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雨看了我一眼,說:“古崢崢,有一次,我媽和你媽聊天,我媽說你媽有福氣,生了個女兒,就像生了個小棉襖似 的,貼心又暖和。可是,你媽卻不這麼認爲呢,她說你的心粗得像大樹幹;沒想到,不是這樣的啊,看你對流浪貓多細 心啊!”
我說:“是啊,我希望我的細心能感動這隻小貓,回到我爲她準備的小窩來。”
何蓮子說:“老叫小貓小貓的,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等我們再見到它的時候,就叫它的名字多好啊!”
我說:“哈哈,叫巴豆怎麼樣?”
“爲什麼?”何蓮子問我。
“因爲我總忘不了我和它第一次對視時它的眼神,真是眼巴巴地看着我哦。再加上它的眼睛圓圓的,好像兩顆超大型的豆子。”
於是,經過一陣面紅耳赤的爭吵,最後,小貓有了一個可愛的名字——巴豆。
哈哈,挑來選去,還不是我起的名字最好聽?
“巴豆是一種常綠的小喬木,葉子卵圓形!”吳桐雨認真地說。
我相信他的話,因爲,他就像是一部百科全書。
所以,我對他說:“沒錯,巴豆的葉子是卵圓形的,多像小貓的兩隻小耳朵呀!”
“巴豆就巴豆!”何蓮子說着,舉起雙手,閉起眼睛,連聲說:“求求你了,巴豆,快回來吧,我們很想你哦!”
巴豆會回來嗎?長這麼大,我第一次有了“操心”的感覺。
一下課,我和何蓮子又跑到教學樓後面的拐角處。
小貓還沒回來。
丁小篇卻來了。
他一邊吃着手中的幹魷魚絲,一邊指着我放在地上的貓糧,說:“哎,你們倆吃過狗糧嗎?”
我和何蓮子對他怒目而視。
丁小篇白了我們一眼,說:“小心眼兒,我是在問一個問題呢。”
何蓮子撲哧一聲笑了,扭扭怩怩地說:“沒吃過,我倒想一直想買點嚐嚐,但又怕味道不好吃,超市裡的狗糧都特貴。”
丁小篇說:“嘿嘿,偷偷告訴你們吧,我嘗過那種夾心餅乾的狗糧,特好吃。”
“哇!”
我和何蓮子以爲他在開玩笑,沒想到,他還真的嘗過狗糧,害的我們倆一陣乾嘔。
丁小篇鄙夷地說:“一看你們對小貓小狗就是假喜歡。”
我反駁他:“動物和人吃的東西本來就不一樣,人能吃的東西,小貓小狗能吃;小貓小狗吃的東西,人不一定能吃。吃 的不對路子,那要拉肚子的。”
丁小篇更是一臉鄙夷:“拜託,現在寵物比人都金貴,那狗糧的營養價值比咱們吃的餅乾都高呢!”
我看了看丁小篇,對何蓮子說:“瞧人家,平常的零食都吃膩了,改吃狗糧了。”
丁小篇說:“不是,我覺得愛小動物,就可以替它嚐嚐,哪個品牌的口味好,以後就給它買那種口味的。”
爲了顯示我真的很愛這隻流浪貓,我拿起一塊貓糧,閉着眼睛,皺着眉頭,往嘴巴里塞了一丁點兒。
但很快,我就跑到一邊去,哇哇幹吐起來。
“哈哈哈……”
丁小篇笑得前仰後合。
他往我的嘴巴里塞進一根魷魚絲,對我說:“哈哈,古崢崢,我忘了告訴你,千萬別嘗貓糧啊,貓糧特別腥,我嘗過!”
一聽他提“腥”這個字,我感覺他剛塞進我嘴裡的魷魚絲,一下子變成了貓糧。
我又一次乾嘔起來。
正當我和何蓮子想把丁小篇趕走時,吳桐雨卻抱着一隻小貓,找到了這裡,他的後面跟着閻旭。
“天,我可憐又可愛的巴豆啊!”我大叫着撲了過去。
“小心!它受傷了!大腿處有點傷。”吳桐雨趕緊躲開張牙舞抓的我。
“在操場東邊的鐵柵欄那兒發現的。”閻旭對我說。
我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幾片碎玻璃,還有碎玻璃上的血跡;然後,我狂拍自己的腦袋,痛心疾首地說:“都怪我太 粗心了。”
“這跟巴豆受傷有啥子關係嘛!”小四川閻旭拖着四川口音問我。
我手指着那塊磚頭,後悔地說:“昨天,爲了增加高度,讓它不覺得憋悶,我是把磚豎起來壘的,又找了一個大玻璃瓶 蓋給它裝鮮奶。它想出來時,發現沒有門,就可能扒啊扒,把磚扒倒了,砸碎了玻璃,玻璃割破了他的腿;或者是,磚 頭倒下來之後,砸傷了他的腿……”
何蓮子打斷我:“行啊,總之一句話,由於你,小貓才受了傷;真是的,難怪你媽老說你大大咧咧的、不管不顧的,幹 什麼都不動點腦子……”
這傢伙,我平時對她發發牢騷,現在,卻成了她打擊我的武器。
暈!
但,我也無話可說,這就是不動腦子的嚴重後果。
我只能狠狠地瞪了何蓮子一眼,算是“禮尚往來”。
小貓腿上的傷口不太嚴重,但畢竟流了血。
我想起有一次我的膝蓋磕流血了,我媽就拿了一片消炎藥,碾成粉末,撒在傷口,沒兩天就結幹疤了。
因爲我急於喂小貓,在我說了一大籮筐好話之後,何蓮子才答應去醫務室要一片消炎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