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神識萬丈也僅僅是能在神魂上稍微與元丹初期分庭抗禮。
一入元丹,修士的法力、肉身、五感六覺等所有方面都會迎來質的飛躍。
何況,經受天雷的洗禮後,還將降下一縷蘊含了規則之力的玄絲法喻。
這是天道的反饋獎勵。
玄絲法喻,修士可以選擇自己吸收或者轉移給本命法寶。
而不論修士如何利用玄絲法喻,實力必然會進一步的提升。
金照恆是劍修,人劍一命。
陳平斷定他已把玄絲法喻融入了本命靈劍之內。
有了玄絲法喻的加持,金照恆的靈劍材質縱使比不上純陽五行劍,可威力反而還要更盛一籌的。
“一時半會,金家應該拿不下碎星門。”
按了按額頭,陳平便暫時將此事壓在了心底。
目前的局勢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多想無益。
……
當天邊的霞光漸漸黯淡,薛芸終是返回了浮戈山。
“平郎,我這趟下山見到了尉遲琳,但她沒有接你的靈石。”
“她說,當初談好的分百年給清,既然七長老言而有信,她尉遲家也不能出爾反爾。”
“往後數十年,尉遲家族每年會派一名族人來浮戈山求見平郎,收取那九十靈石。”
薛芸坐在蒲團上,一五一十的彙報着。
“有點意思。”
陳平啞然失笑,輕聲道。
他如今貴爲陳家七長老,這老嫗,無非是想和他扯上一點關係,給家族找個靠山罷了。
“她還說自己的壽元無多了,希望在坐化前與平郎見上一面。”
薛芸打量着陳平的反應,小心翼翼的道。
她本來不願傳達這句的,可念及尉遲琳風中秉燭的老態,一時心軟,所以一咬牙講了出來。
尉遲琳原是霏月島的散修,八十多歲時攜家人移居到藍田鎮。
迄今,又過去了三十年,算算她差不多已有一百一十多歲了。
練氣修士壽元極限是一百二十,實際上能活到那個年紀的屈指可數。
修士修煉功法,與人爭鬥,服用丹藥都會留下無法徹底祛除的暗疾。
雖不危及性命,但也會影響壽元。
沉默了片刻,陳平才淡淡的道:“好,晚些日子我再抽空召見她。你回屋準備散功吧,這幾天我會在山上爲你護法的。”
聽着他不帶感情的一番話,薛芸卻不禁心生感動。
散功重修需斬斷原先的經脈循環,重新塑造周天。
這個過程存在些許危險,可修煉界歷來因爲散功隕落的修士屈指可數。
“平郎是真的在乎我。”
薛芸遐想着,驀然一展嬌顏,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還不快去?”
陳平皺了皺眉,聲音一沉道。
他接下來還要開啓金珠空間,實在沒有多大的閒情雅緻與此女談情說愛的。
“知道啦!”
薛芸努力憋住笑容,然後腳步歡盈的退了出去。
緊盯着她的背影,陳平嘴角一勾,露出了幾分柔和的神色。
……
竹屋。
薛芸環顧一圈後,將木梳、銅鏡、頭飾耳飾等女修用品一一擺放整齊。
“咦?”
伸手在牀榻上一撫,指間夾住了一根柔順的十寸青絲,薛芸不禁微微一愣,暗道:“這是誰的長髮,莫非此間屋子曾有人住過?”
薛芸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接着手中生起一絲火苗,青絲眨眼間便化作了灰燼。
陳平是大能轉世,今生註定會有一番成就。
可以預見,隨着他實力的增長,身邊的女人絕不止她一個。
薛芸沒有一世一雙人的奢望,她只求保持靠前的地位就夠了。
前往藍田鎮的路途中,凡是曾經認識她的人,都會停下腳步朝她行禮,言語間多有恭維羨慕之意。
待她見到了居住在奇墅湖的家人時,父親薛大海、小弟薛逸飛自不必多說,幾人都是眼淚縱橫,喜不自禁。
連一向刁鑽刻薄的孃親越娥也一反常態,拉着她的手哭哭啼啼。
薛芸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孃親欣喜之餘甚至有些畏怯。
是的,她在害怕,怕女兒惦記以往的間隙,從而疏離了她。
“孃親,何苦如此作態,女兒終歸是你生的。”
薛芸無奈的笑了笑,她倒沒有一朝得勢,便對其不管不顧的念頭。
不過,她和母親的關係,絕不可能恢復到像與父親,小弟那般融洽密切就是了。
某些刻骨銘心的傷痛,隨着時間的沉澱也許可以慢慢淡化,但卻永遠無法抹平。
而後,薛大海還提及,祖父薛正空不久前親自到訪藍田鎮,與他們見了一面。
並多次強調,他們是薛家的族人,不可忘本。
“祖父?”
薛芸撇撇嘴,這位做主白葉島的至親,在她的印象裡似乎只存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畢竟他老人家養育了三十多位子嗣,孫輩更是數不勝數,平日怎麼會關注一脈不起眼的分支。
不過,祖父好歹是築基修士,薛芸不願摻和進去,該怎麼對待白葉島還是平郎說了算。
後來,薛芸又去了一趟尉遲府,破天荒的享受了一次貴客待遇。
族長尉遲琳不顧身體的抱恙,出府接待,並親手泡了一杯價值數十靈石的花茶。
這是她以前不敢想象的場景。
臨走前,尉遲琳還偷偷塞了一份貴重的禮物給她。
薛芸自然是沒有收的,她如今不缺這點修煉資源。
況且萬一叫平郎知曉,興許還會被他看輕。
她很清楚,那些人態度的急轉,完全歸結於陳平。
築基長老的正牌道侶,這身份在海昌島確屬貴不可言的了。
得不償失的蠢事,她要儘量避免。
這樣,久而久之,她才能長紫長紅,地位不衰。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有足夠的壽命。
否則,如尉遲琳一般短短百年化爲白骨,再多的恩寵也是鏡花水月。
臉上猛然浮起了一絲堅毅之色,只見薛芸拍開一個丹瓶,連續吞了幾枚養脈丸,跟着,立刻進入了內視狀態。
……
三天後。
一直靜坐的陳平緩緩睜開了雙眼。
近來,他主要將精力用於驅散體內的丹毒,同時關注着薛芸的一舉一動。
察看到薛芸散功結束,開始修煉天素雲水訣後,他便收起了屋外的大陣,徑直飛離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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