面前,那東西的下方有很多突出的按鈕,每一個按鈕上都有奇奇怪怪的文字,阿郎在他們巢郎族也算是“識字”的人,不過他識的是他們祖先留下來的巢郎文字。那個時候,每一個部落都有自己特有的文字,以便用於記事和祭祀。阿郎不認識這些按鈕上的文字,以爲這是媧客圖族人的文字。
玲玲按動這些按鈕,突然四方形的東西上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裡阿郎在黑暗的環境裡踩着白骨摸索着前進,阿郎驚得面如土色道:“這……這是什麼?這是我的鬼魂嗎?”
玲玲道:“這是剛纔的你,你不記得了嗎?”
阿郎的腦袋明顯有點不夠使了,道:“剛纔的我怎麼在這裡面?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玲玲也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反正很好玩不是嗎!”
她一臉天真的樣子,倒使阿郎更加的覺得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玲玲一面說,阿郎也一面看,那四方形裡的畫面在動,裡面的阿郎正在走,那許多的鬼魂就出來了,這些鬼魂在畫面裡看着非常恐怖,他們的嘴巴逐漸逐漸的張開,張得很大,似乎整個臉就變成一張嘴了,它們作勢向阿郎咬去,正在這時,畫面抖動了幾下,就見那些鬼魂都用手抱着腦袋,表情痛苦萬分,嘴巴也逐漸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不一會兒,阿郎的四周就亮起了強燈。
阿郎這纔想起,在那個巨人腳下走的時候,忽然感到周圍空氣凝重起來,想必就是這個時候的事,那些鬼魂要吃他,可後來這些鬼魂怎麼又不吃了呢?
玲玲指着畫面道:“看見沒有,你差點被這些東西吃了,幸虧我在這裡加重了石室裡的輻射強度,你才逃過一命的。”
“輻射強度?”阿郎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滿臉疑惑地看着她。
玲玲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不解的叫道:“喂,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阿郎盯着她道:“你怎麼會使用這種東西?這好像不是人能夠使用的?”
玲玲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好像自己問自己道:“對呀,我怎麼會使用這種東西呢?這些東西好像在很久以前我都見過的。難道你沒有見過嗎?”
阿郎見她還是一臉的迷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可是一個部落中被用來祭祀的弱女子在這些見都沒見過的古怪東西上操作自如,似乎又是不可理喻的,難道這個女人隱藏着什麼巨大的秘密?
阿郎又道:“玲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就好像是天堂,外面的就是地獄,你怎麼知道從地獄到天堂的路,又怎麼知道利用這裡的東西操縱外面的一切?還有,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你原本就是這裡的人嗎?”
玲玲道:“不是的,我從來就沒來過這裡,這些東西我一看就會的,沒什麼奇怪的,就好像你生來就會說話,長大了就會打獵一樣的。”
阿郎搖搖頭道:“沒有人生來就會說話,說話是大人們教的,長大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打獵,打獵也是人教的。”
玲玲道:“你懷疑我有問題?”
阿郎道:“我說不清楚,我和你好像不是太熟,我不知道你這是怎麼啦。”
玲玲卻一把抱住他道:“這到底是怎麼啦?我也說不清楚,咱們……咱們是患難與共的,對吧?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玲玲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睛裡閃着火熱的光,他們感到相互之間都離不開自己了。於是阿郎抱住了玲玲,玲玲也靠在了阿郎的肩頭。
阿郎心想,這可怎麼辦呢?不能在這裡和她……,於是推開她道:“玲玲,這裡很危險!”
玲玲含糊着道:“這裡很安全。”於是靠着他更緊了。
阿郎再也把持不住,就摟【和諧】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