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龍幫和血門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大刀門則隔岸觀火。
這也嚴重影響到本市的治安,警方也加強了警戒力度,卻沒起多大的作用。
炎龍幫龍頭老大江文豪意識到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最終結果只能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漁翁當然就是大刀門與天神社,於是有了和談的念頭。
劉世振也明白這一點,雖然血門不怕炎龍幫,但就算把炎龍幫滅了自己這邊也會大有損傷,到時候大刀門與天神社趁虛而入,血門也難以倖存。與其這樣鬥來鬥去最後落個雙輸的局面,不如把事情放在桌面上擺開來說。
劉世振派人給江文豪捎去了信,用寫信的方式顯得更鄭重些,約定在本月十五號在聚合樓二樓談判,在此期間雙方停戰。江文豪自然爽快的同意了。
十五號那天,江文豪和劉世振在聚合樓聚首。
雖然談判地點是在二樓,但在一樓雙方也都做了絕對嚴密的部署,防備着如果談判不合刀槍相見。
不止聚合樓,聚合樓周遭的地區雙方也都做了非常嚴密的部署。
江文豪和劉世振見了面,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雙方都是臉上掛着無害的笑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江文豪寒暄道:“劉老哥,咱們很久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飯啦!”
“是啊,上次咱們坐在一起吃飯那都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來來來,江老弟這邊坐。我知道江老弟你什麼稀罕的酒沒嘗過,今天我特地用自家泡的千年人蔘藥酒招待江老弟,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就得注重養身,這酒大補呀!”
江文豪陪着笑坐下。
趙青、石虎等人都在江文豪身後站定。
站在劉世振身側的胡志安給二人斟酒。
江文豪和劉世振先是寒暄了一陣,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之後,江文豪嘴角噙着笑,開口道:“劉老哥,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們兩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爲什麼無緣無故的派手下的人來砸我們管轄的場子?”
劉世振冷笑道:“無緣無故?這個原因你心裡難道不明白麼?”
江文豪依然含笑,淡淡的說:“我真的不明白,還請劉老哥挑明瞭說。”
劉世振冷聲說:“你先派人搶了我的東西和大筆的現金,你還說無緣無故?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江文豪面露疑惑,問他:“什麼時候?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劉世振冷笑:“裝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怎麼不去演戲呢?混黑社會不是太屈才了麼!”
江文豪面有不悅,正色道:“劉老哥,你說話得有證據,不能信口雌黃亂冤枉好人!”
劉世振冷冷一笑,話鋒轉厲說:“看來我若拿不出證據你是打算死不承認了!哼,就是五天前,我手下的人親眼看見是你們的人搶走了我們的東西和現金,這難道還會有錯麼?你以爲你吩咐他們蒙上面巾就可以萬無一失麼?這回看你怎麼抵賴!”
他的話更是令江文豪摸不着頭緒,江文豪淡淡的道:“我江文豪既然敢做就不怕承認,不是我做的我爲什麼要承認,
白給別人當冤大頭!”隨即問他:“你們看見了誰?”
劉世振哼哼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劉世振側過頭大聲的對胡志安說:“告訴江老弟你看見了誰,大聲的說,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胡志安果然底氣十足聲音很大、一字一頓的道:“我看見了石虎!”言畢眼睛瞟向了站在江文豪身後的石虎,然後狠狠的瞪着他。
劉世振玩味的看着江文豪。
江文豪當下斷然回絕說:“不可能!那天石虎根本不在市裡,而是回鄉下探親了!”
劉世振冷笑說:“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我一直以爲你江文豪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沒想到竟是個做了不敢承認的孬種!”
江文豪正色道:“我沒有做爲什麼要承認!”
劉世振轉而問向石虎,聲音冷冽,令人不寒而慄:“石虎,你那天在什麼地方?”
石虎平靜的回答:“我回家探親了,不知道你們說的是怎麼一回事。”
胡志安怒道:“我看的真真切切的就是你,容不得你不承認!”
劉世振哼哼的冷笑,鄙夷的說:“炎龍幫TMD是一羣孬種!”
江文豪正色道:“這件事情確實不是我們做的,我確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你想,如果我們兩個幫派鬥得魚死網破,那麼最終獲利最大的將是誰?”
無疑是大刀門。
劉世振冷笑說:“你不必挑撥我們和大刀門的關係,我沒有那麼笨!”
江文豪冷笑道:“你現在就是這麼笨,我們都被人設計了,你還使勁的往圈套裡鑽!”
劉世振怒極拍案而起,拔出槍用黑黑的槍口對準江文豪的腦門。
與此同時,江文豪也迅速拔出槍對準了劉世振的腦門。雖然他比劉世振後拔槍,卻和劉世振同時指向了對方的腦門。
其餘人也都拿出了刀或槍對準了對方的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一觸即發。
江文豪厲聲道:“我們這次都是來談判的,談判的目的是爲了緩解矛盾,而不是爲了使矛盾更加激化!如果你們跟我們來硬的,我們絕對奉陪到底,絕不會說半句服軟的話,不信你試試看!我江文豪做人頂天立地,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否認,不是我做的我也絕不承認!我已經說過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如果非要硬扣在我的頭上,那就隨你好了,想要怎樣江某都奉陪到底!”
劉世振也是無數次的從鬼門關口闖過來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嚇倒,他冷笑道:“安子絕對不會看錯,那個人就是石虎!大家都知道石虎是你手下一員猛將,指使他這麼做的人除了你還會是誰!容不得你不承認!”
雙方誰也不會第一個服軟,但不到迫不得已也不會第一個動手,畢竟動手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對峙暫時成了僵局。
雙方僵持着,比的是耐力。
誰第一個服軟,誰就失去了話語權。
良久,卻無人服軟。氣氛就那樣僵持着。
有的人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
一人哈哈大笑着沿樓梯走上二樓,是顧玉明,顧洲隨同而來。
顧玉明穩步走到二人身邊,擡手將二人的槍壓下,含笑說:“既然是和談,那就有話好好說嘛,何必槍口相對呢!坐,坐。”
劉世振面上堆笑說:“顧兄弟也來了。”並收起了槍坐下。
江文豪同樣也收起槍坐了下來,含笑問顧玉明:“顧老兄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顧玉明哈哈一笑說:“顧某聽說你們在這裡談判, 特來做個和事老。”
二人表面笑笑。
顧玉明說:“要我說你們兩個人各讓一步不就什麼事都沒了。這幾天你們鬥來鬥去,雙方損傷都差不多,再鬥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事情就這樣算了得了,何必再斤斤計較事情的起因。事情已經鬧到這個份上了,再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有什麼意義!既然我來了,你們就權當給我個面子,握手言和,這件事就這麼結了!”他用眼神示意二人趕緊互相握手言和。
二人也不想再這麼鬥下去,大家都不傻,誰都知道鬥下去的結果只有雙輸。
“既然顧兄弟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顧兄弟一個面子,握手言和。”劉世振面有不悅的說。
“顧老哥的面子我是一定會給的。”江文豪勉強的說。
二人雖然面上都或多或少的表現出不甚樂意,卻幾乎同時擡手握住了對方的手。
顧玉明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招呼大家吃菜,一副老大的派頭。
確實,本來這裡的地下勢力是三足鼎立,炎龍幫和血門兩家這麼一鬧,損兵折將,綜合實力都打了折扣,目前的形式是大刀門一家獨大。但即使是這樣,大刀門想滅掉其中任何一家也絕非易事。除非天神社願意幫其中一派,那就真的是馬到功成。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