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室的桌上新臺歷翻到了第十五頁,陽曆月十四曰?甘沁十二月初人
翻檯歷的是伍辰光,正看着今天這今日子呆,武者,正在爲越來越近的限期呆。
突然間被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順口應了聲,進來的是辦公室都主任,手裡持着一份傳真電報,又是找領導來籤公文閱辦來了 伍辰光下意識地抽了支筆,準備簽上名字。逢年過節強調安全、佈置綜防、加強節前人員思想教育等等之類的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能成文。作爲支隊長,一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文件上簽字,保證上情下達。
“嗯!?省廳的文,”
伍辰光沒看內容,一看標題倒詫異了句,再一看第二頁有市局樑局長、肖副局長、高副局長等一系列局長的籤,到上心了,不過一看內容。立馬又泄氣了。標題是《關於開展基層幹警心理健康實地調研的通知》。內容是省廳政治處將組織人員奔赴各基層刑偵、特警、經警、派出所等警種開始實地調研,要求各警務單位予以大力配合。
有道是上頭調研,底下花錢。不管內容如何,但實質性的應該是個。招待問題。草草一看,對於這個一直就在基層摸爬滾打的伍支隊長有點不太明白所以然,揣不準上級這麼個動作有什麼意思,拿着筆沒下手,擡眼問着:“小都,那什麼書來着,咱們不剛了沒多久嗎?,就是說什麼心理健康
“是公安民警心理自我調適學習讀本郗主任提醒道。
“咱們支隊不是都下去了麼?這心理危機干預又是那門子學問?現在怎麼都願意和危機掛鉤”伍辰光看着這封傳真電報,附後的有詳細調研細則,不過於基層這種實幹型而非學者型的小領導,還真就難以領會上級的精神。
“伍支隊長,是這樣,我專門問過市局綜合辦的,這次省廳主要針對的是危險性較大的警種,比如咱們刑警、特警、治安防暴以及特勤,重點提升高危崗位民警的環境適應能力、情緒調控能力,普及心理自我調適知識,提高心理自我免疫和自我調控能力,,和以前還是有所區別的,這次是省廳的警察心理學專家張處親自帶隊下來,市局也很重視此事都主任這主任當得年頭不短了,對於領導這一問看樣早有準備。
伍辰光鼻子哼哼着笑着頗有幾分輕蔑的意思,心不在焉的刷刷簽了幾個大字,不屑地說着:“心理問題!?妾放兩天假陪陪老婆孩子、多增加點外勤補助,什麼問題都沒了。淨搞這虛的,沒一點實際東西。”
說着把傳真電報遞給了部主任,主任心裡暗笑着,事實到也如此。這什麼警察心理健康的書的不少。年年都有。可真看的有多少就不好說了,內勤還有點時間,這外勤看老婆看孩子的時間都不多,誰顧得上看這玩意。在這一點,起碼主任和支隊長的看法是高度一致的。
電報拿回了手裡,一看領導的籤批是辦公室安排,都主任有點難爲地又請示上了:“伍支,省廳張處親自來咱們這兒,咱們怎麼安排?”
“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吃好喝好回去別說咱們不好就行了,怎麼啦?。
“倆位都是女同志。”
“噢,,對對,張英蘭,這老太太可死板的緊,在市局政治處呆過。那這樣,你打聽一下,然後到各大隊,挑倆仁模樣順眼、口齒伶俐女警,陪着各處轉轉,吃飯住宿調研你看着安排吧,還有啊,下個通知。重案隊及各大隊,整理內務,加強學習,強調警容警紀,特別是老出錯的刑偵隊裡啊,重點跟他們隊長強調一下,把手下看緊了,別出門跟一羣土匪樣,這個節骨眼上出洋相我收拾誰”
伍辰光想到什麼說什麼,絲毫沒覺得這麼說自己就是個匪了,部主任用心記着,一逢上級來檢查。需要亮着什麼來,需要藏着什麼,這警隊裡大多心裡都有數,說話的中間看着支隊長又倒了幾粒清熱解毒膠囊往嘴裡塞,心裡卻是知道八成支隊長爲案子事上火小心翼翼地給領導倒上水,告辭出了辦公室。
上火,確實上火,一個,上午,簽了七份上級來文,又簽了兩份下的通知、再簽了四個。差旅報銷單、又簽了六個羈押通知。簽了多少伍辰光記不太清了,不過籤這些字就接近中午了。吃過飯再到了下午,估計還是這樣延續着。
這就是伍辰光作爲這個不大不小領導的日常工作,但真正上火的不是這些已經習以爲常的日常工作。而是那倆件壓在支隊頭上的大案,案子不破,怕是火消不了。
又看了一眼檯曆,伍辰光頭仰着盯着天花板,愁着越來越近的限期,,
陳水路新村殺人案沒有什麼新的進展,描驀恢復的嫌疑人到底有幾分相似還真不好說,但這個嫌疑人和數據庫裡李三柱的照片不相符合,可李三柱脫不了嫌疑,但恰恰是那個中槍脫逃的李三柱,不但大原圍捕沒有抓住人,雲城方面也吾無消息,通輯令遍佈省內已經二十天了,還是一無所獲;不僅僅是李三柱消失了,驚鴻一現的齊樹民自從盛唐事件以後就再沒有了消息。
對於這倆個十幾年前親手送進監獄的頑匪伍辰光心裡清楚,盜墓出身的人本身就膽大心細,出獄後又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像這種老江湖沒有那麼容易抓得到,何況這人已經擁有了外國的國籍。
這段時間,支隊和省廳的聯合辦案重點排查放在齊援民爲的霧月閣經營上,都期待能從這裡突破;不過查來查去卻查出了一個笑話。霧月閣十一年的經營賬目清清楚楚,幾筆疑似有問題的賬目順看來龍去脈一查,卻是已經捐給了省博物館、省文物研究所幾家單位,這個。調查捅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蜂窩,在古董愛好者的羣體裡,不乏有從市裡、省裡退下來的大員,電話一打,不是市局就是省廳,專案組裡每天接到各級領導“關懷囑託”電話就不知道有多少。
這一次讓伍辰光有點領教到古董的威力了,錢能當賄賠、女人能當性賄略、古董如果在喜好他的人眼裡,怕是比前兩樣更管…。市局粱局長已經幾次打招呼,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貝從要
“不能引起負面影響”兩個一定,加上一堆電話,讓伍辰光感覺越來越束手束腳不是那麼放得開了。
這種束手束再的憋屈。恰如一位千嬌百媚的裸女在側,而自己卻沒有那種雄起和深入的能力那種感覺。不上火都不可能。
“對,問題在自己身上。太過於死板和教條了,”
伍辰光檢討着得失,想到了此案牽涉到了派出所、預審處倆人,牽涉到了唐授清,如果牽涉到了唐授清,那麼唐授清的背後還有誰,就不好說了。不過不管是誰,對於辦案、對於偵破、對於排查肯定都瞭如指掌了,常規的偵破對於普通的罪犯有用,對於齊樹民、李三柱這類飽受打擊,早百練成精的人物肯定不管用,地方公安都找不着人就說明了這一點。對於齊援民這種腳跨了多個行業關係遍佈全市的人來說,更不管用,這個人連警察都買得動,怕是對警察這一套要熟悉的很,即便是有什麼貓膩肯定也掩蓋得不露分毫。
破綻,,需要找到對手一個破綻,,伍辰光幹了幾十年刑偵,深知到找到對手弱點的重要性,這些年大原落網的人物不少。四和尚團伙囂張一時,但爲的這位吸毒,抓捕的時候沿着毒品貨源便挖了一窩;哄傳一時的“殺人魔王”王彥青,有好色的毛病;去年的僞鈔團伙,更容易,內部分贓不均。經常內訌有時候一個細微的錯誤往往能讓一個鉅奸伏法、大惡落網,可這兄弟倆的破綻在什麼地方?
“破綻,,對!這個最初的破綻來自,”
伍辰光再想的時候,眼前浮現出一個人影,一個同樣讓他多次虛火上升的人影。把霧月閣上上下下拘回了刑偵大隊、把薛建庭和失槍挖了出來、又把一車古董截了下來,最終還把明火執權的齊樹民趕出了大原。除了最後一次是攪和了預定計劃,前若干次,別說放到個人頭上,就是放到那個刑偵大隊,都是一件能驕傲幾年的大功一件。
這個人肯定是找出破綻的最好人選,伍辰光突然現自己良久以來已經當局者迷了,被案子搞得昏頭轉向,尚忘記了自己手裡還有這麼一張王牌。
對,絕對是一張王牌。就沒有破綻,這傢伙也製造得出破綻來,此時再想那個人把全市聞名的盛唐夜總會攪得烏七八糟,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了,隱隱地讓伍辰光有點快感充溢在胸中,像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不值得同情。
說幹就幹,伍辰光略一思索,拿着電話的手稍稍一停頓,斟酌了語句,電話拔出去了:“喂。堅定”你躲我幹什麼?案子下不來,我吃不了你,我可告訴你啊,快年底了,要密切注意幹警們的思想動向、及時解決和現一些問題的苗頭”別給我打馬虎眼,這工作我不問我都知道你沒做,那我問你。你們隊裡簡凡呢?,,訖今爲止,你們重案隊和他本人,都沒有給過我一個詳細的報告和檢討。”什麼什麼?過兩天?你咋不說過兩年我退休了再說”少磨嘰,通知他本人,下午三點,帶上情況報告和檢討書,到我辦公室報到”
頗有怒氣的聲音扣了電話,伍辰光的臉上暗暗浮着笑意,爲自己這個靈光一現自鳴得意,就這態度估計要把6堅定嚇得夠吟,領導用人嘛,敲着打着唬着着都行,就是不能哄着求着慣着,特別像簡凡這號,毛還沒捋順的,不多敲打,還真就不行
,
“6隊,不是情況還沒查實嗎?沒查實讓我寫什麼檢查?,,正式處分都沒下來,要是給個清退,那我寫檢查不是脫褲放屁麼?”報到?還去支隊長辦公室報到?那好那好,我不給你找麻煩,我去還不成,知道了,下午三點
掛了電話。簡凡眉頭皺皺不知道這是又有了什麼新花樣,還是所有的花樣都要結束了。
雪已消融,臥室的大窗外面小區的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居民和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盡收眼底,掐指一算,差不多過了兩週普通人的生活,而且生活的蠻不錯,看臉上的傷就知道,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病已脫落了,不細看已經看不到傷跡。
再看看臉上的表情也知道,倒不像辦案期間長年掛在臉上的愁眉苦臉;看了臉部再看身上更知道,繫着圍裙,敢情這是做飯的間隙忙裡偷閒接了個電話。
電話往牀上一扔,簡凡不以爲然,根本沒有伏案寫檢查的打算,況且那活還真不是自己的強項。還沒出臥室,就聽得廚房裡“啪”地一聲碎裂的聲音,尖叫聲隨即響起,嚇了簡凡一跳,小步蹬蹬蹬直奔進廚房。
是蔣迪佳,倆手舉在胸前投降的姿勢、面部的表情定格着驚訝,兩隻大眼骨碌碌轉着,好像被自己的動作嚇住了,看着簡凡進來,歉意的說着:“如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地上,碎裂着一堆碗碟的,八成是準備盛菜先洗洗,來了個拿捏不穩全報銷了,簡凡看得哭笑不得地說着:“就故意也不能打這麼多呀?十天你打了三回碗盤
“哼!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蔣迪佳擰着鼻子,賭氣了句。
“自己收拾,罰你不準吃飯。”簡凡笑看到沒有苛責,慢慢地處得近了才知道,蔣姐不僅僅美得脫俗,人更脫俗,像柴米油鹽之類的俗事根本就是白癡一個。
“哼小氣”
蔣迫佳埋怨了句,找着笤帚收拾着殘片。想幫點忙,不過看着簡凡手腳利索地忙活着,自己壓根就是一累贅,乾脆出了廚房,準備坐享其成了。
這屋裡,可能什麼都缺。就不缺吃的。餐桌上的瓜子,個大籽飽的葵花子、個小味香的黑瓜子、幾乎是圓形的大西瓜籽,還有風味加外獨特的南瓜籽,四色一盤。磕着噴香的瓜子,等着菜上桌,飯入碗的時間。
看着繫着圍裙在廚房忙碌的簡凡,沐浴在這嘗也不夠的溫馨之中,偶爾的過錯也會被這個可愛的小男人包容着,蔣迪佳倒覺得倆個人川刁放此好像沒有什麼可挑剔的。菜上桌了,確實沒有什麼可挑剔的,熱騰騰的砂鍋負得素什錦,蔬菜淡淡的清香隨着熱氣瀰漫開來,蔣迫佳深吸着鼻子,有點饞相的湊上來,不過簡凡卻是詭笑着遞着一個盛菜的大盤和一副筷子道:“將就着吧啊,碗被你報銷了,拿盤就着吃吧。”
肉乎乎的香菇、顏色鮮豔的礙蘿蔔、綠得通透的豆莢、還有大原人冬季桌上的常菜蘿蔔白菜凍豆腐,蔣迪佳早忘了不快,縛相畢露着挾着吃得津津哼哼看看簡凡盛的米飯也在盤裡,蔣迪佳這倒有點不好意思了,訕笑着說着:“簡凡,你是不是嫌我什麼也不會做”
“嗯!?,”簡凡坐下了。側眼饒有興致地看着蔣姐,有點失落的眼神,一愁倒是更有一種另類的美。這樣子讓簡凡想生氣都生不上來,正色說道:“誰說的。你有一樣就做的非常好?”
“什麼!?”蔣迪佳順口問着。
“做*愛呀!,嘿嘿哈哈,”
“討厭”
簡凡壞笑着,蔣迫佳臉上一片飛紅,跺着腳,筷子當武器要打將上來,不過毫無力量的攻擊被簡凡捉住了纖手,作勢來了吻手禮。順手把米飯放到面前。安撫着佯怒的蔣迪佳:“你纔打了幾個碗盤算什麼,我小時候在廚房切菜,我都數不清切指頭切了多少回”切了我都不敢說,怕我媽罵我。慢慢就學會了,最簡單的事就是做飯。”
“有你在,我纔不學呢。”蔣迫佳得意了句。
“那到是啊,我媽說。我跟我爸得性一個樣子。”簡凡搖搖頭,有點自甘命薄了。
“什麼意思?”
“伺候媳婦的命唄。”
“呵呵,,誰是你媳婦!?”
“不當拉到,看你以後饞了誰給你做。”
簡凡一如既往地恬着臉開着玩笑,熱氣騰騰恰菜,吃得開胃開懷,偶爾看看簡凡的臉上,傷痕已去。因爲傷的緣故,見準丈母孃一事被一擱再擱,現在倆人倒沒人提了。剛剛說到了媳婦一事,蔣迫佳驀地有點心動,看着簡凡正專心致志地吃着,弱弱地問了句:“簡凡,我問你件事。”
“什麼事?”
“嗯,你想過我們結婚沒有?”
“想過呀,怎麼啦?你迫不及待了呀?”
“少來了,你才迫不及待呢”你說我們要結婚,那會是什麼樣子?”
“嗯!?”簡凡這才重視上了,仔細看看停筷未食,有點猶豫不決的蔣姐,笑着說道:“看來你和我有同樣的擔心啊?”其實呀,婚姻有三分之一是杯具,最終是以倆個人的分手告終的。”
“幹嘛往那最壞處想?”蔣迪佳埋怨着,不高興了。
“嘿嘿”剩下的三分之:,也未必是好,還有三分之一呢,不是悲劇,而是啞劇。”
“什麼啞劇?”
“倆個人各幹其事,互不干涉,根本沒有共同語言,那不是啞劇
。
“這個形容到貼切”呵呵,只剩下的三分之一喜劇呀,那太少
“肋,剩下的也不是喜劇。”
“是什麼。”
“鬧劇。”
簡凡解釋道,看着蔣迫佳眨着美目不解,笑着道:“現代人的結合不一定是以感情爲基礎啊。一結婚了,毛病出來了,不走出軌就走出牆、不是缺錢就是缺房。那能不鬧嗎?就不鬧離婚也是天天鬧不痛快。
哈哈,”
蔣迪佳被逗得跟着直笑。笑得差點掉出眼淚來,笑着不滿意地拍打了簡凡一下子,嗔怪着:“狗嘴裡葉不出象牙來,像你說的,天下還沒有美滿的婚姻了。我就不相信。”
“嗯,說對了,還真有。”
“是什麼。”
“我爺爺、我奶奶唄”五十年釀着玉米黃、五十年睡着大通牀、五十年倆人沒有分開過了啊。現在是三代同堂了,每年一回老家十好幾口,那才叫熱鬧吶,那才叫幸福呢”哎,蔣姐,咱們得趕到前頭,生個娃娃抱回去,那丐上四世同堂了,抱着孩子出去一圈,光壓歲錢就掙不少呢?”哎,蔣姐,怎麼了?我就說說啊,咱不急”
簡凡嘻嘻哈哈地說着。本來當一玩笑開着,不過看着蔣迫佳的眼神有點不對了,趕緊地關切道,還以爲又惹蔣迪佳不高興。
“不是”蔣迪佳搖搖頭。笑了,嫣然一笑道:“你說的是那種集生態的愛情,那當然是最美的。”
眼相見、心相連地相視一笑。簡凡再想說什麼,突然現不用再說了,在這件事的默契已經不需要贅言,無非就是雙方父母間的羈絆,好像那些都不是什麼問題。
蔣迪佳一笑之後,暗暗的覺出了簡凡對於自己的依戀猶如自己對他的依戀一樣深,以前刻意迴避着婚姻的問題現在好像對於這件事有了某種期待。這,或許對於自己也是最期待看到和聽到的。
“簡凡,你變了。”良久,蔣迫佳輕輕說了句。
“是嗎?”簡凡奇怪地看着蔣姐。
“其實我不該對你的選擇表什麼意見,我現你雖然吊兒郎當。可真要認準了一件事,很執拗也很愛鑽牛角尖,警察這個職業沒準真的不適合你,你幹得有點投入了。我也不想看到你三天兩頭受傷、受傷完了還被停職,見不着你的日子裡我也有點擔心”輕輕地說着,眼相視着、手相握着,蔣迪佳撫着新傷剛愈的臉頰,有點疼惜地說着:“想辭職就辭了吧,這麼着不上不下懸着,你也不好受。”
無言的感動涌在眼中和心中,簡凡笑着,很豁達的笑着,握着蔣姐的纖手吻吻,釋然地說着:“姐,別擔心,其實這個職業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教我懂得了點責任感和正義感一件事總得有始有終,不管是作爲警察還是做爲男人,半途而廢終歸會有點遺憾。”
蔣迪佳笑了,沒有阻攔也沒有支持,只是理解的一笑,鼓勵似地伸着脖子,送上了一個香吻。爲警察、也爲這個男人,更爲那句沒有遺憾”