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慢動手,我還有話說。”老騙子見張曉仁絲毫沒有住手的意思,收起了架勢,大喊一聲,這聲喊得可謂是中氣十足,把張曉仁嚇了一跳。
“你想說什麼?你最好別跟我耍什麼花樣,要不我會下重手的!”張曉仁斜着眼睛看着老騙子,張曉仁也放鬆下來了,這裡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能讓人接受,至少還是有正常人的,不全都是一腳就能把人踹飛的怪物,這個老騙子在張曉仁的眼睛中就是所謂的正常人,如果他真的知道老騙子的偉大事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想了。
“你想不想知道這是哪,想不想知道你爲什麼來這,想不想知道這裡這些人,包括我,都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想不想知道……”老騙子不愧被稱爲老騙子,很懂得閱讀人的內心,輕易的就抓到了張曉仁的心理,他提到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張曉仁迫切要知道的。
“你知道?你會告訴我?”張曉仁放下了拳頭,鄭重的看着老騙子,問了兩個問題,張曉仁不確定老騙子是否知道他剛纔說的那些事,另一個就是,就算老騙子知道,他肯告訴自己嗎。
“這得看你的表現了,如果我心情不好,是不會告訴你這些的。”老騙子揚起了頭,拿捏着說。
“又不是我讓你說的,你也可以選擇不說,既然有人把我送到這裡來,那我早晚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張曉仁笑眯眯的看着老騙子說,現在主動權在自己手上,自己是輕易不會交出主動權的,否則會更加的被動,他和老騙子之間的交鋒說白了就是主動權的爭奪,誰交出了主動權,另一個就會完全佔據上風。
他可不相信老騙子會善良到,自己示弱了,他還什麼都告訴自己。這些套路,張曉仁都玩過無數次了,當然也不可能上老騙子的當了,自己真表現出急切的想知道這些問題,老騙子會開出更多的條件的。
“那可不一定哦,之前進來的人,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被送到這裡來,這件事情很複雜,非常的複雜。”老騙子爲了讓自己的語言更形象,更能形容這件複雜的事情加入了很多動作,這讓他顯得有些滑稽。
“我這個人並不喜歡複雜,也就是說,既然事情這麼複雜,我不知道也無所謂,而且就算知道了我也改變不了現在自己的處境,我看出來了,那些人都不好惹,張曉仁指了指外面,所謂無知者無懼,我不知道他們都是誰,就不會怕他們了,從這方面來看,知道了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張曉仁並不是真想和外面的人作對,他就是想平白無故的捱了一腳一刀,有些不忿,想如果有機會把場子找回來。
要是真和外面的人作對,張曉仁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不過這話卻是讓老騙子心驚了一下,他還以爲張曉仁知道什麼內情呢,他盯着張曉仁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張曉仁說這話和自己想的可能不太一樣。
同時老騙子在心裡暗罵,小狐狸一個,比泥鰍都滑溜。
“既然你不
想知道,那算了,我還懶得跟你說呢,反正也沒什麼事了,你走吧?”老騙子撇了撇嘴,故意裝出一種自己滿不在乎的表情對張曉仁說,張曉仁還真就差點上當,轉身就想走,走了幾步纔想起來不對啊,自己怎麼就走了呢。
“不對啊,差點被你騙了,什麼就沒事了,我可是要揍你的。”張曉仁轉過身對老騙子說,老騙子用的這是避重就輕的套路,之前跟你說一件事,引起你的興趣,然後深入討論,最後無論是否能達成一致,都已經將你的視線和重點成功轉移掉了。
這是利用人的一種思維習慣,慣性而已,小森曾經和別人做過這樣一個遊戲,伸出一個手指頭問別人這是幾,然後回答是一,再伸出一個手指頭問這是幾,回答是二,我伸出三個手指頭問一加一等於幾,不少人都會說是三,這就是思維習慣造成的。
“是麼,你要揍我,爲什麼要揍我?”老騙子以爲怎麼着,也能把張曉仁給騙出屋子去,沒想到張曉仁剛走了兩步就反應過來了,這反應太快了,老騙子用這麼長時間,這麼一大堆廢話,竟然只換來張曉仁走了兩步,作爲一個資深的騙子,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爲什麼,你騙了我,是你讓我進那個屋子的,你讓我捱了一刀。”張曉仁下意識的描述了一下這件事情。
“這麼說,不是我把你推進去的,也不是我扎的你刀對吧?”老騙子問張曉仁。
“對啊!”張曉仁現在的思路完全是跟着老騙子在走,也就是說,事情的主動權還在自己手上,自己要走老騙子,老騙子打不過自己,他不想捱打,這件事自己佔絕對的主動,但是思想上,已經是老騙子在引導了。
“那不就得了,也不是我推你進去的,也不是我扎的你,你怎麼能揍我呢,你這不是不講道理嗎,再說了,你覺得這件事值得你打人嗎,而且是打一個老人,也不是什麼大事。”老騙子繼續誤導着張曉仁,他的話似乎有一股奇異的魔力,讓張曉仁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人家就說了一句話而已,自己選擇進去的,老騙子其實並沒幹什麼。
這也是一種手段,比如你做了一件讓人非常憤怒的事情,然後你成功的轉移了這個人的憤怒,過了一段時間,這個人就算是想起你做的這件事,可能也不會憤怒了,反而會想這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張曉仁現在就處於這樣一種情形下,開始因爲被騙很憤怒的衝了進來,但是現在想想這件事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你看,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你做的不對,就算你是聽我的話進去的,那你也不能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吧,我說讓你進你就進,那我說讓你現在一頭撞死,你會不會撞死呢,不會吧,所以說,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跟我沒關係。”老騙子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又拋出了一個理由,正常情況下這個理由也不算牽強,說的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道理,不過現在並不是正常的情況。
“好像剛纔出去的那些人,下賭注讓我把你打成豬頭吧?”張曉仁
想了想說,他覺得老騙子說的話似乎對,但是又總覺得哪不對,反正就是比較糾結,就好像你眼前一直蒙着一層紗布,讓你看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但是又影影綽綽的。
“你看,你沒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嗎,問題就是在這了,別人賭你會把我打成豬頭,也就是說,你如果真按照他們的意思去做,你就已經不是你了,而是成爲了別人的賭注,成爲他們手中的一杆槍,做事不能這個樣子,再說了就算你把我打成豬頭了,他們也贏錢了,那錢也不會給你,你何苦得罪一個交一個呢。”老騙子見張曉仁提起這件事了,又找到了反駁的理由,總之,在老騙子這,凡是隻要他不想做,都能找到讓你聽起來合理的理由。
“錢的確不給我,不過他們人多勢衆,我不把你揍成豬頭,他們可能就會把我揍成豬頭,我不想被揍成豬頭,所以我需要把你揍成豬頭!”老騙子所說的每一件事的連接都非常的連貫,根本就不會留給張曉仁太多的思考時間,所以張曉仁的思路完全是按照老騙子給設定好的路線走的。
“那你也不能因爲害怕他們人多勢衆就欺負弱小啊,這不是欺軟怕硬嗎,而且……”老騙子還想說話,可是他的話被掐在了肚子裡,的確是被掐在肚子裡的,因爲一個人的手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個人是尚開,尚開並不是直接和老騙子直接對話的人,所以他比張曉仁清楚一點。
所謂的清楚也無非就是認爲老騙子說的比較勉強而已,也覺得這老傢伙兒絮絮叨叨的墨跡起來沒完,並不是知道老騙子精心設計的這麼一個談話的過程,尚開主要就是想告訴張曉仁別聽這老騙子忽悠,可是這老傢伙兒一直在叨叨,尚開根本沒法插嘴,無奈,他只好採取暴力了。
“我殺了你!”尚開冰冷的說了一句,手上開始發力,他是真想掐死這個老騙子,這是尚開的習慣,出手就要人命,張曉仁並沒有阻止,張曉仁也不是什麼善類,沒有什麼所謂的你沒惹我我就不揍你的覺悟,所以老騙子說的那些對張曉仁其實也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
“咳咳咳……”他能感覺得出來,站在這個白髮小子身邊的人是以這個白髮小子爲主的,所以他說的話都是對這個白髮小子說的,他理性的認爲,如果白髮小子不說話,旁邊那個小子是不會動手動的。
所以老騙子根本沒想到尚開突然出手,畢竟剛纔他和張曉仁還在侃侃而談,他更沒想到尚開一出手就是要殺人,而且他看尚開的表情絕對不是開玩笑,上來幾乎就用了全力,把老騙子的脖子捏的咯咯直響,因爲無法呼吸,臉色漲紅,手在尚開的身上亂抓,尚開的頭微微後仰,防止被抓到要害部位。
“嗖……”的一聲,一個閃亮的東西飛向了尚開的手腕,尚開急忙縮回了手。
“這個人,歸我了!”那個閃亮的東西飛到近前,尚開纔看見是一把飛刀,飛刀在尚開轉了一圈又飛向了那個人,那個人手腕翻轉,飛刀就不見了,然後這個人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