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過早的降臨在粵川這個即將染血的城市,城市上空出現了幾顆異常耀眼的星星。
普通老百姓在這個時候早就躺在自家的沙發上看着電視機內下三濫的娛樂節目了,與此同時,在市區內的十幾間出租房內……
“砰!”木製大門被人用腳重重的踢開,三十餘名白骨的手下正在百來多平方米內的房間內抽着煙,打着麻將,他們被這意外的聲音驚動了。
“他媽的,什麼人?”幾個機靈的小弟摸出了櫃子下面的砍刀。
五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手裡握着散彈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火的。
慘叫聲在那瞬間奏起與電視內播放着的歡快歌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前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房間內的白骨小弟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血肉模糊,幾個尚未斷氣的小弟掙扎着去抓櫃子內只有隊長才有權動用的手槍,可就當他的手剛剛觸摸到櫃門,一柄殺手刀從天而降,將他們的腦袋砍了下來。
房間內的尼古丁味道還沒散去,那五名黑衣男子已經消失了。
僅僅一晚,粵川市就發生了一百餘起兇殺案,死亡人數超過兩千名!這是一個異常恐怖的數字,當粵川市刑偵隊隊長將所有遇害人員的底細調查清楚之後,二話沒說就將本案轉到了反黑組彭正手中。
彭正,四十八歲,反黑組組長。人如其名,彭正是個非常正派的男人。
彭正手裡捧着那厚厚的資料,眉頭深鎖。這究竟是什麼人乾的?兩千多人竟然在短短一夜之間死光了,而兇手沒有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除了那些劣制的鐵沙彈之外,自己找不出一點頭緒。
這些死了的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幾天前從南吳來到粵川的旅遊人口。彭正隨手翻了翻檔案,很快就明白爲什麼這案子上頭會交給自己負責了,因爲這些人全都有過犯罪記錄,他們全都是南吳的黑社會份子。
彭正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過江龍來到粵川的目的,更想不通,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他們全部殺死。
“正隊!”門外傳來了吵嚷聲,一個年輕的幹警走了進來。
“怎麼了?外面是怎麼了?”彭正問道。
這個年輕的幹警是剛從警校畢業的楚一飛,楚一飛擦着額頭的汗水,道:“正隊,不好了!外面來了一批記者,說是接到有人舉報在市內發生了好幾起兇殺案,他們想來採訪您!”
彭正猛的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喝道:“混蛋!我不是讓你封鎖消息的麼?他們又怎麼會知道?給我趕他們走,這羣惟恐天下不亂的記者,誰要是不走,就直接給我關起來,告他們妨礙公務!”
“是!正隊!”楚一飛按隊長的說法,將那羣好事的記者趕走了,他回來的時候順手在超市裡買了兩瓶啤酒和兩斤熟食,他剛從隊長的眼神中看出來,這肯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正隊!”
聽到楚一飛吆喝的彭正只是輕微點‘恩’了一聲,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攤放在桌上的資料。
“一晚上啊,兩千條人命就這麼沒了,在粵川除了雷虎,我想不出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彭正輕點着自己的太陽穴,想讓緊蹦的神經鬆弛下來。
“正隊,依我看,這是典型的一起因爲黑社會搶地盤所引起的案件。”
“黑社會搶地盤?”彭正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笑問道:“如果你在粵川已經是出了名的流氓頭子,還會想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當老大麼?”說罷,他指着某人的檔案:“看,這個人,在南吳外號三麻子,典型的地頭蛇。還有這個,外號白臉兒,混了十多年黑道的老痞子,白皮、瘋子、花臉。從他們任何一箇中把檔案調都出來都比你小子個高。”
“哼,你呀,就是太年輕!”彭正將手攤開,壓在了桌上。
“哎呀,正隊,您就別跟我這兒賣關子了行不?有什麼話您直說啊!”楚一飛很着急。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就是粵川的某個黑社會集團,我們暫時就把他當成是‘1’,1可能與南吳的黑道大哥之間發生了衝突,南吳大哥就派了小弟前來報復,得知了情報的‘1’先下手爲強,將這些從南吳來的黑社會份子全都宰了。”
“我的天,正隊,您不要嚇我好不好?兩千多人的黑幫份子,這黑社會的勢力也太龐大了!”楚一飛很驚訝。
彭正看着楚一飛略顯幼稚的臉孔,笑了笑:“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推斷,但我敢說這項推斷的準確率在60%以上!”
彭正打開啤酒,直接往喉嚨裡灌了兩口,嘖嘖有聲地說:“如果死去的那些傢伙算是小嘍羅的話,那這個大哥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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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車內坐着的兩個男人,他們是白骨的貼身保鏢,地位絕對不比灰熊低。
自從夏宇的天門公司在十八年前成立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想過自己會重出江湖,他們曾以爲自己會平靜的過完下半輩子,沒想到的是,十八年後灰熊竟然被人殺了。
“白爺,我們最多還有三個小時就進粵川了。”開車的男子戴着墨鏡,臉如漫畫中的人物一般,修長而又菱角有致。
骨的長髮基本遮住了他的整張臉,他雙手環胸,如果這是在拍電影,那他身邊一定環繞着無數黑色的骷髏頭,那是殺氣。
“打擾了你們的渡假,我真的感覺到不好意思。”白骨毫無表情的說。
“白爺,說這樣的話就沒意思了,要是沒有你,我們兄弟兩個又怎麼會無憂無慮的過了二十年呢?”說話的男人手裡握着一個九十年代的遊戲機,玩着現在就連小孩子都不愛玩的‘俄羅斯方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