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無法與‘珉’合體?”
聽到這句話,蟲皇的身體‘騰’的一聲從距離蓋茨足有千米的地方飆射到了蓋茨的近前。
那速度,快得讓蓋茨一身的黑毛都被驚堅了起來。
蓋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身高千米,腰圍也是千米的龐然大物,竟然能擁有這種鬼魅般的恐怖速度。
“是……是……是……是的!蟲皇冕上!”
嘴巴一瞬間都被驚得嚴重結巴了,蓋茨這一次可不是故意裝的,而是真被嚇到了。
試想一下,一個身高千米,腰圍也是千米的龐然大物,一眨眼的工夫就從千米之外飆到了你的面前,那壓迫感,可比世貿大樓倒在你眼前大多了。
蓋茨沒有當場嚇尿,已經算它很有‘罡’了!
“告訴本皇,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
用一根觸手將蓋茨那‘豆芽菜’一般的身體緊緊纏住舉到了獨目之前,蟲皇幾乎是咆哮着,對着蓋茨吼出了一陣腥風,嚇得蓋茨全身不停哆嗦。
這可不是蓋茨表演慾望強,而是它真被嚇到了。
蟲皇這一刻釋放出的威壓,已經完全超出了蓋茨所能承受的程度。
甚至,如果不是蟲皇還稍微有點理智,蓋茨現在恐怕已經被蟲皇釋發出的威壓硬生生壓得五臟盡碎,七孔流血而死了。
“我……我……我死啦!唉呀……我死啦!”
完全無視蟲皇的逼問,蓋茨眼神渙散地在蟲皇的觸手中瘋狂地扭動着自己的身體,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地驚聲尖叫,然後,兩腿一蹬,就那麼耷拉下頭去。
“該死!”
蓋茨蹬腿的一瞬間,蟲皇驚得幾乎魂飛魄散。
眼下蟲皇還有重要的問題要問蓋茨,蓋茨如果死了,那讓它再找誰問去。
“快給我醒過來!”
貨真價實七手八腳地將蓋茨一陣擺弄,蟲皇焦急之下連‘本皇’也不稱了,各種力量一陣狂輸,總算將蓋茨給弄醒了過來。
“啊!!!”
醒過來的一瞬間,便再次發出一聲尖叫,蓋茨白眼一翻,又有蹬腿的趨勢。
看到這一幕,蟲皇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敢情這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是見不得自己用手抓它啊!
一抓它就會讓它以爲小命不保!
“……”
一時間,蟲皇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該死的黑熊,關鍵時刻太能噁心人了。
可偏偏這時蟲皇還必須用到它。
於是……
蓋茨便牛B了。
蟲皇親自動手,侍候大爺一般,用千條觸手殷勤服侍,然後,將它輕輕放在距離自己尚有一段距離的半空之中,使用力量輕輕托住它的身體。
這回,蟲皇可不敢碰它了。
這一碰就蹬腿的玩意,太讓蟲皇傷不起了。
蟲皇活了N久的歲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一個極品的存在。
憤怒,鬱悶!
蟲皇的心情此刻就如同被打斷XX一般,陰翳得不得了。
但它還是一道力量打出,再次弄醒了眼前這頭一受驚嚇就直接蹬腿的殲熊。
“咦?我還沒死?”
重新清醒過來的殲熊,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蟲皇那裡掛上了‘號’,只等它把一切交待完,就會去往‘西天極樂世界’這個事實,依舊在那探頭探腦的打量着自己的身體,甚至連傳宗接代的小JJ都沒有放過,看得蟲皇一陣火大。
可蟲皇現在委實有點惹不起這貨,萬一再來一次蹬腿,那又要花費不少時間去弄醒它。
須知,現在這當口可是每一秒鐘都珍貴無比。
蟲皇可不是‘蟲半仙’,能算出葉淳什麼時候是逃是留,又或是逃走的時間發生在什麼時候。
所以,蟲皇只能抓緊時間去弄清葉淳的弱點問題。
一旦證實那是真的,蟲皇的底氣便足了。
自然,某頭剛剛幾次三翻讓它服侍,氣得它差點吐血的殲熊,好曰子也就算到頭了。
“有本皇在,怎會讓你死!”
重重地冷哼一聲,蟲皇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身肥肉都在不停顫抖。
那波濤洶涌的壯觀場面,簡直震撼的一塌糊塗。
“抱歉,蟲皇冕上,我剛剛失態了!”
伸出一隻熊掌抓了抓頭,蓋茨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臉的羞愧。
但它的心裡,其實早已經樂開了花。
剛剛那三番兩次的蹬腿表演,自然都是它的設計,裝出來的。
不然,它弄不好可真要在蟲皇的威壓面前露出馬腳來。
身爲此次劇本實際上的‘男一號’兼‘副導演’,這貨是有臨時修改劇本加戲的權力的。
而這一次加戲的效果,看上去也挺不錯。
至少讓蟲皇着急,同時也不敢再動它了。
對於它這個衝在第一線的‘男一號’來說,這無異於一場輝煌的勝利。
“告訴我,剛剛那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到蓋茨居然還在這裡和它扯蛋,蟲皇再也忍不了了。
它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浪費。
要知道,另一邊戰場上,葉淳一方此時已經處於了絕對的下風,葉淳隨時都有放棄其他人自己跑路的可能。
這時候,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蟲皇來說都變得極爲重要。
“冕上,這些我都是從那位‘珉’那裡聽來的!您可能不知道,那位‘珉’與‘紫須’是死對頭,它們彼此一直都在爭鬥,而那位‘珉’又是向着那位‘皇殤’的。所以,那位‘珉’在被那‘紫須’惹到,心情不好的時候,往往就會在謾罵中泄露一些消息。恰好我又比較會……那啥,與那位‘珉’的關係還算比較親近,便聽到了。”
沒有再繼續浪費時間,蓋茨知道關鍵的時刻來了。
之前他臨時加戲,爲得就是累積蟲皇的緊迫感。
現在,這個效果已經出來了。
蟲皇已經開始沉不住氣,主動往圈套裡跳了。
這時,蓋茨的謊言將會蟲皇先前累積起來的緊迫感得到加層,變得更容易讓蟲皇相信。
而結果……
也的確如蓋茨的意料。
天衣無縫的謊言,加上之前累積起來的緊迫感,再加上遠處葉淳那完全看不出真假的完美表演。
蟲皇終於漸漸被蓋茨說出的謊言所主導,開始相信葉淳的確被蓋茨重創這個事實了。
尤其是在蓋茨滴水不漏的補上了另一番解釋的情況下。
“冕上,您知道,我的實力與那位‘皇殤’根本沒法比,正常情況下就是傷了他,也只是皮毛之傷,並不會影響他任何戰力。但現在不一樣,前一段時間,他與數億蟲軍連場大場,苦戰月餘,身體之中的力量早已快被掏空了。這段時間,如果不是紫須的力量反饋幫着撐着,恐怕他早就已經失去戰鬥能力了。這種情況下,紫須與他之間的那種平衡也達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依靠紫須的力量硬撐着,已經變項算是以紫須爲主。這時候傷他一下,就如同壓垮房樑的最後一根稻草。那紫須必然會吞噬他,取得主導權!”
蓋茨這番補充幾乎徹底退進了蟲皇的疑慮。
它很好的卡住了一個蟲皇不知道‘殤族’,尤其是繼承了‘祖殤血脈’‘皇殤’的信息真空點,成功牽引蟲皇進入自己的視角,並且利用這個已方視角製造出一切蟲想要的‘真實答案’。
就邏輯上而言,蓋茨的前言,再加上這番補充,可謂是天衣無縫,絲毫讓蟲皇挑不出半點問題。
就這樣,蟲皇在謹慎,謹慎,再謹慎之下,一個沒有謹慎到位,最終還是淪陷了。
它那所謂的判斷,在這種幾次三番的誘導加註中,不但沒有幫上任何忙,反而還成爲了導致它最終淪陷的衆多助力之一。
“但是……”
就連蟲皇都沒有想到,蓋茨說完之後,居然還能冒出這樣一個轉拆。
蓋茨這個轉拆想說什麼?
蟲皇不知道!
此時此刻,蟲皇已經完全被蓋茨牽着鼻子走了。
它剩下的只有傻傻去聽。
去聽蓋茨再一次給它製造的謊言。
在親手將炸藥包交給蟲皇之後,蓋茨現在還要讓蟲皇親自點燃導火索。
“但是什麼?”
果然,根本不用蓋茨去提醒,蟲皇自己就衝上去搶打火機了。
而且,還生怕搶得不夠快。
“這種情況應該維持不了多久!”
蓋茨吐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心裡已經在大跳草裙舞。
它用屁眼想都能想出來蟲皇聽到這個回答之後的模樣。
“你說什麼???”
蟲皇的反應,一如蓋茨的想像,頃刻間變得猙獰無比。
蓋茨相信,如果自己不是有之前蹬腿前科,那現在它恐怕已經又落入蟲皇的觸手中,迎接它的咆哮了。
這答案,絕對比老郭那句‘我們不用怕餓死了,牛糞有得是’更加艹蛋。
因爲它徹底打亂了蟲皇的打算,讓蟲皇架在了火堆上。
“冕上,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無論此番爭奪主導權的結果如何,誰是最後的贏家,這樣的情況,恐怕並不能維持太久。”
迎着蟲皇晃若噴火的目光,蓋茨表現得一如即往的膽小,幾乎是把脖子完全縮入了身體裡,才咬緊熊牙把這番話說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
憤怒地咆哮着,蟲皇簡直快要抓狂了。
好不容易碰上這樣的機會,如果因爲這個原因錯過,那蟲皇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刻,它甚至已經冒出了不顧一切衝上去的念頭。
但最後存有的那一絲理智,還是讓他硬生生的步住了腳步,留了下來。
“皇殤與紫須爭奪主導權,最後不外是兩種結果,一個是皇殤勝利,另一個是紫須勝利。但這兩種結果,其實都用不了多少時間。因爲我無意間曾聽那位‘珉’說過,皇殤與紫須爭奪主導權的情況時有發生,而且通常都會結束的很快。之前一直都是皇殤取得最後的勝利,紫須從沒贏過。如果紫須贏的話,只需要一次,就將徹底奪取主導權。這一次,明顯是最好的機會,紫須必然會全力以赴。不過,即便是那樣,這番爭鬥恐怕也用不了多久。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無論誰輸誰贏,紫須的能力都會被再次激發出來,‘殤珉合體’也能再次進行。那樣的話,對付起來就麻煩了!”
又是一番長篇大論系統似的分析與解釋,蓋茨解釋得很耐心,但臉上顯露出來的卻是焦急。
做爲一個背叛者,蓋茨很好的把握到了身爲一個背叛者那種忐忑的心理。
這一點,讓蟲皇感覺到尤爲真實。
但現在,蟲皇明顯已經沒有那個心情去觀注蓋茨的出色表演了。
因爲它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一個讓它想起來有些心驚肉跳的問題。
“如果此番主導權的爭鬥是那紫須獲勝會怎樣?”
蟲皇強忍焦急,奈着姓子向蓋茨‘不恥下問’,心中的擔擾已然寫在了看向蓋茨的目光中。
“哈哈,本熊爺拼死拼活演了這麼久,你終於還是上鉤啦!看本熊爺怎麼把你忽悠成殘疾!”
心中哈哈大笑,蓋茨忽悠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最後一錘定音的機會。
“回冕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出乎蟲皇意料的,在這個關鍵的問題上,蓋茨竟然回答‘不清楚’。
這讓蟲皇生出一種想要‘肉軀一震’毀滅世界的狂躁。
“不過……”
尼瑪!
又是轉拆,你這該死的黑熊到底還有多少轉拆。
蟲皇獨目中射出一縷濃濃的兇光,似乎想要將蓋茨撕碎。
當然……
這種想法蟲皇暫時只能在腦袋裡過一下,並不敢真正付諸於實施。
否則,就沒有人來給他解惑了。
“說!!!”
蟲皇底盤下一口牙齒緊咬,怒視着蓋茨狠狠地牙縫裡擠出了這麼一個字。
“回冕上,是這樣的,我之前好像曾經聽那位‘珉’說起過,紫須在贏得了主導權後,皇殤便不再是皇殤了,他會變成一個全新的種族,一個以紫須融合了皇殤‘祖殤血脈’之後的全新種族。至於這個種族是什麼,有什麼樣的能力,我卻不知道了。好像當時那位‘珉’有說過,但我沒有留意,記不清了。冕上,這個應該沒什麼重要吧!反正他變什麼,也依然都是我們的敵人!”
以無知且又不明情況的口吻將這個答案吐出,蓋茨在說到‘記不清’的時候,甚至連那種惶恐害怕的表情都做得惟妙惟肖,端是一副好演技。
尤其是它最後那句與二B蠢貨劃上等號的反問,簡直就是不明真相,同時還腦袋進水,傻B呵呵以爲沒什麼事的最佳典範。
而這蓋茨這種態度落入蟲皇的眼中,簡直讓蟲皇恨不得一口吞了它。
蠢貨就是蠢貨。
就算是再猥瑣,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可這麼多緊要的真相居然都落入這麼一個蠢貨的手裡,這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但再諷刺,蟲皇此時也沒有時間與心情去嗤笑了。
原因無它……
蟲皇現在正在魂飛魄散中。
蓋茨剛剛的那番話,徹底將蟲皇驚嚇到了。
如果蓋茨所說爲真,葉淳真在主導權的爭奪中敗給紫須,讓紫須融合了他身上的‘祖殤血脈’,演變成另外一個物種。
那麼‘貪婪蟲族’這一次的任務,也就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非但如此,整個‘貪婪蟲族’還將因此成爲罪人……整片宇宙,七大位面第一強者‘殤王’的罪人。
‘殤王’當初給蟲皇下達的命令很簡單,只是讓蟲皇不惜一切代價把葉淳這個‘叛殤’抓住,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但如果葉淳這個‘皇殤’被紫須融合,變成一個另一個物種,那還叫完整嗎?
人家要一隻雞,結果你給人家一條狗。
這就叫完整?
別開玩笑了!
和‘殤王’開這種玩笑,那絕對是滅族的結局。
到時候,‘殤王’所有的怒火都得由整個‘貪婪蟲族’去承受。
這可不是蟲皇之前決定在葉淳沒受傷的時候任着放走他,也不和他面對面硬拼。
那種情況蟲皇雖然有罪,但不致死,又可以拉‘先進人族’當墊背,心理上那叫一個完全沒有壓力。
但現在不同……
現在整個‘貪婪蟲族’都因爲蓋茨剛剛的那一番話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稍有不慎,便會落得一個滅族的下場。
‘殤王’的心姓與手段,蟲皇非常清楚。
如果最後真是‘紫須’融合了‘皇殤’這個結果,那麼整個‘貪婪蟲族’也就徹底完了。
‘殤王’怒火之下,保證連個渣都不剩。
“怎麼會這樣?”
蟲皇自己問自己。
當然……
不會有任何答案。
“冕下……冕下……您看我們現在要不要等等看?”
依舊沒有一丁點覺悟的哪壺不開提壺,蓋茨心中笑出眼淚的同時,一臉真誠地向着蟲皇做出提議。
“還等個屁!!!”
蓋茨的提議,終於如願換回了蟲皇一聲憤怒到極的咆哮。
在等下去,整個‘貪婪蟲族’就死定了。
“所有蟲王聽令,隨本皇去抓捕‘叛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本皇抓到他!”
隨着一聲震動天地的大喝,蟲皇終於被騙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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