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回去吃午飯了。”一道洪亮而興奮的聲音傳來,使得沐寒墨一行人的精神頓時緊繃在一起;沐寒墨與林峰對視一眼,林峰輕啓脣瓣“老大,這些人怎麼處理?直接殺,還是……”
“先引誘進來,然後殺。”在陰暗之地,那雙深邃的鷹眸;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人心頭微顫。
“明白!”林峰說完,將電腦置於他站起時坐的地方“三人隨我來。”言罷,不再逗留,邁開步伐朝着他們進來的洞口走去。
而這一路,就好似一條漫長的黑暗地獄之路,沒有任何光明可言。
有林峰解決他們,他不擔心;現今他似乎中了某人的計,這個男人心計不是一般的深,落在了他的手裡仍然在耍心機。
聽聞方纔那道興奮的聲音,他們是從這裡進入的沒錯;而這裡卻沒有人出去接替他們的崗位,這便說明了,這一個時間段是無人堅守,進去自然就輕鬆許多。
而地上躺着昏迷的男人卻沒有告訴他們,沐寒墨一雙鷹眸一眯;寒光一閃而過,擡起眼臉,正好碰上奉天譽那相同信息的目光。
沐寒墨嘴角微勾,如此便想困住他?未免太小看他了“天譽,我們進去只帶二十七人,其它人守在此處;遇到任何進來,或者出去的人,統統滅口。”
人多目標大,他的目的只在於救出龍騰老將軍,而不是與他們發生衝突;若是,實在不行,再走下下策。
“是,大哥。”奉天譽目光泛冷,站起身時,已有人跟隨站了起來;而這人是放出擊殺那三十名巡視人員中的一員。
來到外面,見外面沒有任何人經過,就連氣息也沒有;但是,奉天譽仍然不敢放鬆,貼着不滿藤條的山壁行走。
來到被掩藏的三十人面前,一個個的死狀不無慘烈;奉天譽與那人將他們的衣服剝了下來,而有些已經沾染的血跡的衣服,便仍然給他們保留在了身上。
拿着那一套套衣服,回到山洞裡;沐寒墨接過其中一件,將身上的西裝拖了下來,而身上還有一件防彈衣,便將那薄薄的黑色衣服套上,褲子也絲毫不避諱的換上。
在外行走多年,這些小節不必拘束,更何況這裡沒有女人;他更加不必拘束。
隨後,奉天譽兩人又將手中的衣服,分別分給在這一百人中,屬於菁英的前二十七人;當分配到二十人時,衣服沒了,奉天譽數了數,還差九套,靈機一動。
領着方纔跟隨在他身邊的人,朝着方纔林峰他們離去的地方而去。
領回了十套衣服,奉天譽給他們分配好,又與林峰一人一套;沐寒墨一行三人再加十二七人,便是足足三十人。
響午十二點整,沐寒墨螓首低垂,瞧了地上昏睡的男人一眼,心頭沒有任何異動。
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世界的生存之道;強者爲尊,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只有一個信念是永遠不變的。
“將他弄醒,然後,叫他帶我們進入山谷。”低沉而冷冽的話語剛落,奉天譽蹲下身,明晃晃的刀,在陰暗之地晃動;已經舉刀朝着地上昏睡的男子那結疤的膝蓋刺去。
“呃……唔……”原本昏睡的男子猛然睜開雙眼,身體僵硬;那被重新解開的傷口,又再次鮮血淋漓,順着膝蓋周遭,流向溼潤的土地上。
血腥氣息在狹隘的山洞之中蔓延,這些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之人;對於這種血腥味兒是再熟悉不過,各人的胸腔,都有一股血氣劇烈翻涌,是興奮,是激動,是鬥志。
血的氣息,能夠激發他們的潛質與瘋狂。
奉天譽伸出手,將男子口中的藤蔓取去,拍拍他的臉“我們大哥,需要你帶路;希望你識相一點兒,不要逼得我們連先前你算計我們的舊賬一起算。”寒冷的語氣,讓義哥微微一怔。
他們知道了?現在什麼時辰了?義哥一臉茫然的在陰暗的山洞口掃視;當對上沐寒墨那雙深邃而幽冷的鷹眸時,下意識的收回目光“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若是要我帶路進去;那可能要你們擡我走了。”
義哥的嘴角勾勒着一抹得意的笑,此刻腿雖然他疼痛;卻抑制不了他要羞辱沐寒墨的得意之心。
“你廢話太多了,林峰將鬼醫給的藥;送他一顆。”冰冷刺骨的聲音,在這陰暗之地傳出;好似一道索人性命的死神,宣誓着即將死去的人。
林峰重新包起電腦,從懷裡拿出一顆藥;奉天譽扳開他的嘴,將藥餵了下去。
“你們給我吃了什麼?”咬牙切齒的嗓音,那一個一個的字,好似從他的牙縫之中冒出一般。
奉天譽伸手將他提了起來,義哥背靠在石壁之上;奉天譽的手,一把抓住他的小腿,一撮……只聽咔嚓一聲,那錯位的骨頭歸位了,而那些細碎碎裂的骨渣,卻刺的內部的嫩肉生疼,令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們這般折磨我,究竟予以何爲?想要帶路,卻將我的兩腿都廢了。”本以爲,奉天譽時要讓他的骨頭歸位,而那骨頭錯位的痕跡再清楚不過;這羣人,都是人面獸心。
沐寒墨牽了牽衣服,邁開修長的大腿;穩健的步伐走到背靠在山壁之上的義哥身前“你不用再心裡罵我們,我們不吃這套;帶路吧!”
義哥不甘示弱的與沐寒墨對視片刻,便落敗,那冷酷的目光之中夾雜着警告與莫名的痛恨,讓他承受不了那冷冽的目光。
下意識的轉身邁開步伐,沒想到還真的走動起來;義哥驚奇的扭頭,望着奉天譽“我的腿,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廢了,還能走路?”腦中閃過那顆藥,不禁內心打顫。
這藥不可能將他的腿治好,現在能夠走路;說不定當藥效過後,便會變成真正的廢人,到時候連治療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此,全身不由的一顫。
“走吧!暫時不會讓你成殘疾,若是我們能出來;那你的腿治癒是絕對不成問題,若是我們走不出這個山谷,那你也別想有治癒的一天。”奉天譽放出狠話,卻也給了義哥希望“這樣也能好?”
“沒有鬼醫辦不到的事。”奉天譽張狂的說着,那嚴肅與自豪的語氣;突然義哥充滿了信心“如果你們能治好我的腿,那我羅義從此以後,便是你們的人;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話。”堅定的語氣一出。
沐寒墨三人紛紛一愣,沐寒墨深深看了羅義一眼;他的實力不可小覷,如若不是他在外經常奔走,練成了那般堅韌的體力,恐怕只能打個平手。
思慮再三,猛然擡起頭“希望你的誓言能遵守。”多一條臂膀,總比少一隻臂膀來的強。
奉天譽詫異的望着沐寒墨,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會兒;沐寒墨的一記冷眼讓他收回了目光“走吧!”不管那藥有何作用,不是好東西,便都有副作用。
奉天譽與林峰領着其餘二十七人,走出山洞;義哥帶頭走在前方,這時,方纔看到他的背上有一隻小型的鷹,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奉天譽的目光,也微微一動;緊邁了幾步,與林峰走到了沐寒墨的兩次,與之並肩而行。
一路行來,果然未加守衛之人“羅義,中午你們都沒人換班?”這樣一個峽谷,一眼望去;確實是個隱藏的好地方,可若是有心人,闖進這裡,這般的守衛未免讓人過於失望了。
“不知,平常都有幾個人環着巡視,今天沒看見;可能在食堂吃飯。”羅義漠不關心的說着,林峰忍不住皺了眉“你存心算計我們是吧?”
羅義笑了笑,如今腿上的疼痛已經完全止住;不在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這般從容,讓林峰緊皺的眉頭,越來越深“老大。”
“既然選擇相信他,那就不用多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沐寒墨淡漠的嗓音傳來,林峰與奉天譽同時閉了嘴;羅義滿意的笑了笑“還是沐老大用人有方。”
沐寒墨不語,空氣之中繚繞着一種尷尬的氣氛,羅義也不再說話。
帶着他們三十人從一個偏僻的小道,進入住房區;羅義站在哪座高大的石塊兒前“從這裡,往下走;若是一路不被人發現,救出龍騰是不成問題,不過出來的時候恐怕就是一場惡戰,你們要想清楚了。”
“想到,你還挺爲我們着想。”奉天譽吊兒郎當的靠在大石上,調侃道。
羅義蒼白的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我是怕到時候沒時間與沐老大切磋,沐老大讓我一敗塗地;連肋骨都斷了,這個雪恥我可不像還沒討回來,他便死了。”
“聽說,他家裡還有一個嬌妻、幼子,嬌妻可是上流社會相傳的清純美人,我還沒有見識過;他死了,我的眼福也沒了。”
奉天譽嘴角抽搐,強詞奪理;也懶得與他說。
林峰嘴角微勾,這樣的一個人;雖然是個漢子,但是,就因爲他們能治癒他的腿,就這般信任,似乎太過荒謬。
如今,聽他這般說,倒是覺得大嫂的吸引力,比老大的吸引力強、
奉天譽抿脣一笑,忍不住調侃出聲“看不出來,你喜歡小蘿莉;和大哥的口味一樣。”話音剛落,便引來沐寒墨的一記警告般的瞪視。
奉天譽訕訕的收口,對着沐寒墨討饒般的笑着;得到林峰不屑的鄙視目光,還有羅義那得意忘形的笑容。
“如何進去?”沐寒墨壓低聲音,低沉的詢問着。
“你看,從這邊下去;那裡是一塊草地,青草茂盛,可以遮擋你們的行蹤。”順着羅義的手指望去,卻是有一片茂盛的草地;草地的一側好似一個後門,偏僻而陳舊,沒有看到任何人把守。
“那裡一直沒人把守?”沐寒墨指着那道陳舊的小門,緊蹙劍眉;出聲詢問。
“不是,通常是有人把守;不過只有一兩人,中午之時,便無人把守了。因爲那道後門,只有這裡的人才知道,其它人都不知曉,所以,費的心思不多。”羅義的語氣,也不似先前;那般忠烈與不屑,還有濃烈的恨意。
他已經找到的另一個出口,洗雪恥!
“你走前面帶路,到關押龍騰將軍的地方。”沐寒墨命令着,有着不容置喙的語氣;羅義絲毫沒有意義,轉身率先走在前方。
沐寒墨一行人儘量將身體壓低,而先前那一場虛驚;被有心人遮掩過去,置於是什麼人,那便不再多言。
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龍老爺子救出來;一旦時間已過,那些用過午膳的人,便會察覺到不對勁,到時候引來幾百人的圍攻,他們沒有勝算。
經過草叢之時,不知看到了一窩稀奇的東西;沐寒墨莫名的心中一動,蹲下身,只見那窩裡蹲着三隻瘦瘦小小的東西“奉天譽將這三隻小東西保護好。”說完,便站起身。
奉天譽瞪眼兒,看着那一窩三隻不知道什麼東西;大哥居然要他來保護這三隻小東西?有沒有搞錯!“大哥,不帶這樣損人的,若是進去之後,被人發現;我又要保護這三隻小東西,還要對敵,很容易失手的。”
抗議之聲,讓沐寒墨不悅的緊蹙劍眉“你不樂意?”
“不是,不是;只是顧及等一下可能發生的事情……”話音未完,便被另一道不容置喙的低沉嗓音打斷“不準讓他們出現任何差錯。”
這個野森林裡,居然有狐狸;真是稀奇,拿回去送給他家寶貝,不知她會高興成什麼樣。只想着那璀璨的笑靨,便覺得全身舒暢,心情大好。
羅義低笑着走在前方,那三隻小東西;可是首領扔出來的,因爲,他養的那隻雪狐不知什麼時候出去,懷孕了回來,還下了崽,昨晚才被扔出來。
奉天譽氣呼呼的將那一窩東西捧了起來,擱在懷裡;也不顧它們舒不舒服,走起路來,依然那般姿態,瀟灑!
“奉天譽,若是你敢將他們弄死了;看我怎麼整治你。”惡狠狠的威脅之聲,讓奉天譽不情不願的將他們送到了裡衣裡;一陣冰涼的感覺,讓他打了個顫。
“老大,這三個小東西不會死了吧!身體冰涼冰涼的。”孃的!這種情況,還想着帶三隻小東西回去,要命。
“烏鴉嘴。”沐寒墨頭也不回的唾棄道,奉天譽果真乖乖閉嘴;因爲,他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不耐與不悅的氣息。
進入陳舊的後門,羅義探出頭,看了看;便見走廊之上,有五個監視器“誰的瞄準技術好,將那五個眼兒遮上,不然很容易暴露。”
奉天譽不禁無奈的嘴角抽搐“沒有玩具槍。”羅義不怔,不緊不慢的轉身,望着沐寒墨“我可聽說,沐老大手下有一猛將;受傷使刀的功夫了得,這點距離都不行?”
奉天譽再次抽搐,這小子明明說的就是他;真不該給他希望,他在他們三人之中已經很沒面子了,現在又多了一個。
沐寒墨的冷眸朝着奉天譽使了一個眼色,奉天譽向前走了一步,從地上,捏了五顆軟泥“只能試試,畢竟泥沒有重量;使用的力道不能與刀相比。”
沐寒墨默默點頭,算是答應了;奉天譽這纔在陳舊的小門側面蹲了下來,測量了一下距離,將軟泥黏在小刀刀尖上。
小刀一出,那軟泥隨着力道,正好遮住最遠的那個監視鏡頭。
“果真如此,名不虛傳。”奉天譽無奈的翻翻白眼兒,還有三個;不過距離一定要掌握好,另外兩個,在側面,必須到側面纔將其遮住。
一連兩次,都中了;最有一次沒中,羅義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繼續加油。”
奉天譽橫了他一眼,羅義收回手,兩肩不停聳動;偷笑着!
第四次方纔射中了,三個鏡頭,已經被遮護;沐寒墨走在那走廊之上,也是瀟灑自在,沒有一丁點兒的危機感,在走到過側面的兩個監視器時,只能拍攝到兩個人的背影。
便被遮住了,羅義帶着沐寒墨一行人進入住房區中部;繞過兩個口,便來到一間還算得上乾淨房間的地方,奉天譽刀起刀落,只聽見刀子與鐵的碰撞聲。
隨即,那鎖,便被撬削落在地,是連根拔起;神偷不在此地,只能用最麻煩的方法。
奉天譽將那把落在地上的鎖,扔了出去;只聽見鎖在地上,幾個翻滾的聲音。
一座龐大的鐵籠便從上方落了下來,羅義豎起了大母子;一手扶着被刺穿的膝蓋“進去兩個人,將龍騰弄出來;要快,這鐵籠落地的聲音太大,恐怕已經驚動了人。而且,這鐵籠一旦落地,那首領那裡必須知曉。”
“謝了。”沐寒墨真誠道謝,與奉天譽一前一後相繼進入房間;繞道內室,便見龍老爺子安詳的躺在牀上,臉色發白,沐寒墨心頭流過一陣不好的預感。
奉天譽走上前,隔着被子推了推龍騰“龍爺爺……”沒有反應,奉天譽忍不住回頭請示沐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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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親們更的遲了,又停了一天電,無語了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