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牀上的天真怎麼都睡不着了。她拿出手機翻看着,想要撥通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打過去。
最終她發了一條訊息給霍殷權,詢問着今天下午的事情。
“嗡嗡——”沒過多久,電話的屏幕隨着一聲震動亮了起來。
她打開,那一瞬間,她感覺全世界都變了。
“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將她徹底打入深淵。她將自己完全裹在被子中。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裡,讓她透不過氣,豆大的淚搭在手背上。
兩年了,他們已經在一起兩年了,爲什麼,要到現在才告訴自己他早就已經有了未婚妻。
難道只是爲了商業的強強聯盟?
天真緊緊地咬着嘴脣,一絲腥甜味道涌入口腔之中,她的指甲狠狠地嵌進肉中,只爲了心不難麼疼。
前天,她還跟他說她想要有一個家了,如今他卻要訂婚了,可惜新娘卻不是自己。
天真無法相信這是個事實,他一定要親口聽他說。
第二天一大早,天真簡單地衝了一下臉,眼睛已經腫得像金魚一樣,看着鏡子中狼狽不堪的自己,她慘笑了幾聲。
來到霍宅的時候,霍殷權還沒有起牀。她直接衝到樓上,想要砸門的手停留在門上。她來的時候想了一萬種兇狠的手法,可是一到霍宅,一看到天使,看到這個充滿歡樂的地方,她整個人都被難過壓垮了。
輕輕地推開房門,沒有開燈。陽光透過窗簾,發出昏黃的光。天真走到他的牀旁,看着深睡中的霍殷權。這個她愛了,相信了兩年的男人,怎麼能夠說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了呢。
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臉頰上,淚水又決堤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脆弱,另一隻手緊緊地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霍殷權的睫毛閃動了幾下,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沒有震驚、沒有冷漠,只是平淡如水。
“訂婚,是真的麼?”天真抽搐了幾下嘴脣,她在等他親口說。
霍殷權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搭在她的腦袋上,她看不出他眼神中的東西。
“你真的沒有愛過我麼?”天真抽泣着,彷彿是一個人的獨白,無助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陪自己經歷了那麼多,爲什麼現在他也要將自己拋棄。
他緩緩地坐了起來,將她摟入自己的胸口,天真失聲痛哭起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了。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疲了、累了。
天真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門口,擡起頭,準備離開。
從一開始,這段戀情就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剛剛站起身子,就被霍殷權一把扯入懷中。
他輕輕吻着她的額頭到鼻尖,在她的嘴脣處停留。吻鋪天蓋地地砸了過來,他如兇猛的野獸一般,彷彿要把今後的吻全部留在今天。
天真呆呆地,沒有迴應,她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現在的自己。一切都是不對的,自己不該有這樣的反應,可是所有的怒氣到了這裡都被消滅的一乾二淨。
他的吻終止在她的鎖骨處,雙手緊緊地抱着天真,眼底是深沉的哀傷。
雖然他什麼都不想說,她知道,這事不能更改了。
天真慢慢地掙脫開霍殷權的懷抱,兩眼無神地看着霍殷權。
就算是這兩年都是一場騙局,她也輸得心甘情願。
她不想放手,可是在事業上,她終究幫不了他什麼。
霍殷權看着天真離開的背影,雙手狠狠地攥緊。
若不是昨日,那批人拿着母親的事情來要挾自己,自己怎麼可能答應和孔家訂婚。當初的訂婚只是爲了一場只是金錢方面的交易,但他沒有想到孔先生竟然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主,在自己放棄了上一個交易的時候,他早已經在暗地裡查起了自己。
可是當年,那些所有的東西都已經銷燬了,甚至報社媒體都已經封口了,爲什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
他絕對不可以然當年那件事情重見天日,否則受到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
想着,他的雙手狠狠地向牀上砸去。
天真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這麼大的城市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讓自己立足的地方。
這兩年的時間,最終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夢。
她不知道,在面對霍殷權的時候,自己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地就放手了,連一點點掙扎,甚至一絲絲的憤怒都沒有。
只要心愛的人好,自己怎麼樣都是可以接受的吧。
樓上,霍殷權將馮裴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他要徹底查清楚,到底是誰還留着當年那些東西,他絕不相信,孔氏集團會突然那這件事來要挾自己。
還有,既然是要挾,爲什麼不直接索取錢財,而偏偏要讓他娶那個從未謀面的孔靜姝。
馮裴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便立刻去展開調查。
天真走着走着,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若是霍殷權真的想要讓自己離開,他絕對用那樣的眼神。
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一個人可以幫她,就是那個紈絝少爺莫懷崢。
“嘟嘟——”
“段大小姐,您可終於有閒心記得我了。”
那一側,莫懷崢正在打着哈哈。
“莫懷崢,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幫我查一個人,越快越好。”
電話那頭沒有做聲,等着天真說出那人的名字。
“孔靜姝。”
當一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莫懷崢突然“啊”了一聲。
看來他和這個女人也是有着些許的淵源的。
掛斷電話之後,天真又重新振作起來。若只是商業聯合,現在的隆安集團已經是佼佼者,無人能敵了,霍殷權絕對不會爲了那點兒利益而去娶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
所以,她堅信,一定是孔氏集團掌握了霍殷權的什麼秘密。至於那個孔靜姝,也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籌碼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