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凡等人在外面等了近三個小時了,稍稍平靜的心又起伏上來,這回連巴特爾都露出了焦躁的表情。他們兩人在走廊裡來回走動着,冷血還是一成不變,神色平淡,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跟着巴特爾的幾個狼牙,大氣都不敢出,肅立着看着他們的頭領。
就在這時,陸一凡的手機突然想起來了,他拿起一看,如釋重負,趕緊接了,急切地問道:“風哥,你還好吧,沒事情吧,都快急死了?”
“呵呵,我能有什麼事情。”文風在電話那邊輕笑了笑,又接着說道:“一凡,幫我個忙。”
“哦,風哥,你說,我聽呢着。”陸一凡趕緊應道,
“你,你去外面買幾套,幾套女孩的衣服,裡外都要的。”文風說了有些吞吞吐吐。陸一凡聽了一楞,又聽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女孩小聲的說話聲,接着文風就又說道;“還有,再買一套男孩子的,中號的。”
陸一凡表情楞着,巴特爾在旁邊看着不耐煩了,問道:“快說話啊,風哥叫你幹什麼呢?”
“哦,哦。”陸一凡回過神兒來,衝着巴特爾表情奇怪地一笑,就對着電話那邊回道;“風哥,這事,我怎麼能去呢,再說,我也不會買啊。”
“你笨啊,你不會找酒店一個女服務生跟你去嗎,大小嘛,你多買一些就行了。”文風沒回話,就聽那邊一個女孩子大聲喊道。
“蘭兒,別吵!”文風在電話那頭輕說了一句,接着又對陸一凡說:“一凡,麻煩你了,照她說的,找一個服務員一起去吧。”文風的聲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吧,風哥,我這就去,那先掛了。”文風答應了聲,陸一凡就掛斷了手機。
“一凡,去買什麼啊,你那麼不情願,要不我去吧。”巴特爾詫異的問道。
陸一凡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回道:“買女孩子的內衣你去嗎?”
巴特爾聞言也是一楞,即而又輕笑起來,看着他說道:“這事我不行,還是你去吧,呵呵。”
陸一凡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去了。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就見他提着大兜小兜,氣喘吁吁的上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女服務生,手裡也提着不少東西。走到門前,陸一凡把袋子們往地上一放,說道:“媽啊,可累死我了。”
身後那女服務生,聞言想笑又沒敢笑,小臉憋得很難受。陸一凡沒好氣地看看她,說道:“你拿着東西進去吧。我們男的不方便。”
“哦。”那女子怯怯地答應了聲,轉向門前,冷血推開門。她先提了一趟東西,又出來再提了一趟,纔拿完。見她拿完後,冷血又關上了門。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纔出來了,臉上通紅,沒理陸一凡他們就急急地走了。陸一凡他們正看得納悶兒,門突然開了,文風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微微的歉意。
“風哥,你可算出來了,我還真擔心你吃不消呢。”陸一凡見文風出來了,表情輕鬆不少。
“去你的,說什麼呢。”文風笑罵道。接着,文風看看門邊的冷血,看他樣子就知道一夜沒睡,頓時,他心裡有些愧疚,說道:“冷血,辛苦你了,你趕緊去睡會兒吧,咱們下午再趕回A市。”
“沒事的,風哥,我又不累。”冷血回道。
文風又轉頭看向巴特爾和幾名狼牙,說道:“你們也辛苦了,巴特爾,那幾個人情況怎麼樣?”
“哦,風聲,咱們的弟兄輪流看着呢,在那邊的屋子裡。”巴特爾指了指旁邊的房間。
文風點點頭,向那邊走去,邊走邊說道:“一凡,跟我去那邊看看。”陸一凡聽到見他,趕緊跟了上去。
隔壁的房間裡幾個狼牙大漢或坐或立,眼睛卻都盯着客廳裡的角落,那個角落,幾個少年被緊緊地捆綁着,嘴裡塞着布。見文風進來,這幾個大漢趕緊立起來,齊聲叫道:“風哥!”
文風點點頭,笑着看了看他們,對於這些憨厚的大漢來說,老大的笑容就是最大的肯定的讚賞,更何況,狼牙是文風的親衛隊,待遇比一幫幫衆高的多。文風走到那幾個綁着的少年面前,那幾個人都是鼻青臉腫,神情委靡,看見文風皆露出驚恐的神色。儘管文風是微笑着的。連青幫二公子都敢動的人,當然不簡單了,而且他們昨晚也看到了被拖過來的齊浩,狀況悽慘,他們看着心裡不禁發顫。
文風笑着看着他們,淡淡地說道:“你們應該認識我吧,你說我是放了你們呢,還是把你們丟進玉山湖裡。”
那幾個少年立刻搖起頭來,嘴裡大聲說着什麼,眼神裡露出哀求。“把他們的嘴裡的布拿掉。”文風對身後的狼牙吩咐道,他又轉回頭,說道:“不過,你們幾個可千萬別大喊大叫,不然,可別怪我無情!”
那幾個少年趕緊點頭,他們也看的出眼前這些人可是真正的黑道,而他們只不過是在學校裡,附庸弄事的小玩鬧而已,他們都有着很好的家勢,當然不想去真正地打打傷傷。
兩個狼牙隊員上去把他們嘴裡的布拿掉,那幾個人立刻哀求道:“風哥,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求求您了,別殺我們!”
“看就看你們配合不配合了?”文風笑着說道。他的笑看在那幾個少年眼前,卻感覺陰側側的。
“配合,配合,您說什麼,我們照做!”那幾個人趕緊點頭。
“那好!”文風應着,目光又掃向這幾個人,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說道:“把你們的家庭住址,父母職務,工作單位,或者做什麼生意,在哪裡開公司。你們的家庭成員.....等等,都給我一個一個細說出來。一凡,你親自記一下,看有沒有說謊的。”文風叫陸一凡記,是有用意的,陸一凡和齊浩兩人鬥了兩年,自然對他手下的背景瞭解的一清二楚。
那幾個人不敢不說,就一個挨着一個說了起來。陸一凡記好後,拿給文風,對文風點了點頭。文風接過看了幾眼,發現裡面有四個人是北方的,而只有一個人是南方的,蘇州人,叫周朗,家裡是做生意的。文風看着心裡一動,擡頭問道:“誰叫周朗?”
那幾個少年裡一人表情一愕,其他四人也把目光投向了他。文風心裡瞭然,又問道:“你叫周朗?”
“哦,風哥,我是。”他站了起來,低着頭答道。這是一個長的不高,模樣平常,但眼神不時閃動的少年。
“你是蘇州來的?”文風接着又問。
“恩。”周郎低頭答應着。
“你擡起頭來。”文風說道。周朗不敢不擡起來,眼睛卻不敢望向文風,但眼神裡沒有像其他人的懼怕。
文風細看着,心裡有些驚訝,不由地問道:“你來自南方,和齊浩有沒有什麼關係?”
周朗聽到眼神裡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但瞬間就掩飾過去,他神色平靜地回答:“風哥,他是上海的。我和他沒關係,是後來到學校後認識的。”
文風一直細細地盯着他看,他眼神裡瞬間的異常,自然也看在眼裡。文風轉頭看向陸一凡,陸一凡點了點頭,意思是據他所知,就是這樣的。不過,文風心裡的疑問卻下不去,他回頭召喚一個狼牙隊員過去,附耳低語了幾句。那名狼牙聽完,就快步出去了。
文風轉回頭來,看看周朗,又一一看看那四名少年,聲音有些冷冷地說道:“希望你們今天都說的是實話,不然,你們會死的很難看!”這話語直叫那幾個少年身子顫抖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那名狼牙回來了,附在文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就見文風聽着,臉上慢慢地浮出笑意。聽完,他轉頭看向了周郎,細細打量了幾眼,微笑着說道:“周朗,你能保證你說的是實話嗎?”
“是,風哥,在您面前,我哪裡敢撒謊。”周朗神情沒露出一點異樣。
“呵呵!”文風笑了起來,笑聲停後,他的目光也變得犀利,直向周朗射去。周朗被看得一陣兒,正要躲開他的目光時,就聽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對吧,好像你還有個身份沒有說吧,你應該是齊浩的表弟吧?”
聽完這話,就見周朗神色突然間大變。陸一凡和那四個少年,也吃驚地看向他。這時,周朗的神色慢慢平靜了下來,他突然目光直視向文風,神色非常平淡,說道:“沒錯,我是。不過,即使你知道,又能把我們怎麼樣?你把和我表哥,打得那麼慘,青幫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文風聞言一笑,心想怎麼還有這麼多人搞不清狀況呢。就見他笑完之後,向前走了幾步,貼近了周朗。周朗見他笑着走近,心裡也不由地害怕起來,但強自堅硬地沒往後退。
文風貼近他的耳朵,輕輕地說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敢不敢!”最後三個字,文風是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周朗聞言還正錯愕,就見文風的手快速地往後腰伸去,接着,一道耀目的銀光閃現,瞬間沒進了周朗的胸腔。“啊!”只聽一聲淒厲的叫喊,響徹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