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京大廈,也是澳門最宏大,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築之一。其主樓和左右兩翼樓,氣勢雄偉,造型多樣,線條富於變化,結構不凡,顏色一律以黃爲底、以白爲間,給人一種雍容華麗又不乏輕鬆跳躍的感覺。主樓外形像一座雀籠,而主樓加上它的左翼樓,又像一艘航行的海船。所謂葡京,儼然就是葡萄牙京城的意思,由此可見,它的重要地位。
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於午夜出現在了葡京大廈的上空,不一會兒,就落在大廈頂部的停機坪上。兩個人走了下來,當先一人是個老練的中年人,正是何家駒的心腹手下老四,後面一人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正是儀表堂堂的文風。
見兩人下來,立刻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走了過來。當先一人恭敬地說道:“四哥,您回來了!”
老四微微點下頭,淡淡地回道:“恩。何先生呢?”
“何先生正在辦公室,和晚上同來的老先生說呢。”那人回着,邊疑惑地打量着文風。
“哦!”老四轉頭身,客氣地對文風說道;“李先生,請隨我來。”
文風點點頭,在那幾個青年疑惑的目光下,走下了樓頂。待坐上電梯,過了一會兒,邁入了一個豪華走廊,地面上都是紅地毯,頭頂上的燈也是花樣各異,放着柔和的光芒。讓人在欣賞的時候,不禁心曠神怡。
在老四的帶領下,他們走到一個很高級的房間外面,從房門的質地上,就能看出其主人的身份一定不俗。門口筆直地站着兩個穿黑色西服的青年,看見老四,整齊地喊道:“四哥!”
老四點點頭,問道:“何先生在辦公室嗎?”
“在!”其中一個青年回道。
老四聽完,便上前,輕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開自己先進去半截身子,對裡面的人說道:“何先生,李先生到了!”
“奧?是嘛,老四,快請李先生進來!”裡面的人朗聲回道。
“李先生,您請!”老四回身說道,接着推開了門。
文風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進去。老四則是把門關上,又退了出來。
“四哥,這是誰啊,怎麼這麼年輕,何先生又這麼客氣地對他?”門口的青年有一個忍不住問道。
“他啊,兄弟,別看他年輕,但是可不簡單。我就不說是什麼人了,具體地我也不太清楚。你剛纔也說了,何先生對他這麼客氣,這麼禮遇,從這點,也能看出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人。還有,你聽說今天香港最轟動的一件事情了嗎?”老四淡淡地邊說邊問道。
“今天最轟動的?”不光問話的青年回想了起來,他旁邊的青年也陷入了思索。過了一會兒,就見其中一人,眼睛一亮,說道:“四哥,您是說何先生舉辦的慈善籌款活動吧?”
“是的!”老四笑着回道。
“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有人一舉豪捐十億的事情?”另一人拍着腦袋問道。
老四點了點頭,那人眼神裡浮現疑惑的神采,再次問道:“四哥,您的意思不是說剛進去那個年輕人,就是吧?”
“這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告訴你們吧,的確就是這個人!如假包換。好了,我還有事情先處理,就先走了!”老四說完,轉身離開了,留下兩個面面相視的人。
文風走了進去,擡眼打量這個寬敞的房間,只見裝飾並不繁雜,與外面截然不同,這房間裡更多莊重的氣氛。有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其中一人正擡眼看着他。
看着他的人正是賭王何家駒,背對着他的正是那位老者。何家駒見他進來,立刻站惡劣起來,笑着迎道:“小兄弟,冒昧相請,何某唐突了,請勿見怪!”
“何先生嚴重了,能被您邀請,榮幸之至!”文風笑着面向了他。
“哈哈!好了,就不要客套了,小兄弟過來坐的。”何家駒笑着回道,伸手指了指他旁邊的一張沙發。他的沙發環着茶几,共有四個,東西方向的兩面,已經被何家駒和那位老者坐下了,還有南北兩面空着。
文風走到南面坐下,先看了看那老者,說道:“謝先生,您好!”
老者把菸斗拿下,笑了笑,回道:“小朋友不必客氣,來到這裡的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拘束!”
“恩。”文風點了點頭。
何家駒親自遞給文風一杯茶,文風趕緊接了過去。就聽他笑着問道:”小兄弟,是不是很奇怪,我今天晚上爲什麼邀請你來?“
“確實有點奇怪!”文風輕聲回道。臉上毫無緊張,很平靜。
何家駒暫贊一下,自己拿出一根雪茄,遞給文風,說道:“先抽根這個吧。純正的古巴貨。“
“謝謝何先生,我習慣抽熊貓!”文風從褲兜裡拿出一盒熊貓,也拿出一根,自己點燃了。
“現在啊,難得看到這種煙了,當年**叔南巡的時候,我有幸見過他老人家一面,他就是吸的這種煙。那氣度,那種風範,難有人及啊!”何家駒觸物生情,眼神裡露出了懷念。
“中國人嗎,就應該吸中國煙,就像有些有骨氣的人,見了日本車就砸似的。若不是爲了適應香港的壞境,我也不會坐外國車的!”文風淡淡地回道。
這話令何家駒和那位老者陡然一驚,何家駒知道文風並非說的是他,醒過神兒來,便笑了笑說道:“的確,咱們的國家和富裕階級,正應該致力於發展自己的產業,拿出過硬的產品了。然後,把外國產品擠出國內市場,咱們的產品打入他們的市場,那樣纔算是爲國揚威。不過,要做到這一點,還需要走一段很長的路。”
“是啊,家駒,這就是不忘本,例如你今天倡議召集的這項活動,我就很讚賞,儘管我支持的是一個人的力,但是如果有成百上千過,像今天這樣支持,那會是一種什麼效果,我在南洋一直在想,怎麼才能讓華人階級聯合起來,回報咱們的祖國呢。現在華人在那邊,身份,地位,金錢都有了。他們就是缺少一個有力的倡導者,當然,我老了,力量達不到,我希望,有一天這個人會出現,能夠真正地聯合起他們來,來回報咱們的祖國!”老者感慨地說了起來。
“對了,大哥,我看今天那位蘇顯龍,蘇議長不簡單,想必他在東南亞有很大的影響力吧。”何家駒凝神說道。
“家駒,你在港澳上層也混了這麼多年了,也應該明白,影響力不代表號召力的。東南亞的華人階級,雖然富裕,有的甚至佔據了一個國家的主導地位,但是更加受到當地人們的敵視。貧富差距是不可避免的,但那邊的激化程度更甚,當然,主要還是因爲政府的混亂和無能,例如印尼等地,不就是爆發了針對華人的暴動嗎。
畢竟華人在那邊有經濟勢力,但政治力量僅限於一兩個國家,例如你說的這位蘇顯龍先生,他所在的新加坡經濟實力確實不俗,也是華人主導,但本身地方小,軍事實力卻低到了極點,這點上和經濟實力是不可分割了。別的國家華人蔘政的就不算多了,至少沒有達到新加坡這麼顯赫地位的。
華人富裕,但沒有保護這富裕的實力,所以,這也是那些華人最擔心的。只有一個人擁有了足夠保護他們的實力,纔可以使他們抱成一團,然後齊心抱國。現在他們的景況也是憂患重重,自己還擔心不過來,更別說考慮回報祖國了。
唉,我老了,只能在大馬保護有限的一些人,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老者詳細地說了起來,最後卻不禁感嘆。
“大哥,您不老,您現在不但那大馬說了算,回到澳門,照樣還是咱們兄弟的天下!”何家駒趕緊勸慰道。
“我在那邊住了十幾年,也習慣了。現在我唯一祈望的,就是能出現一個保護咱們華人利益的人,當然,這是很難的,他不但要有超強的經濟實力,還要有左右政局的黑暗實力。家駒,三十年了,你也五十多歲了,雖然說在港澳,你的地位已經穩固,但是也要防備一些小人啊。畢竟你已經和黑道劃開了一定界限。還有,我最近聽說,澳門的那兩個的幫派,不安分啊。”老者說着,目光投向了何家駒。
何家駒聞言露出了一絲焦慮,回道:“大哥,今天您和這位小兄弟在,我也不用瞞了,現在澳門的局面,我確實還能掌握,畢竟幫會也是要依附賭場生活的。不過,東進跟和黃現在的掌門人,都比較年輕,桀驁不羈,兩幫衝突比較大。我的話,他們還算聽,別人的話,根本就當作耳旁風了。這也是我這些天,心裡唯一一樁心事。”
老者聽完,不由地感慨道:“沒有一帆風順的,就像咱們當年,不過,家駒,你做的對,你的爲人我清楚。人啊,只要不忘本,是會有好結果的!”
“人啊,只要不忘本,是會有好結果的!”這句話,文風聽了,心裡不禁起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