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骨所率領的車隊抵達粵川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凌晨四點半了。
車隊在顛簸的小路上潛行,在來之前白骨已經將自己下榻的地點定在了一處植物園內,一來可以掩人耳目,二來也方便自己出門辦事。
車到站,白骨看了看四周的樹木,意外的發現稀軟的泥土上有人殘留的下的足跡,他冷笑着舉起了左手,四根手指向前擺了擺——這是警惕的手勢!
一干精銳小弟們立刻握着槍呈扇型將白骨圍在中間,並瞄準了蔥鬱的樹林。
“白,白爺!白爺別開搶!”低微的叫聲傳來,白骨認出此人的聲音,他是跟隨了自己十餘年的夥計,外號‘釘子’。
“是釘子麼?”白骨已經肯定了來人,但並沒有讓周圍的小弟們放下槍,從樹林中晃出幾條人影,果然沒錯,正是自己前些日子派到粵川來的先遣部隊。
“你們怎麼了?”白骨不解地問。
釘子一夥人的打扮狼狽極了,要不是他們裸露在身體外的紋身證明了他們是混黑道的,沒準會被人當成乞丐抓進救助站。
釘子哭喪着臉嚎道:“白爺,我們中埋伏了,兄弟們都掛的差不多了,要是您再不來,我們就全完了。”
白骨輕拍了一下手,這下他身後的小弟們才鬆了口氣,將槍收了回去。
“進去再說。”衆人穿過各種草本植物向植物園的中心走去,這裡外表很殘敗,園長的錯誤經營使這裡廢棄了好久。
各種花香和泥土味撲鼻而來,白骨有些聞不慣。
植物園的中心,這裡的各種植物已經被搬空了,可以擠下三百人的空間內擺放着各種高科技的產品。
白骨很滿意這裡的佈置,他來到嶄新的沙發前,輕撫了一下,緩緩坐了上去。
“大家都坐吧。”白骨隨意的揮揮手,那三十餘名小弟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四周。
釘子和他身後的那四個小弟不敢坐,他們很害怕地看着面前這個冷血的男人,鬼知道他會不會因爲過度生氣而遷怒到自己身上?
白骨並沒在沙發上坐很久,很快便面帶笑容的來到一臺鋼琴旁,他按動了琴鍵,鋼琴頓時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白骨揉搓着雙手坐在了椅子上,雙目一閉竟然旁若無人似的即興演奏起來,高昂的音樂充滿了穿透力,敲打着在座每一個男人的心。
從小就酷愛音樂的白骨經過了二十餘年的努力,在鋼琴上的造詣早就達到了國際水準,如果他當初沒有選擇混黑道,現在早就成爲了一代鋼琴大師。
兩個小時過去了,白骨這才滿足的站起身來,他忽然自言自語道:“要是帶了錄音機把剛纔的音樂記錄下來就好了,唉,我怎麼就忘了呢。”
釘子等人滿頭大汗,等白骨走上前來,這才小心的開口說話:“白爺,我們現在怎麼辦?上千號兄弟被他們一夜之間全乾掉了。”
骨衝着戴墨鏡的男人呵呵一笑:“黑夜,聽說你的廚藝進步了很多,太久沒吃到你煮的菜,我還真有點懷念呢。”
黑夜會意的點頭笑了笑。
被忽視的釘子一臉尷尬的站在當場。
“死就死了,幫一個人報仇也是報,幫一羣人報仇也是報,這似乎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白骨說完,冷笑着注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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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夏天的麪包車正沖沖地向前趕,忽然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麪包車停住了。
夏天掏出對講機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天哥,我們好象遇到車匪路霸了。”
“給他們一點錢,讓他們走。”
“是!”
車隊前面站着四十幾人,他們的衣服很破爛,就好象古裝戲裡面的殘兵敗將似的,他們手裡都拿着武器,有砍刀、有鐵棍、還有五杆獵槍。
“媽的,下車下車下車!老二、老三,你們從後面上,把他們圍了。”說話的是這羣車匪的老大——虎頭。
虎頭的塊頭很大,是附近村子裡的農民,屬於惡霸那種,跟黑社會其實完全搭不上邊兒,要是夏宇的天門組織是黑社會組織,他們這夥人充其量就是專門嚇唬老實人的‘虎皮山羊’。
“媽個逼哦,給這麼點錢就想走啊?是不是太看不起兄弟們了?”虎頭很粗魯的罵着,他手裡捏着一疊約有兩萬塊的鈔票。
車頭坐的是紅魔,他笑嘻嘻下車,道:“這位大哥,您也別嫌少,我們的確是有急事兒要辦,勞煩您把路障撤了行不?您就拿這筆錢請哥兒幾個喝喝早茶,好不好?”紅魔他本身就是一個很愛僞裝的人,雖然心裡已經很生氣了,但臉上卻始終掛着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
虎頭一聽,頓時樂了:“操,原來是羣軟蛋,這更好了,如果今天能敲到一筆大錢,那這小半年的日子可就舒服了。”
得寸近尺是人的本性,見紅魔妥協,虎頭立刻抖上了:“兄弟,你看,我們這邊好歹也好幾十張嘴呢,多整點唄,實在不方便的話,就把車留下,往前走五十里地就有個村子,去那裡很早到車去城裡。”虎頭的話剛說完,紅魔已經猛的轟出一拳,那一拳的力氣足夠打死一頭田裡的大水牛。胸部中拳的虎頭倒退着,身體壓趴了5、6個男人。
“他媽的,虎子!臭小子,你他媽的敢動手?”人羣中有人大聲叫了起來。
“虎子,虎子你沒事兒吧?”這夥車匪的二當家在搖晃着虎頭的身體,其實虎頭已經死了,他的胸骨被打碎了,拳勁直接粉碎了他的心臟,要是此時虎頭還活着,那他可就是超人了。
“你們在吵什麼?”忽然,不知哪來的一股壓力使衆人透不過氣來,山丘踩着腳下那雙鱷魚皮鞋,打開車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