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哨卡,遠遠望去,戒備森嚴,狹長的警戒線隨着護攔綿延。幾乎三四米就有一個實槍核彈的衛兵,站得筆直,臉路正容,眼睛個個炯炯有神。在過境的通道處,戒備更爲森嚴,足有一個排的兵力,衛兵頭戴鋼盔,面色嚴謹。有不少車輛和路人,都排起了長隊,挨個接受檢查。
文風和徐玉鳳,無情,鐵手,四個人已經來到了通道處,雖然還需要等很長時間,但是,文風似乎瞞有興趣地遠望着。徐玉鳳臉上很輕鬆,挽着文風的胳膊,像個小情人似的依偎着,表情甜蜜幸福。
又過了半個小時,隨着隊伍的推移,文風他們四人來到了哨卡前。衛兵敬個禮,正色地說道:“先生,請你們四位出示過境證件!”
徐玉鳳直起身子,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證件,遞了過去。衛兵看了看,又擡頭打量了下四個人,表情沒變,說道:“先生,請幾位稍等一下,我去電腦那邊核對一下。”說完,他沒等文風等人回答,就轉身走向了哨卡里面。
文風並沒有覺得詫異,以爲覈對是很正常的事情。無情和鐵手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這時,徐玉鳳的臉色變了,拉了下文風的衣袖,小聲說道:“文風,不對啊,我以前通關無數次,沒遇到過還是複覈的情況啊。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好象守關卡的人,也比別的時候多了不少!”
“鳳姐,應該沒問題吧,咱們的證件都是真的,而且咱們又沒帶武器,現在咱們就站在他們對武器的檢測儀上啊,又沒出現異常。別想了,會有什麼事情,也許是你這一陣子沒回來過,這裡的檢查方式又嚴格了不少吧。”文風笑着回道。
聽了他的話,徐玉鳳沒再說什麼,但眼神裡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仔細地向周圍看去,看了幾遍都沒發現特別的地方。遠遠地還能看到那個衛兵,正在門房裡,似乎在向什麼人報告什麼,那個聽他報告的人,接過證件,正趴在電腦上查覈,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又拿起電話,似乎再給什麼人打,但是離的遠,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當徐玉鳳等得快失去耐心的時候,那屋裡的人和衛兵一起出來了,走近後,只見兩人的表情很凝重,看着文風等人的目光如臨大敵一般。跟衛兵出來的人,是一個排長,他走到離文風他們幾步遠,大喝一聲:“來人,把他們包圍!”
門口的士兵們,聽見命令,快速地拿下槍,圍住了文風他們四個。這下子,文風和無情,鐵手,是真得感到奇怪了,徐玉鳳的臉色更露出了驚容。
“請問,這位排長同志,爲什麼命人圍住我們?你們要幹什麼?”文風心裡吃驚,面色卻沒變,見狀他立刻問道。
“幹什麼?請梢等一下,我們連長馬上就來,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看你們現不現原形!”排長冷冷地回道。
這時,排在後面的人都慌亂了起來,遠遠地躲開了,但都沒走,走出子彈能射出的距離,就看了起來。
過了又一會兒,只見兩輛越野轎車快速地行駛過來,前面坐着兩個人,一身戎裝,臉色即焦急又興奮,後面的車上坐着幾個實槍合彈的武警。開到門前,通過關卡,車上的人快速地走了下來,左邊一個是邊防軍人,看肩上,是一位連長。而走在他旁邊的,穿着略爲不同,是一個邊防警察。
兩人走過來,那位排長立刻轉身打了個敬禮,高聲說道:“報告連長,報告張所長,嫌疑人已經拿下!”
連長點點頭,回了個敬禮,對旁邊的人說道:“張所長,你看看是不是那個女的?”
被叫做張所長的邊防警察,拿出一張紙,看了看徐玉鳳,又看了看那張紙,神色越來越肯定,也越來越興奮,他收起那張紙,擡頭回道:“沒錯,就是她,徐玉鳳!公安部前幾天剛下達的特級通緝令!”
“那太好了,咱們可是爲國家抓到一個大毒梟啊,沒想到,她竟然敢明目張膽地通過我們哨卡,看來是老天要讓咱們立功了!”那位連長聞言,也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文風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眼裡不由地露出了詫異,轉頭看了看徐玉鳳,徐玉鳳也是一臉迷惑的表情。這時,連長和那位所長已經走了過來。他們已經收住笑容,那位所長走在徐玉鳳面前,很莊重地舉起那張紙,正色地說道:“徐玉鳳,你被捕了!還有你的這三位同夥,一併帶走!”
“來人,上!把他們拘押回所裡!”張所長一聲大喝,跟着他來的那幾個邊防警察,就一擁而上,拿出手銬,開始抓四人。
“請等一下!”文風反手把抓他的一個警察甩開,平靜地說道:“這位所長,麻煩你說明白,爲什麼抓我們,爲什麼逮捕徐小姐?”
“嘿,好吧,事到臨頭,你們還裝糊塗,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吧,這是通緝令,你自己看吧!”張所長把手裡的紙遞了過來。
文風接過,低頭一看,只見那上面寫着‘公安部號特級通緝令:姓名,徐玉鳳,女,是金三角犯毒組織核心人員,長年在內地從事......’,最上方還有一張徐玉鳳的照片,很清晰。通緝令上幾乎把徐玉鳳的事,和其身份,說的一清二楚。連旁邊湊過來看的她本人,都不禁色變了。
“怎麼樣,別妄想假裝了,老實點,抗拒從嚴!”張所長從文風手裡拿過了紙,嚴厲地說道。
文風沒理他,而且詫異地看向了徐玉鳳,徐玉鳳搖搖頭,也是同樣的表情。顯然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以前就有的,她自己一定會知道的。如果是這兩天下達的,公安部門一定搞不了這麼清楚,難道....徐玉鳳陷入了沉思。
“銬上他們,給我帶走!”張所長再次沉聲喝道。
“是!”那幾名邊防警察答應聲,又涌了過來,那些邊防士兵,舉着槍,在周圍警惕着,生怕有什麼異變。
“等一下!”就在這時,只見徐玉鳳向前走了一步,高聲說道:“上面通緝的是我,你們抓我就是了,和他們無關,他們只是和我一起遊玩的客人,並不知道我的事情。”說完,她毅然伸出了手。
“鳳姐!”文風輕喊一聲。
徐玉鳳回過頭來,臉上洋溢出幸福,但眼神裡卻流露着訣別的意味兒,她知道自己今天是絕難脫身了,一旦落下公安部門手裡,自己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被下了這種通緝令的人,是沒有人能幫助脫罪的,即使黑道勢力強大如文風也不能。
徐玉鳳這樣想着,腦海裡也飛速回轉起來,她的眸子溼潤了,淚水抑制不住地流落下來,就聽她哽咽着說道:“文風,能和你在一起度過這些時光,我已經很開心了。這是我三十年來,最快樂的時光,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夜晚,你的話語,你的溫情,無時無刻,都溫暖着我的心!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的傷還沒好,別亂動,要靜養。還有,以爲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有。別爲我難過,其實我也就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這幾年來,我也累了,可是我無法離開,現在,終於解脫了。雖然這樣的結果,令人難以接受。好了,你們快走吧,不要再想我,忘掉我!!!”說完,徐玉鳳別過了頭,泣不成聲了。
文風走近她,輕輕地抱住她,把她的身子扳正,然後溫柔地捧起了她的臉,微笑着回道:“傻丫頭,說那麼悲傷做什麼,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但在我心裡,你最可愛,最漂亮,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還有,你要對我有信心啊,有我在,沒有人能把你帶走的。無論你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處理掉的。因爲,你是我愛的人!我說過,沒有人能傷害我的女人的,以前不能,現在不能,以後更不能!知道嗎,不許再說離開的話了,放心吧,沒事的!”
“嗚,嗚!!”徐玉鳳聽着他的低語,再也控制不住,撲進他的懷裡,放聲痛苦起來。因爲他們在衆兵包圍下,即使身手再好,也不能在數十把機槍之下,全身而退的。所以,那位張所長制止了他的手下,給了他們說話的時間。
過了會兒,那位張所長咳嗽一聲,說道:“徐小姐,對不起,您的要求我不能答應,雖然通緝令上沒有這三位先生,但是,他們因爲是和你在一起的,現在也必須回去協助調查,如果調查過去,他們確實和事情無關,我會親自把他們送出來的!”
“好了,別拖延時間了。把他們帶上車!”那位連長不耐煩了,直接向他的手下揮了揮手。頓時,十幾個人涌了上來。
“所長同志,剛纔你大概沒聽清我說的話,我說,沒有人可以把我的女人帶走,無論她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幫她處理的。這些話,不光是對她說的,也是對你們說的!”文風鬆開抱着徐玉鳳的手,淡淡地說道。他的臉色沉靜,對士兵們手裡的槍熟視無睹,似乎根本沒把這樣的情勢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