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無盡空間……
這裡,沒有聲音,沒有光亮,沒有色彩,沒有方向……
甚至,就連時間都彷彿是靜止的,而且還是那種恆古不變的靜止。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永恆不變的模樣,有得只是無盡的黑暗。
但正是這樣一片比死域更加可怕的空間之中,卻有一個身影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裡,一動不動。
紫色的長髮,緊閉的眼瞳,一張近乎於完美的男性臉龐,濃而細長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脣……
這一切都讓這個身影看起來很平易近人,似乎更像一個臨家大哥。
不過,那一身穿着在身的至高神袍,卻在向整片天地空間彰顯着他另外一個至高的身份!
殤王!!!
掌控着整個‘強大’位面,讓無數位面強者奉爲至高神明的殤王!!!
只是,此時殤王的情況似乎很不好。
有一隻長約數米的斷翼自左胸處將他洞穿,那巨大的傷口,使他看上去猶如死人。
如果配合着這片如同死域的黑暗空間,這簡直就可以被看成是專屬於殤王的墓穴。
然而……
就在殤王如同死人一般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之後的某一天,他那雙原本緊閉的雙眼,卻突然睜了開來。
那一個瞬間,轟鳴滾滾,空間變色,整片原本沒有聲音,沒有光亮,沒有色彩,沒有方向的空間突然就‘活’了過來,變得開始有了聲音,有了光亮。有了色彩,有了方向。
甚至,就連那原本永恆靜止的時間,都開始了流逝。
一切,就如同被解凍一般,變得鮮活而富有生氣。
“終於開始了嗎?”
殤王張開眼睛,用一雙閃爍着濃濃紫意的眼瞳望着一個方向,目光似可洞穿空間。
過了片刻,他才嘆息着又吐出了一句。
“那個小傢伙。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咦?”
嘆息過後突然發出一驚輕呼,似發現了什麼吃驚的事情,殤王隨後身軀一震,在一片七彩光暈中飄浮了起來。
此時,他的四周已經開始顯現出點點星光。一個又一個如同雲團一般的星雲自光亮中浮現而出,開始釋放着屬於自己的光芒。
不過,殤王這一聲輕呼,卻改變了許多星雲的命運。
原本應該在殤王輕呼那一刻顯現而出的星雲,在殤王輕呼之聲響起的一剎那,竟齊齊泯滅破碎。
無數顆本應該存留下來的星球,連同上面的各級生靈。都在殤王這一聲輕呼之下化做了最本源的物質,消散進了這片剛剛纔復甦的‘神國’中。
然而……
這樣可怕的災難對於殤王所在那一片‘區域’的‘神界’子民來說,卻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隨後殤王那一聲暴怒到極點的怒喝,瞬間就讓那些之前剛剛經歷過‘一紀’大劫。安然浮現的星雲一併泯滅。
“你敢!!!”
那一刻,整個‘神國’都充斥着殤王的憤怒咆哮。
“你敢!!!”
“你敢!!!”
“你敢!!!”
以殤王所在的那片區域爲中心,至整個殤王掌控‘神國’的最邊緣,隨着那一聲聲‘你敢’的迴音怒吼。無數顆星球受到了波及。
在那一個瞬間,有生靈的星球加上無生靈的星球泯滅不下數億。
至於生靈……
那更是一個即便用‘先進人族’最先進光腦也會當場當機的恐懼數字。
不過。這些對於殤王來說都不重要。
原本便是螻蟻,死了也就死了。
哪怕是死去數兆,也不能撼動殤王的一根心絃。
真正讓殤王在意的,是那位與自己僅有一個位面之隔,並且還曾有過肌膚之親的老鄰居。
此時此刻,同樣甦醒的她正在做着一件讓殤王無比憤怒的事情。
那聲‘你敢’,便是說給她聽得!
以殤王的實力,就算此時身受重創,想‘隔面傳音’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
他很快就收到了來自老鄰居的反饋信息!
“死遠點!”
老鄰居的反饋信息只有三個字。
但正是這區區三個字,卻將殤王氣得暴跳如雷。
如果不是身受重傷,他甚至會再舉整個位面之力降臨到隔壁的位面再上她一次。
可現在,他卻只能空自窩火了。
“如果你敢那樣做,我以靈魂起誓,有朝一日必將屠盡你滿族,讓你們‘珉之一族’徹底從這片洪宇之中消失。”
怒火中燒之下揮起拳頭重重地在虛空之中砸了一下,殤王全然不顧又有無數生靈死於他手,冷着眼睛向遠在‘冷酷位面’的‘珉後’發出威脅。
然而……
珉後對於殤王的威脅卻全然沒有放在眼裡,依然回了之前送出的那三個字!
“死遠點!”
“轟!!!”
珉後的話就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刺入了殤王的心頭,讓殤王暴怒得當場就砸裂了空間,整整毀滅了半個‘神國’的生靈星系。
“你會爲此付出代價!”
緊握雙拳,殤王雙目紫意縈繞,殺意凜然。
可面對殤王的威脅,珉後的態度卻出人意思的強硬。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被後裔傷到快死的廢物!”
被後裔傷到快死的廢物!
這顯然是指殤王被葉淳撕斷珉翼反插成重傷那件事。
對此,殤王也的確感覺到窩囊。
那一次,他因爲大意,吃了一個大虧,傷得差點死掉。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他也不會先後假手‘貪婪蟲族’和‘先進人族’去對付葉淳。
以殤王的性格,只要身體條件允許。他哪怕是犧牲掉整個‘強大位面’,也會親來‘弱小位面’抓捕葉淳。
假手於其它勢力總歸是不能讓他放心。
果然,之後‘貪婪蟲族’和‘先進人族’那付出了巨大代價的遠征,來了個一敗途地。
爲此,殤王沉睡前化出的分身甚至是氣爆了兩個。
而好死不死的,就在這個尷尬時刻,殤王感知到了珉後的存在。
於是……
一場僅限於‘神識’之間的大戰,在這兩位超級強者之間爆發了。
隔着位面壁壘,殤王與珉後苦戰一年有餘。
一年後。誰也奈何不得誰的兩個人罷手。
珉後通過這一戰證實了殤王重傷這個事實。
殤王也通過這一戰明白了珉後之所以敢回來就是因爲知道了自己重傷這個事實。
隨後,兩個人罕有的同時選擇了保持和平。
直到……
這一次珉後搞出這個大動作。
原本,殤王預料到珉後在短期內肯定會有大動作。
因爲珉後根本不會等自己的傷勢好轉。
那樣的話,眼下相對平衡的局面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種脆弱的平衡,將隨着殤王的傷勢好轉而支離破碎。
很顯然。這是殤王希望看到,而珉後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殤王纔料定珉後短期之內必有動作。
只是,殤王卻不曾想到,珉後的動作竟然極端和惡毒。
一時間,殤王甚至覺得自己纔是那個被強暴的對像。
這也是他憤怒的原因!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
望着某處的虛空,殤王的聲音堅定得就如同他本身近乎於永恆不滅的身體。
對此。珉後的回答就只有一聲冷哼。
然後,雙方之間的某一絲連接便被珉後強行切斷掉了。
很顯然,珉後沒時間,也不想再和殤王廢話。
至於殤王剛剛做出的威脅……
珉後則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她既然敢跨出這一步。公然站在殤王面前與他對抗,那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冷酷位面’的最強者,不但對它人冷酷,對自己。也同樣冷酷。
況且……
這還有極大的利益在裡面!
只要珉後賭贏了這一次,那在未來就不是她怕殤王。而是殤王怕她。
更有甚者,整個珉族都有可能因爲這一次的賭博勝利壓過殤族成爲這片洪宇的新至尊主宰。
到那時,滅族也是珉族滅殤族。
“混賬!”
咆哮着,被珉後強行斷掉連接的殤王大怒,一拳擊在空處將整片‘神國’空間打得一陣扭曲,瞬間爆掉了不知多少星球。
不過,即便是殤王再憤怒,卻也對珉後無可奈何。
那一道位面壁壘,讓重傷的他只能望壁興嘆。
而這時,他便面臨兩個選擇。
一個,是招喚最強的手下想辦法去阻止。
另一個,則是什麼都不做,完全指望葉淳。
前者雖然是一條出路,但卻同樣伴隨着危險。
因爲一但殤王被手下看破重傷的事情,那隨之而來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場生死大戰。
在‘強大位面’,任何一個生靈都有往上爬的野心,更何況還是地位僅次於殤王的‘二當家’。
爲了殤王的寶座,哪怕是一層機會,都有殤族敢和殤王拼命。
之前殤王之所以能壓服所有殤族,統治‘強大位面’這麼久,就是因爲戰勝他的機率爲零。
但現在,他重傷未愈,這就給了那些有野心又有實力的殤族機會。
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引發一場瘋狂的奪位戰。
這個風險,一直都是殤王想要避免的。
否則的話,他早就不計代價派遣強力手下去抓人了。
一殤一神國,一殤一世界。
哪怕是‘強大位面’中最爲弱小的成年殤族,都是‘本源境’。
如果殤王想派人,只需在一衆普通的殤族中隨便挑選一個,多半就能把葉淳給抓回來。
但這其中所付出的鉅額代價和風險,卻讓他久久都沒有下定決心。
直到剛剛珉後用挑戰他底線的大動作把它逼上絕路爲止!
是冒着引發一場奪位大戰的危險招喚最強手下不計代價去與珉後打對臺,還是把希望寄託在葉淳的身上就這樣靜靜等待……
此時此刻。殤王面對的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絕不能把命運交到別人手裡!”
良久,‘神國’之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殤王發出一聲吶喊,擡手對着某一個方向揮出了一道蘊含他全部力量的波紋。
一天後,一個壯碩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
弱小位面,大陸舊曆一零六九年,葉神新曆十年,七月,二日。上午,邵陽帝國,紅夜領……
一輛先進的陸行車緩慢地行進在某條通往極北冰源的官道上,看上去就如同一隻銀色的巨型蝸牛,悠然而又自得。
然而……
這樣的景象並沒有持維多久。就被一聲轟然巨響打破了。
隨後,只見那剛剛還悠栽悠栽的銀色陸行車,半個身子陷進了一塊鬆軟的泥坑裡,任憑它如何加力都衝不出去。
“這事鬧得……”
率先打開側門,一襲金邊白衣的葉淳冕上一臉無奈的第一跳了下來。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倫克,龐夜雨。以及還有葉淳冕上的岳父老子阿德里克三個大老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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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凡事總喜歡凌熱鬧的某熊,則被留在裡車裡,正在慘遭兩個年青女孩的狠狠蹂躪。
插花的,穿肚兜的。喜羊羊的,灰太狼的……
總之,某熊在兩個年青女孩手裡,造型慘得簡直讓倫克這個心硬如鐵的鐵漢都深表同情。
“太陽了。早知道老子十年前就弄死那幾個拍出《喜羊羊和灰太狼》那腦殘動畫片的混蛋!”
這是某熊,在一次和倫克的抱怨中吼出來的原話。
在地球上天朝中居住的那十年。就連蓋茨這頭奸熊都知道一個事實。
那就是別的動畫片鬥精,但那部相反斗傻的《喜羊羊和灰太狼》不知道毒害了多少小朋友。
而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那兩位自己惹不起的小公主!
從那以後,蓋茨就過了水深火熱的生活,隔三差五就被兩位小公主打扮成各種裡面的形像,端是痛苦的要死。
此時此刻,他就正忍受着這樣的痛苦,在兩位公主的摧殘下,扮起了美羊羊,被帶上了兩隻粉紅色的可愛小角。
可憐的蓋茨,兩位公主殿下已經十好幾歲,是半大姑娘了,居然還喜歡這過時的調調。
一眼睛的眼淚啊!
這時,率先跳下車的葉淳發現了情況,發出了一聲輕呼。
“咦?”
“怎麼?”
就跟在葉淳身後的阿德里克聽到葉淳輕呼立時湊了過來,出聲詢問。
“這泥坑好像是人爲的啊!”
盯着把牛叉陸行車都陷住了的泥坑,葉淳眯起了眼睛。
眯眼是葉淳的個人習慣,每次遇到出乎意料又或是有意思的事情,他便都會眯眼。
很顯然,眼前這個陷住陸行車的泥坑,引起了葉淳的興趣。
“的確是剛挖開不久,上面還做了僞裝,看來有人是想留住我們啊!”
看了兩眼泥坑,阿德里克直接給出結論。
果然,就在阿德里克這番話剛剛結束的一刻,兩邊的樹林裡衝出了上百個人影,將癱瘓的陸行車連同葉淳四人圍在正中間。
“站住,打劫!不許動!敢動一下,老子讓兄弟們直接把你們砍成肉醬!”
正在葉淳四人放眼欣賞時,一把尖銳男聲傳了過來,表明了這羣人的身份。
邵陽帝國匪患多!
這是現如今整個大陸都知道事實!
之前龐夜雨也聽曾聽說過,不過像現在這樣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
“他奶奶的,看起來今天讓咱們兄弟撞上一隻肥羊啊!這大傢伙居然不用馬拉就能自己走,應該是‘大災難’之後那個什麼‘先進人族’留下的好東西!兄弟們,咱們發啦!”
那領頭之人貌似有些眼力,只一眼就認出了陸行車的來歷,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
見此情況,葉淳和阿德里克倒沒什麼,一旁的龐夜雨和倫克卻皺起了眉頭。
兩個人一個陰冷,一個火爆,都不是好相與的脾氣,現在被一羣劫匪叫成肥羊,兩個人當場就想直接出手,把眼前這些個不長眼的蠢貨給超度了。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車門再度長開,已經長得婷婷玉立的清旋和芳芳手拉着手從門裡跳了下來,落地的時候,落好踩在先一步撲下去充當腳墊的某熊身上。
“頭……頭,有妞!!!”
兩女這一現身,立時就有眼尖的小弟劫匪喊了出來。
下一刻,那劫匪頭子的目光便落在了兩女的身上,然後差點滾落下來。
“美……實在太美了,這麼美的小妞竟然讓我們給遇上了,真是老天開眼啊!兄弟們,咱們先劫個色!”
“吼!!!”
震耳欲聾的狼叫聲響起,百多個劫匪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這麼水靈的女人……不……是女孩,他們何時上過。
“他們……他們這是要搶劫我們?”
看到眼前的場面,就是兩女之中心性最爲單純的芳芳都看明白了。
“何止是搶劫……”
聽到芳芳的話,一旁的清旋的嘟嘴。
“芳芳,你沒聽他們剛剛喊得,還要劫咱們倆的色呢!”
“啊!”
芳芳被清旋一句話嚇到了。
不過,她隨後就笑了起來,伸手擱了一下清旋的癢癢肉。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還真是不幸呢!”
這一回,連清旋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的確!
任誰劫財又劫色的時候碰上這麼一大羣‘神級強者’都會感覺到不幸!
恐怕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在這支隊伍裡,那在大陸上不是唯一,就是唯二的‘神級強者’,是論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