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大熊,送無雙回家。”我以命令的口吻對大熊說,大熊擡起腦袋看我,卻聽段無雙道:“我知道讓你現在改變想法是不可能了,讓我再陪陪你,就這一晚上。”段無雙很堅強的說着話,但眼眶溼潤了。
她是唯一一個讓我完全無法表達自己心聲的女人,我有一肚子的話,但面對她,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雯潔,雯潔。”我輕輕搖晃了一下雯潔,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看着我。
“你先上樓休息吧,明天還要送我上車呢。”雯潔點點頭,從我懷中站起,搖搖晃晃的上二樓去了,她真的累壞了。
“雯潔……很好聽的名字。”段無雙說。
“呵……喝酒。”我擡起另一箱啤酒在桌上,打開兩罐兒,遞給段無雙。
王彬哈欠連天地看着大熊:“醉了沒?”
大熊一愣,回道:“沒。”
“那好,那你陪我出去轉轉,這屋裡實在是有點悶人。”王彬拉着懵懂的大熊走出了太子棟。其實我知道他們並沒走遠,就坐在門口。
“喝酒。”
“好。”
就這樣,我和段無雙你一瓶我一瓶的拼酒,不知不覺的啤酒全都喝光了。
“你喜歡過我麼?”
“什麼?”
“哈,你別跟我裝傻,你喜歡過我沒?”段無雙倒在我身邊,用手抓住我的衣服,狠狠道:“我要聽你的心裡話。”
我沉默片刻,點點頭:“我不否認,我喜歡過你。”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過我,酒,我要喝酒。”段無雙張開雙手在桌上劃拉,桌上的空啤酒罐‘啪啪’的掉落在地上,跟奏鳴曲似的。
“你喜歡過我,爲什麼不肯接受我,爲什麼!”段無雙一邊哭喊,一邊扯我的衣領,我的心在那一刻就好象快要被她扯碎了。
“爲什麼。”段無雙趴在我的胸口哭了,滾燙的眼淚很快將我的衣服打溼,段無雙忽然停住了哭聲,她摟着我的脖子親吻着我的嘴。
我無法抗拒她,一股熄滅已久的從我心底升起,我做出了迴應。
那一夜,是的。
當我進入段無雙身體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我是愛她的。
終於到了離別的時候,一票弟兄們穿的整整齊齊爲我和王彬送行,段無雙沒來,我知道她肯定是躲在某個地方注視着我。
“哥,你可要注意身體哦,你從小到大都沒單獨出過遠門兒,雖然我知道你這次是去讀大學,可是,我總是很擔心。”
我拍了拍妹妹夏雲兒的腦袋,大笑:“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氣氛稍微活躍一點好不好,我是去讀大學,又不是不回來了,看你們一個個的表情,好象我這次是有去無回似的,笑笑,笑一笑。”說話間,我向四處張望,果然,在百米遠的距離,我看到一票穿着黑西裝的男人,帶頭的那個正是老爸。
老爸走上前嘿嘿邪笑:“小子,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兒,都要記住,你是我夏家的兒子。恩……我就不給你錢啦,這三年來你小子也積攢了不少財富了吧?嘿嘿……”
“喂,老爸,你記得幫我好好管理一下酒吧,那可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自己投資辦起來的。”
“放心吧,我還能貪了你的東西不成?快去吧,火車都快開了。”
拉着雯潔的手,衝她笑了笑:“我走了。”
“天,你要記得想我。”
“我會的。”
提着行李我和王彬上了車,隔着車窗,我看到車窗外那些熟悉的人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火車開動了,王彬從包內取出啤酒,嘿嘿笑道:“老大,怎麼?捨不得走了?”
我笑着接過啤酒:“是有點,畢竟那是我生長的地方。”
與王彬在車廂內喝酒喝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王彬醉熏熏的倒在中鋪睡着了,這小子的酒量真的比我要差上那麼一籌。
窗外已經見不到什麼東西了,天徹底的黑了下去,車廂內除了偶爾會發出幾個男人打撲克時的咒罵聲之外,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寂靜。
去晉西的人還真少,至少車廂百分之九十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就在我倒在下鋪準備休息的時候,四個男人面色凝重的從我身邊走過,他們後腰上都彆着鼓者的東西,如果我沒判斷錯誤的話,那應該是槍。
“車匪麼?”我嘆了一聲,從包中取出一柄老爸送給我的匕首,將其別在了自己的腰後。
好奇心會害死貓,但絕不會害死我,我跟了上去。
午夜的車廂是很安靜的,當然,除了那個喋喋不休的話筒,話筒中傳出毫無營養的相聲小品,使人更加的心煩氣燥。
我在尾隨着那四名男人走過了洗手間,洗手間內隱隱傳出某名女人的聲。
在晃動的車節處我向裡眺望,那四個黑影撲進了第18節車廂。
“你們……唔……”裡面傳出女孩兒的一聲低微的求救聲,但那求救聲很快便被‘轟隆隆’的火車開動聲所掩蓋了。
正巧,我右手處的乘警室內走出一名年輕乘警,他拍了拍我的背:“幹什麼的?”
“裡面有人在搞綁架。”我指着裡面,差點都忘了有句話——有困難找警察。那乘警懷疑地看着我,也湊到了門邊。
“媽的!”乘警掏出對講機,剛準備說話,一柄手槍從18節車廂的車門處伸了出來。
我見狀不妙順手推開了身後的洗手間,整個人躲了進去。
“你剛纔都看見了?”說話的男人將聲音壓的很低。
“沒……沒……我什麼也沒看見。”
“別跟他廢話,幹了他。”另一個男人說話了。
“不要啊……”乘警求饒卻聽‘咚’的一聲巨響。
“下手要利索點,不然很容易壞事兒。”
“是,一哥。”
“把屍體扔進洗手間,咱們回車廂,如果估計的不錯,還有半個小時就應該到站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